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没想项老师一直等待的人竟是战哥。”赵怡然片刻后喃喃自语。
“睿子,你确定没有搞错,战哥当年才十五耶,他的地下工作未免做得也太到位了点吧。”李才露出一副崇拜的表情,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战哥是我的偶像,我崇拜死他了。”
“妈的!赵王那老乌龟王八蛋竟敢打嫂子的主意,简直欺我南柯家族无人,睿子你说怎么办吧,反正我们绝不会让他的阴谋得逞。”李才兴奋之余,又恶狠狠的道。
“你放心吧,我已经有办法了,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南柯睿此刻却坦然的很,既然无法阻止,那就不如从根源上灭掉,这可怨不得他,谁让他们不知死活。
李才闻言点点头,他相信南柯睿的话,既然南柯睿已拍着胸脯保证,那这事绝对不会再出什么纰漏。
“对了睿子,既然说起战哥,我想问一下,你到底有没有把握将战哥唤醒?”李才突然想起一个最大的问题,忙问道。
在他看来,若是无法将南柯战唤醒,岂不是要耽误了人家项念然一辈子的终生大事。
赵怡然闻言也好奇的盯着南柯睿,谁让南柯战的身份太过特殊,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整个帝国的神经。
“应该快了。”
南柯睿淡淡道,他现在还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至少已有九成的希望,他相信只要他能登上五重梯,就一定会恳求那神秘老者出手,只要他肯出手,那事情就简单多了,南柯战也一定会醒过。
“那我就放心了。”
李才着实松了口气,若是南柯战无法醒过来,那这件事就要三思而后行了,总不能耽误人家一辈子吧。
赵怡然却呆站在原地,因为南柯睿刚才这不经意间透露出的消息足以震动整个大秦帝国,乃至整个藏龙大陆。
“睿子,那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既然已经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李才遂问道。
南柯睿摆摆手。
“你忙你的,不过却还要麻烦一下怡然,你的消息比较灵通,最近忙我盯着点赵王、江驸马和项家,若他们有什么异常及时通知万贯,我们也好提前做好准备。”
“这事包在我身上。”赵怡然拍着胸脯,自信满满的道。
南柯睿微微点点头,继而转向万贯吩咐道。“万贯,今晚你偷偷潜进赵王府,留书警告一下他们,若是他们能知难而退,这事就此揭过,若是他们依旧不知进退,那就怪不得我们了。”
“是,少爷。”万贯眯着一双小眼睛,兴奋的应道。
“记住,这事一定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不得让任何人发现你的踪影,更不要留下蛛丝马迹。”南柯睿片刻的沉默,不禁再次提醒万贯一句。
“少爷你就放心吧,肯定不会有问题的。“这也怪不得万贯自信,‘咫尺天涯’一旦施展开来,就算裘罗在事先不知情的情况下,都很难捕捉到他的踪迹。
“还有你明日再去一趟项府,跟然姐碰个面,告诉她安心待在府上静养,其余的什么事情都不用理会,一切有我。“南柯睿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又再次提醒万贯一句。
“噢。“万贯随口应了一声。
南柯睿满意的点点头,继而转向李才有点抱歉的道。“老滚,你和怡然那事先拖后几天,待我将然姐和哥哥这事先解决了再说如何?不过你放心最多半月,我不会让你久等的。“
“少来这套,事有轻重缓急,我们这事不急,你先搞定眼前这事再说不迟。“李才一脸臭屁的上前搂着南柯睿的肩膀,一副理解的道。
