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的话虽有歧义,但表达却相当确切。笑过后,又想到什么的拓拔宏烈随即开口道:“说到临时工,下周还真会来一个。渝城大红袍,西南拽爷。”
“拽爷有多拽”在童贯的印象里,外号越嚣张越是不长命。特别是似这种亡命之徒。
“上世纪八十年初期,渝城数个区的炮竹、城建以及水果生意都是被他垄断的。八三年那场严打,却被人撂了进去。抓他的时候,特警出了两个小队。深山老林里愣是被让他束手就擒。后来去了一个班的特战人员。三天才把擒住本来是死刑的,但他脑袋活泛,做生意时也结下了不少人缘,为了保命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的都送了出去。命留住了,青春没了不过也在号子里逍遥赛神仙呐。”
饶有兴趣的听着拓拔宏烈说着这些。并没插话的童贯,保持着对这位高手的绝对尊重拓拔宏烈有喝早酒的习惯。继而,两杯薄酒下肚,也就言无不尽了。
“出来后整个人都懵逼了。世道变了,再能打也无用武之地了。最近几年混的不咋滴,但一手铁砂掌,还是没落下。”
“不,你们古武界不是有什么境界划分吗他什么境”出于好奇,童贯轻声的询问道。
“表面上的御气境,最多指玄。但手撕过凝气境初期的高手”拓拔宏烈的一番话,使得童贯对于这个人有了点印象。
“他来了,我亲自招待下。他要是能把肖战给留下了,我给他介绍去处,保证他大富大贵。”说这话时,童贯露出了神秘笑容。
略显狐疑的拓拔宏烈,没有就去处深问下去。在童家待了这么多年,虽然一直被人尊崇,但他还是知道什么事该问,什么事该装聋作哑的。
上一次邢鲲找童贯谈过,国安方面是想成立一支所谓的特别行动队,就成员而言他们准备是以招募的形式,具体对象就是这些游散且有能力的古武人士,执行一些见不得光的任务。童家在这方面因为有四位客卿的缘故,还是有些人脉。前者是希望童贯私下里帮他留意些。至于薪酬绝对没问题
当然这事不足与外人道。一直以来童贯也私下里为邢鲲搜罗了一些这方面资料。至于进展怎么样,他还不得之。可从邢鲲最近对他的态度来看,应该是蛮顺利的。
早餐之后,童贯与拓拔宏烈同乘他的座驾朝着晶宫俱乐部驶去。现阶段童贯的临时办公地,便是在那里。然而当车刚驶出小区之际,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司机及保镖眼中。两人颇为紧张的朝着后排童贯及拓拔宏烈汇报着。
透过车窗玻璃,童贯一眼认出了倚在车头处的肖大官人。此时,在他看到童贯车驶来时,站直了身子,面带的微笑的望向对方。
两辆保镖车迅速靠拢,吱的数声把肖战以及他的座驾夹在了路边。数十人纷纷下车,一脸警惕着这个与自家主子颇为不对路的男子。
自始至终肖战都没把这十多人放在眼里,目光投向最后一辆车的肖大官人,微微摇头的朝着前方走去。在这个过程中,前面的保镖队长率先挡在了他前面。没有嚣张跋扈的质问,反而十分紧张的警惕着肖战。
“我能打你们十个你信吗”就在肖战面带微笑的说出这话时,那名保镖队长想要反驳,却发现话到嘴边,无力张开。他与北腿王那一役,几人都通过视频观摩过。对方说这话,绝不是故作声势,而是真真切切有这个势力。
“都让开,怎么能这样待客呢肖总,这大早晨的你堵在我的小区门口,不会是巧合吧”出了车厢的童贯,没有大踏步的迎上肖战。而是就站在拓拔宏烈身旁面对眼前这个悍匪,实话实说童贯心底是相当没底的。生怕这厮,做出什么样的疯狂事情来。毕竟,是有前车之鉴的。
“童总,你太高看自己了。说实话你真这个资格让我亲自堵小区口。”说完这话,肖战不理会童贯那阴晴不定的脸色,目光直盯他身边的拓拔宏烈。
虽然肖战这话很是不中听,但不知为何童贯心里却突然长出一口气。这么多年来,还真没谁能带给他这么大的压力。一句话说白了,他对肖战心理已经有负面阴影了。
“那就是找我的了”往前一步走的拓拔宏烈把童贯挡在了身后,直面面对肖战的同时,也保护着自家雇主。
“拓拔前辈,我蛮敬重你年轻闯江湖时的那份狠劲得。也听说你的外家拳,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其实昨晚在宴会上,我就已经说明了自己的意图。手里要处理的事多,不想再把你我之间的小矛盾再压着了。你看”
