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才是最寂寞的,那样会让人生少了很多乐趣。当年叶老爷子边疆那一役,以一敌三。饶是面对两名特等隐忍一名大圣贤者,都不曾落下败像。以剑‘画地为界’,硬生生把华夏领土往外多延伸了一米。剑指三人,那一句‘滚’何等的霸气。至今都过去了快二十载了,无论是隐忍,还是教廷,都没有再派特等隐忍、大圣贤者入境。”
“光听村头的王麻子说这事,都觉得解气和霸气。可换个角度想一想,这些年叶老爷子岂不是‘寂寞如雪’?”
强行为自己解释一波的肖大官人,忆往昔的又提及了‘华缅之约’。也就是从那一年开始,不再有特等隐忍、红衣教主入侵。
就像几国墨守着那份‘核约束’似得,打归打、闹归闹,谁都不会用‘核武器’。叶非凡的存在,就如同华夏古武界的‘定海神针’似得,有他在那一米的延伸,就没人胆敢在联合国上‘哔哔’。有他,那‘华缅之约’,就没人敢不守。
华夏,雇佣兵的禁地。这份传说,最早其实也是从老叶头那一辈开始的。只不过,被肖战等人发扬光大了而已。毕竟相较于当年连杀人都带着‘泱泱大国’气质的叶非凡,诡刺这几人称得上‘无所不用其极’。
他们几个,是那种真敢挖你家祖坟的主。猥琐、阴险到让人咬牙切齿却又毛骨悚然。毕竟,诡刺的指挥官就是这样性格的人。
所以,在各国的黑名单上。‘诡刺脸谱’的仇恨值,绝对要比叶非凡这样的大人物更多。试想一下,一旦几人的身份,从林山那里暴露……
叶非凡他们不敢杀,可诡刺那绝对是‘立功’的猎物。
“我爷爷这些年是刻意被人神化了。”叶小芳如实的回答道。
“谦虚!”这一次,连‘眼高于顶’的肖大官人,都为自己的偶像愤愤不平了。
“大多数人只知道,当年我爷爷以一敌三。可很多人都不知道,在我爷爷背后有这样一个老人,坐在马扎上,一边扣着脚指头,一边用扣过脚的手去嗑瓜子。碰到打的‘刀光剑影’时,还会卖力的吆喝一声:‘技术活,当赏!’。在我爷爷喊出那个‘滚’字后,三人并未退却。可当那位老人站起身,提起马扎子时,他们三人疯狂流窜。”
当叶小芳用极为‘朴实无华’的语言,来形容那位牛逼闪闪的邋遢老人时,肖战的脑海里,第一时间回荡着自家老爷子那对谁都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扣过脚剥瓜子,再塞进小虎子的嘴中;吃根甘蔗,生怕虎子‘卡’着了,自己先嚼一嚼,把剩下的再塞给他;想吃核桃的时候,让虎子练‘铁头功’;想吃自抄的瓜子时,虎子永远在练‘铁砂掌’。家禽吃够了,虎子一定是在野外拉练;想吃海味?呵呵哒,肖战‘海里小白龙’的外号,是咋来的?
这些美名曰都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当时肖战的理想就是越过‘御气境’,让这个亲爷爷不再‘指手画脚’。然而御气境过了,他直接被老爷子扔到了部队。想‘报仇’,都摸不到了人影了。
那时候,肖战总会一边为老爷子捶背,一边询问道:“老钟头,我是亲孙子不?”
“嗯?你侮辱我可以,你不能质疑你爹的能力和你娘的忠贞。”
就是这么一个‘为老不尊’的老头子,一手在卧马岗筹办了‘书院’。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甘愿赴死’的学生,却自己就是不敢远赴‘前线’。他的理由是:怕死。
御气境、怕死、抠脚大爷、靠‘贿赂’赢得了村长的职位,还身兼卧马岗妇女办主任。嗯,就是这么一个在虎子奶奶去世后‘无法无天’的老人,能让三名牛逼到目前肖战需要仰望的对手望风而逃?
高手,不该都是很注重形象的吗?
嘴巴张得能塞进去一枚鹅蛋。瞬即回过神的肖大官人,反问道:“你不会是说老钟头吧?别蒙我,他只有御气境,谢谢。出村前,我特地试过滴。”
望着肖战那‘猥琐’的笑容,没有再多赘言的叶小芳,若有所思道:“世人只知道‘超凡脱俗’,可世人又有几人知道‘返璞归真’呢?同样是属兔,有人却比你大了一旬。”
“我勒个去,这不科学!”
不管科不科学,叶小芳都不会在这个问题上解释那么清楚。这就是她的性格,可在迈入土菜馆前,她还是间接回答了肖战一个‘质疑’。
“钟爷爷曾说过,这辈子曾有两个人能把他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一个是先走一步的‘老婆娘’,一个是我这辈子都‘亏欠’他的虎子。前者跟了我一辈子没享上福,后者被我‘左右’近三十年,不知道能不能享上福。”
怔怔的站在那里,许久没有开口的肖战,扭头望向了夕阳处。再转头时,湿了眼。嘀咕了一句:“风沙真大。”
“小芳!”