咚咚……
就在这时,睿昇园的园门外竟响起两声敲门声。
万贯身影一闪,只留下一道道残影,待众人尚未回过神来,园门已被打开,只见沈伯颜正站在门外,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手里还拿着一个方盒。
“沈爷爷你怎么来了?“南柯睿不由疑惑的问道。
沈伯颜将手中的方盒郑重的递给南柯睿,并开口道。“睿少,小姐让我将这个交给你,并让我顺带捎给你一句话……“
“噢?“
南柯睿顺手接过方盒,本想打开看看究竟是何物,不过在听到沈伯颜的话时,不由露出一丝好奇。
“‘所有事情你都可便宜行事,不必请示,出了问题我给你扛着,有些时候死几个人是在所难免的,不必有什么顾忌,大胆的放手去做吧。’这是小姐的原话。“沈伯颜淡淡的将沈老太君的原话复述一遍。
“额……“
南柯睿愕然,听到沈伯颜的话,他如何还不明白,看来项念然的事情她老人家已经知道了。
“霸道!“
这些话南柯睿倒没什么,不过听在赵怡然耳中,却不啻晴天霹雳,震得她久久无语,不愧是执掌帝国最强军团的元帅,随口说出话都如此的霸道,连杀个人都说的如此的轻松随意、明目张胆。
南柯睿朝沈伯颜点点头。“沈爷爷请回去告诉奶奶,小睿知道该怎么做了。“
南柯睿说话时已将手中的方盒打开,只见方盒内放着一块黝黑锃亮的巴掌大小的令牌,令牌正面雕着飞奔驰骋的梦魇兽,背后则是一座如梦如幻的蜃楼。
“梦魇令?”南柯睿不禁瞪大了双眼,同时一把将方盒合上,复又递给沈伯颜。“沈爷爷,麻烦你将这令牌再帮我还给奶奶。”
“额……睿少你这是为何?”
沈伯颜一时不禁愣住,不知南柯睿为何会将这掌控梦魇军的梦魇令又还给沈老太君。
“杀鸡焉用牛刀,对付小小的赵王,哪需动用梦魇军。”南柯睿一脸的不屑。
“可这……”沈伯颜闻言不禁欲要开口,却又被南柯睿打断。
“我明白奶奶的想法,但我不能接受,因为这块令牌是属于哥哥的,他才是南柯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也是以后梦魇军的实际掌控者。”南柯睿当然清楚沈老太君的意思,也知道沈老太君对唤醒南柯战不再报太多的希望,况且南柯睿此刻已晋升先天神通境,还有裘罗这先天高手相助,已有足够的能力继承梦魇军。
“啊……”沈伯颜没想到南柯睿竟然会说出这种话,一时不禁愕然,竟无言以对。
“我坚信哥哥很快就会醒过来的。”南柯睿自信满满的补上一句,眼神中充满了坚定的异彩。
“那……那好吧。”沈伯颜一脸愕然,差点没反应过来,他没想到南柯睿如此拿得起放得下,而且更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相信昏迷七载的南柯战还能醒过来,这不禁让他暗自咂舌的同时隐隐生出一丝期待。
遂将方盒夹在腋下,并朝南柯睿微微颔首,没再多说什么,继而又转向李才道。“李少,小姐让你领着赵家小姐去她那里一趟,她有事跟你谈。“
“奶奶找我?“李才闻言一愣,指着自己的鼻子再次确认道。“奶奶不会是想……”
沈伯颜面带微笑的肯定的点点头。
“耶!“
李才顿时兴奋的蹦跳起来,毫无顾忌的一把将一副不知所措的赵怡然抱起,围着原地转了几个圈。
沈伯颜的意思已经很明确,既然沈老太君召见,那就意味着她打算插手李才和赵怡然的事情,有沈老太君亲自出马,这事铁定能成,而且对赵家来说也是无上荣光,这如何让李才不激动,这也是为何让赵怡然当场懵掉。
虽然他一直坚信,若是他去求沈老太君,她一定不会拒绝,可他却不想麻烦她,但没想到绕来绕去最后还是被她知道了,并且还打算亲自过问。
“老滚恭喜,你还愣着干么,总不至于让奶奶在那里干等吧。“南柯睿踹了李才一脚,提醒一句。
南柯睿说完则朝沈伯颜点点头,转身走进他那卧室,既然事情已经搞清楚,他也没必要再耽误时间,他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要登上五重天梯,这才是正途,其余的一切都浮云。