“你是真准备替罗薇的人出头”肖战的话没说完,拓拔宏烈直接打断的反问道。
“哎呦,你这话怎么说的呢明人不说暗话,他这一次的受伤又何尝不是因为我肖某人呢当然你可以不答应,但从你不答应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敢保证你的主子,会不会再次侥幸从车祸中生还了。别的我不敢说,就团队协同合作方面,我和我的兄弟还是有这个优势的”
肖战的这一句话,等同于堵死了拓拔宏烈的后路。不答应就有可能至童贯于死地。作为童家班的客卿,他的职责就是保护身后的人。
“你还真当老夫怕了你不成但我有一点很纳闷,就像你说的团队协同作战能力你们真的更胜一筹。可你为什么舍近求远,摒弃自己最擅长的,反而选择了另一种危险性更大的呢”
面对拓拔宏烈的质问,肖战先是哈哈数声的仰天大笑,随后笑容不减的回答道:“任性,这个解释你满意吗”
没有追问下去的拓拔宏烈,冷冽一笑轻声回答道:“时间、地点、方式”
“漂亮,还是内省的汉子干脆。三天后晚十一时怎么样地点吗就在十里沟,那里荒郊野林的,死个人就地就能埋了。至于方式吗我记得跟一位老先生学习外家拳的时候,他曾用锁链锁着我的一只手,另一头则锁着他的手。这在你们行家嘴里叫什么来着”
“束锁你确定以这种方式那你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所谓的束锁就是用一根一到两米的铁链或绳索拴在决斗两人的手臂上。限制两人活动区域,以追求硬碰硬的效果。一旦被束缚,彼此间都将被这条绳索所限制。在这种情况下,那些依靠速度、灵动见长的高手,势力将大打折扣。这也是走外家路线江湖人士,最常用的决斗方法。
简单的来讲,就跟警察抓到了罪犯,把彼此的手腕拷在一起那般。谁也跑不掉,走不了。直至有一方认输、失去战斗力、甚至于被打死。
通常铁链的两头都会有锁孔,是让对方亲自为自己上锁。钥匙放于自己口袋内只有失去了战斗力、认输、死亡的一方,才会交出开锁的钥匙。
“狭路相逢勇者胜真的很想领教下正宗的外家拳。”
“如你所愿”
两人谁都不让步的就此握手敲定。在这个过程中,肖战还与拓拔宏烈小试了下牛刀,互相真正意义上的掂量了一下。当然这种试探,谁也没吃亏,谁也没能占得了便宜。也正因为如此,使得两人的血性在这个时候都被激发出来了。
“年纪轻轻就有这份力道可惜了”这一次,面对拓拔宏烈的挑衅,肖战仅仅是耸了耸肩膀。
径直折回自己座驾前的肖战,摆手示意对方的保镖车别挡道。看到这煞神就这样离开的保镖队长,赶紧催促手下让行。
待到轿车扬长而去之际,重新与拓拔宏烈并肩而站的童贯,目光紧盯着车影消失的方向。随即开口道:“他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十里沟算是我们童家班的地头。给予了三天的时间,他想做什么手脚也来不及。至于所选的方式,貌似也是您老最为擅长的。我真的有点看不明白他了。”
“一心求死”待到拓拔宏烈说出这四个字,两人对视一眼后笑出了口。但笑容背后,各自心里都存有很大的疑虑。
“头,你这么嚣张跟送死有什么区别”别说童贯一行了,就连武生这个自己人都没自信的询问道。
“这也不是被逼的吗。我不这样搞,那名魁师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露头呢。”
红隼射入银尸体内的那颗带有跟踪器弹头,已经被对方取了出来。不敢追得太紧的鹰卫,终究只是找到了魁师在港城的落脚地,以及那颗被仍在周围的弹头。警觉性很强的魁师,就此了无音讯。
得到这一消息后,肖战权衡了利弊。觉得有必要以身犯险,把这颗毒瘤给挖出来。而高调的向拓拔宏烈宣战,就是他计划中最为重要的一个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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