他们走后,围观在迟家门口的百姓也都散去了,今天这场好戏还真是有意思,估摸着又要传他个十天半个月了。
“走吧,我们也回去。”
“小姐,你说表少爷他一个人能行吗?”双儿还以为她兴冲冲的出来是要出口气的呢,没想到就这么看着他们走了。
双儿这丫头也喜欢看热闹,随了她。
迟玉卿看到她脸上的失落,有些好笑的点了点她的头“放心吧,二哥哥能处理好的。”
以二哥哥如今的本事,陈家也奈何不了他,估摸着还要在他手上吃些亏。
她可一点都不担心陈傥。
“哦。”被自家小姐看穿,双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对了,你一会儿让周叔和达叔去父亲那里等我,我有事要说。”
如今陈傥回来了,她便另有安排了。
双儿点头,她也正想说这件事,小姐一直在忙太医署的事,倒是忘了这茬,他们二人正好也想找她说事。
迟玉卿也没忘记去向老太太和迟瑛汇报。
得知陈傥将他们陈家父子带回去了,两人的表情都不是很好看。
迟瑛是和陈家没关系了,可陈傥却还是陈家的儿子,他们总不能逼着陈傥不认陈家人。
“作孽啊!都是我的错的啊,要是当年……是娘害了你啊瑛娘!”老太太又想说要是当年给迟瑛定亲时仔细相看之事,可说到这事她不免又有些哽咽。
迟瑛又哪里会怪老太太呢?她只有赶紧安慰自己老娘了。
母女俩都是眼中带泪,看着多少有些揪心。
“祖母、姨母,你们别担心了,二哥哥他不会吃亏的,再说了,还有爹爹和我呢!”迟玉卿见姐姐在一旁也红了眼,赶紧出言打断了她们。
陈傥和父亲都回来了,是喜事一桩才对,被这些不相干的人影响了心情就是不对了。
迟延章也是头疼,赶紧附和着她的话,这才让两个人冷静了下来。
是啊,他们迟家还没倒,那陈傥断不会让人欺负了去。
迟玉卿赶紧给姐姐递了一个眼神,迟玉莞会意,忙上前搀扶着老太太,和迟瑛一起回去了。
迟延章也是在路上知道了自己的宝贝女儿们的亲事都有了着落,迟玉莞和魏霆江他倒是不意外,他本来也想着待他这次回来再撮合一下两个孩子的。
见他们重归于好,他当然高兴了。
就是迟玉卿这门亲事让他有些不太满意。
倒也不是说傅家不好,而是他明白这里边有平南王的推波助澜。
他给平南王卖命,平南王却还是打了她女儿的主意,这让迟延章多少是有些不舒服的。
所以他这一回来也没有立刻去平南王那边复命,估摸着平南王也知道他心中有气,那边也没什么动静。
这样也好,给了他们一家人团聚的机会。
迟玉卿跟着父亲去了书房,他果然是说起此事。
“爹知你不愿就这么嫁人,待明日爹去见王爷时再看看有没有什么转机。”他说好给她们姐妹撑腰的,这会儿他也没想着放弃。
迟玉卿见他一脸认真,感动之余却是哭笑不得。
她就知道她爹是这世上最好的父亲。
“爹,我和傅淮宴的婚期都定下来了。”傅家那般高调下聘,只怕是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这时候说什么退婚,不是平白让人看笑话吗?
而且此事虽然是平南王提议的,但到底是皇帝做的主,退婚便是抗旨不遵了,这是重罪。
迟玉卿现在也没想退婚。
“唉!是爹没用……”迟延章很是自责。
当时他若是还在怀梁,说不定此事还有转机,可偏偏……
想到这里,迟延章也是无可奈何,谁让他上了平南王那老狐狸的贼船呢?
“爹,你就别担心了,傅家挺好的。你也知道,傅淮宴他不像旁人口中所说的那样,他还是挺不错的,女儿是心甘情愿嫁他的。”
迟玉卿以前瞎了眼,和季无渊相比,傅淮宴可不是妥妥的君子吗?
虽然他们二人没有感情,不过就这样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也不错。
“真的?”迟延章不信。他可是记着还有个季无渊,那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本来还想劝说她来着,不过没听她提过这人了,他便没有说起。
“当然是真的!爹爹你想啊,我若不愿意,谁又能强迫得了我呢?”
过后她照样可以想办法退婚,她只不过是怕麻烦而已。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
也是她自己的私心,她宁愿嫁给傅淮宴,也不愿被季无渊盯上。
这个原因她也不敢和傅淮宴坦白,因为这也算是利用了,傅淮宴向来不喜别人利用他。
听她这么一说,迟延章总算是放心了。
既然是她自己做的决定,他也不会干涉,只要她不会后悔便好。就算是将来后悔,他也会为她铺好退路,这是他唯一能为女儿做的,不管是她还是玉莞。
“不说这个了,爹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遇上二哥哥的吧,我想听。”
她去问陈傥倒还不如直接问她爹了,陈傥又不知道这其中利害关系,估摸着问了也没用。
迟延章知道她是想问什么,沉吟了片刻便开了口,与其让她提心吊胆的担心,还不如直接告诉她,也免得她多想。
她猜的没错,就是和敬阳公主有关。
他去的地方正是景阳,也是敬阳公主的封地,那个地方傅淮宴也去过。
永绥成年的公主都有自己的封地,不过一般来说都是郡县,公主们的封号大多也是以自己的封地名主。
只有敬阳公主不同,她的封地景阳却是永绥十六州之一,那也是她助永绥拿下小瀛洲后回来先皇给她的赏赐。
不过她虽然有自己的封地,但这么多年她却从未离开过皇都,她有功勋在身,也没人敢说闲话,就这样一直到如今。
再说回景阳,在山河图上看,怀梁和景阳正好是挨在一起的,可实际上它们中间却是隔了千重山。
中间那山峦便像是一条分割线,将二者完全隔开了。因为这条线和外患的缘故,这些年怀梁对景阳的管辖并不是太紧密。
敬阳公主虽是没回封地定居,但不代表她没有将手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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