就算是赵王,在他看来也不过是跳梁小丑,根本没放在心上,这事根本不需他出马,到时候赵王真要不知进退的话,裘罗和万贯联手足以将问题解决。
沈伯颜瞧瞧南柯睿,又瞅瞅李才,也一脸欣慰的笑着摇摇头,转身朝外走去。
“啊……沈爷爷等等我们。“李才这才恍然顿悟,一把拉过恍如身在梦中的赵怡然快步跟上沈伯颜。
……
与此同时,樊府一间幽静的密室内,帝国财务大臣樊襄坐在一个幽暗的角落里,在他对面毕恭毕敬的站着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
自上次樊少廉和秦川算计南柯睿不成,反遭南柯睿、李才反击,被处以死刑,明面上樊襄虽然依旧稳坐财务大臣宝座,掌控帝国财政大权,未受这事牵扯,可实际上却不再受秦正信任,若非有乔贵妃乔璇歆暗中帮衬,恐怕他此刻已退出核心权力阵容。
就算是乔璇歆再如何吹枕边风,可事实已定,尤其是秦川竟然修炼圣祭术,定然是跟那传说中邪恶的轮回府有着牵扯,为了这事身为秦氏大宗正皇叔秦藤竟请出了大秦祖宗刑杖,欲要将跟秦川有关的所有人统统处死,至少也要关幽禁,当然执掌帝国的秦正除外。
也正是如此,在这种无形的压力之下,秦正还能够将乔璇歆一脉保下来已是极限,秦藤那里带来的压力让他无暇多顾,况且秦藤并无做错,他也是为了祖宗基业长青。
不过秦正不是傻瓜,也不会意气用事,他爱美人但更爱江山,秦川修炼圣祭术的事情,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秦川自身出了问题,跟乔家、樊家等外戚家族毫无牵扯,但越是如此越是有鬼,弃用樊家,将樊家的势力逐步的从帝国核心层清除,虽然看上去是外界压力所致,这又何尝不是秦正真正的心思。
自古官员都暗自里自成一派,无非是为了相互帮衬,不过却都有一个主心骨,一个他们需要维护、同时翻过来能够照拂他们的核心人物,而跟南柯睿赌生死战的秦川恰是他们这一系的那人,只可惜随着秦川的死讯,以及与南柯家族的结怨,墙倒众人推,树倒猴孙散,这一派系已实存明亡,不复存在。
“事情都办得怎么样了?”樊襄声音低沉,尤其是晚年丧子,政途前景坎坷,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回老爷,属下已经跟‘隐墓’那边搭上线,他们也已经答应派出组织中近日风头最盛的杀手‘天罚’出手,只不过酬金有点高。”那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始终弯着腰低着头,一脸恭敬谦卑的道。
“不管酬金有多高,都答应他们,只要能将南柯睿杀死,就算让我倾家荡产那又如何。”樊襄此刻面露狰狞,紧攥着双拳,那架势恨不得将南柯睿生撕了。
“属下明白怎么做了。”中年管家闻言朝樊襄点点头。
“赵王和江骧那边情况如何?”樊襄缓口气,点上一根大烟,狠狠的吸了一口,继而问道。
“已经完全按照老爷您的计划进行,赵王已派出他的管家跟项裕丰接触过,事情一切进展顺利,虽然项念然不同意,但项裕丰已将项念然关了禁闭。”管家恭敬的道。
樊襄满意的点点头。
“你忙你的去吧。”樊襄摆摆手,有点疲惫的斜靠在椅背上,闭上了双眼。
“属下告退。”管家忙点头应承,在樊襄的示意下恭敬的行礼,倒退了出去。
待管家离开房间,樊襄又猛地睁开双眼,咬牙切齿的挤出几个字。“南柯睿必须死!”
他恨南柯睿,恨不得抽他的筋剥他的皮,若非南柯家族底蕴雄厚,硬拼无疑是鸡蛋碰石头,否则他就算拼上老命也要跟南柯家族抗抗。
只不过这一切南柯睿都不知道,他现在正躲在域门第二层空间内跟万重梯拼命。
呼……
南柯睿站在万重梯下,深吸口气,继而呼之出去,目光定在五重梯上,显得一脸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