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店里,许念挂了电话后就坐在那里等常墨琛。
心里的感觉,有些沉重。
许念活到现在超过二十二年,生死离别都经历过,可是经历过,却不代表她能够适应。
爷爷和爸爸去世之后,她和妹妹,母亲一起,相依为命,没有常墨琛,也没有周围很多很要好的朋友。
生活的谨慎小心,用一层看似坚固其实脆弱无比的薄膜伪装着自己,但也不过是一层伪装而已。
现在,常墨琛给了她一个家,身边有了自己珍惜的朋友,她很珍惜这份给予,也希望这份给予不要那么快的被夺走。
常墨琛很快到了花店,但是路上他并没有收到任何电话和御少斯有关的,暂时性的,只能等消息。
不过有常墨琛和她一起等,许念也觉得,挺幸福的,至少不似先前那么慌了。
等的期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常墨琛让林倩订了晚餐,和许念一起吃,但许念吃的不多,御少斯没有消息,她如何能够吃的下?
期间,许念和赵雪莉,常冬野,斐冉都通过电话,大家都在等,但现在都是一无所知。
操碎了心。
一直等到大概晚上八点左右,御少斯才终于有了消息。
御少斯坠崖,很快被客栈的医疗队送到医院抢救,当时的他已经昏迷过去,身体多处软组织挫伤,但都不严重,没有生命危险。
唯一严重的,是左腿有骨折,目前正在手术中。
至于御少斯坠崖的原因,没有人知道,因为当时在悬崖边上的只有一个女孩,可那女孩什么都不说。
许念等人猜测,这个女孩八成就是黎思思!
他们不知道黎思思和御少斯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御少斯坠崖,可知道御少斯没有生命危险,他们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御家的人已经派人去了,御少斯做完手术后不久,应该就会被转院回到F市,骨折的部分,需要细细的调养。
总之,人活着就好!
赵雪莉听闻黎思思是目睹御少斯坠崖的唯一见证人,气的想砸墙,说:“一定和她有关,御少斯虽然每次都要死要活的,但每次都打电话给我或者东野倾诉,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坠崖,而且御少斯坠崖之后她告知一个消息就玩失踪,什么意思?不知道我们大家多担心?我着急的晚饭都没吃下呢!”
许念叹气,劝道:“她大概也是吓到了,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程冀两天前就回来了,回头我们打电话问问程冀,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雪莉只得应下,可不管如何,御少斯没有生命危险,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因为寻找黎思思的关系,黎璟自然也知道了御少斯坠崖的事情,但她具体什么反应,许念却是不知道的。
现在周围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绕的许念很心烦。
晚上九点,常墨琛终于开车带着许念回家,都累的的够呛。
回去路上,许念的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只希望御少斯可以尽快做完手术回到F市,还说要送花店里最漂亮的花给御少斯。
常墨琛说:“你送花给别人,为什么不送给我呢?”
许念说:“你又没受伤,我干嘛要送你!”
“你的意思是,我要得到你送的花,还需要挂个彩?”
“别胡说八成,我希望你一直健健康康,无病无灾的,你想要花,明天会到花店我就送你一束呗!”
常墨琛笑,想起先前出门时林倩跟她说的话,问道:“今天店里有来什么人没有?”
“没有啊,来的都是买花的啊!”许念随意答道。
常墨琛眯眼:“真的没有?”
许念想了下,“哦,你的那个朋友,韩先生来了,他又买了不少花带走,还说下次再来半个花店的会员卡,定期从那儿订花……说来,你他人还挺不错的,知道照顾我生意,而且从来不要求打折!”
常墨琛凝眉,片刻后,说道:“以后他再去,你不必接待他,找借口回避就好!”
许念诧异,问道:“为什么?”
常墨琛该怎么说?
说是他莫名信了徐子牧的提醒,觉得有人在刻意接近他们?
而这段时间刻意接近他们的人,似乎就是韩坤了?
这般说着,许念都未必信。
他和徐子牧之间的关系,很复杂,相互斗着,可是斗着的同时居然还存在着某种没来由的默契,因而相互信着。
他抿唇,说:“没有为什么,韩坤是个很复杂的人,你和他接触对你没有好处!”
许念听着这话就不对味,韩坤和常墨琛认识,是常墨琛的朋友,他的朋友她为什么不能接触?
而且,也不是她主动接触的,是韩坤自己来的花店,人家又这么照顾他们生意,她都还没做什么,就被常墨琛训了一通……
许念仔细思量,大概就是常墨琛的醋坛子又给打翻了,除此之外。还能是什么?
许念说:“他是个复杂的人?比你还复杂吗?和你接触之后,我对复杂的人已经没了恐惧心理,而且,我对你的那个朋友,只是单纯的礼貌性的,看在你的面子上的,接待一下,现在跟你提起也仅仅是因为,那是你的朋友,而且,我一个有夫之妇会对一个比自己大了二十岁的人心生联想吗?常墨琛,你的心胸能不能宽广一点?”
“怎么宽广?我和别的女人接触时你不也一样的不高兴么?不也一样不让我看别的女人一眼么?将心比心,许念,你说句良心话,你觉得我们两个,是不是半斤八两?”
许念心里有气,说道:“那能一样吗?能一样吗?我接触的男性都是最普通的接触,并不是我前男友,或者旧爱,而你呢,你接触的哪个不是对你心存幻想?你说哪个不是?哪怕……”
许念顿了顿,原本她想说:“哪怕大嫂,也是!”
可是最终,闭了嘴,她想,如果大嫂真的对常墨琛有幻想而常墨琛无所察觉。
要么是大嫂这么多年从未做过逾矩行为,隐藏的很好;要么,就是这个男人也在隐瞒,不想让她知道。
如此,她又何必去急着捅破这一层窗户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