“嗯?”
“我想奶奶了。”
当肖战说出这话时,望向他的叶小芳,第一次主动的牵着她的手。拉着他走进了菜馆!
那是个把肖战宠上天的老人,无论他有多调皮,老人总是会说:“虎子高兴就好。”
那是个陪着钟老爷子一路走来,度过峥嵘岁月的老人。老哥几个在前面浴血奋战,她领着‘娘子军’在后面保驾护航。
老人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找男人一定要找比自己大几岁的。不然就像她这样,男人放个屁都心疼他会累着。
老人没文化,连私塾的门都没进过。却教出一个‘书圣’,带出了一群至今活跃在华夏主流层面的‘狠人’。他们习惯的称她为‘曹妈妈’。
那个去世了,连隐忍、教廷……都墨守成规的不越境一步的老人。
华夏没有‘医圣’,因为那个被奉为‘医圣’的郎中,曾说过:“我是看着我妈离去却束手无策。”
……
弄堂式的土菜馆大厅内,已经坐满了几桌。喜欢三两成群出门‘自费’的旅客不少,但在国内‘中规中矩’随大流的人更多。
肖战和叶小芳的胸前都挂着此次旅行团的‘胸标’。继而,当他们两人步入土菜馆后,导游便殷勤的把他们迎到了大厅靠里的一张空桌前。
于肖战而言,掩藏情绪是做他这一行的‘基本素养’。虽说内心还是有着几多伤感,但表面上已经恢复自然。最主要的还是他一直被叶小芳拉着。
手虽然冰冷,但传递的却是无限的热度。
约摸五分钟后,菜馆‘起菜’。这是肖战第一次见到资料上的‘目标人物’。她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李若秋,在那个年代能起到这样有‘诗情画意’感的名字,很显然她的家庭也有着不错的文化背景。
菜馆里的老人,都喜欢称她为‘秋姐’。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特别是在这片长年累月被风沙弥漫的戈壁滩上。但仅从紧致的轮廓上,肖战不难发现风华正茂时的她,一定魅力非凡。
李若秋面相很和善,对人都带着几分‘恭谨’的笑容。这份‘恭谨’是处于职业的礼节。无论是从小镇内的风评,还是她寻常的为人处事。单从表面上来看,她是个传统到可以为其树立‘贞节牌坊’的女人。
男人走了这么多年,她还一直空守在这里。只为隔三差五的去烈士陵园看看他、说说话。如若不是‘知根知底’,只‘道听途说’的肖大官人,也一定会为她的事迹所感动。
来土菜馆就餐的不仅有旅行团的人,寻常时候入住在这里的航体工作人员及其家属,包括在此安营扎寨的驻军人员,都会隔三差五的来此消费。
肖战这边的菜刚上了七七八八,四五名身着军装的男子,便拥簇着一名稍显‘年长’的男子,走进了弄堂内。抬头的肖战,瞥了一眼那‘年长’的男子,再低头时,轻声对身边的叶小芳说道:“武生这畜生是扮人像人,演鬼像鬼。”
“你们的‘计划’?”喝着汤的叶小芳,直奔主题的小声道。
“什么计划。我们就只有当‘诱饵’的命。”
在肖战说这话时,李若秋已经绕过前台绕到了那几名身着军装的男子身旁。应该很熟快,彼此间打招呼都是‘嫂子’和直呼其名。
“嫂子,还有空的包间吗?”为首的男子,面带微笑的询问道。
“有,有里面请。”边做出邀请的手势,李若秋边打量着乔装打扮的‘武生’。这么一个‘生面孔’,引起了她的重点注意。
“廖督……”
“嗯?”
“廖哥,这里是我们航天镇最有名的土菜馆。好不容易来一趟,一定让你吃上原汁原味的西北风味。”
‘口误’的一段对话,让就站在其身旁的李若秋,发现了什么端倪。但这个女人,仅仅是大步的走在前列,亲自为几位军官迎着路。
为武生提包的赫然是人高马大的坦克。这一对活宝,扮演上下级,看着都让肖战觉得‘搞笑’。
短短的一段路里,乔装打扮过的坦克,充分的扮演好了一名警卫员的角色。走到哪都四处打量一番,对于身边过往的他人,都是抱有很深的警惕。
这一细节,也被频频扭头提醒着几人脚下路的李若秋尽收眼底。
到了包间后,武生是被人拥簇着坐上了主位。始终不肯入席的坦克,就跟个木头柱子似得站在门口。与李若秋熟快的那位长官,几次相邀都被坦克直言拒绝。
他的耿直,饶是让现场有些尴尬。
“不用理小李!他就是这样的人。老板娘,待会你帮我这个战友准备些便饭。量要足……”举手投足间,都是领导风范的武生,可谓是本色演出。
说实话,他这一派头没有十多年的身居高位,平常人还真模仿不出来。毕竟是福广大少吗,以前专门干的就是‘装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