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肖战在岭南那块区域标注出‘宋家’,在贵省处写下‘锋行分支’时,原本杂乱无章的十几处地点,瞬间跟时局串联在了一起。
“这是我昨天按照陈庆生提供的信息,标注出的疑似关康灰色层面大本营区域。而你给予我的这些十多处地方,除了岭南和贵省。全都在这个圆弧的边缘,即便有在内的也相差无几。这说明什么?”
面对肖战的询问,耗子脱口道:“散货!在区域范围外散货。其目的是为有效保护这片区域不被人注意。”
“聪明反被聪明误,这是现代版的此地无银三百两!陈庆生说过,关康是个‘谨小慎微’的主。他的这一性子,会让其下意识在部署过程中,侧重于保护自己需要掩藏的区域。应该没错……”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耗子解释。此时的肖战,又陷入沉思之中。双指夹的香烟都忘记弹烟灰,还是眼疾手快的耗子,帮忙吹掉提醒了这厮。
“三年前?你给我查一下三年前云省发生了什么大事。跟缉毒有关的有没有?从已得知的资料来看,黎盛离开的很从容。否则不会还用‘黎盛’这个证件乘坐国航离开。但他走的又相当蹊跷,关康入狱,整片区域都是由他统筹。”
“即便有人来接手,也没他轻车熟路啊。更何况他对关家很熟,如果想要把两天线在国内串联在一起,在没有暴露的情况下,他没理由就这么走的。”
就在肖战沉思之际,一旁的耗子突然兴奋的说道:“有了!头,你看。三年前,当地缉毒大队查办了一起毒品走私案件,查获海.洛.因一百斤。同年十一月,查获一家制毒工厂。缴获制作新型毒品的原材料近一吨!而这个两个案子都出自同一人之手……”
不等耗子说完,肖战直接回答道:“而这个人目前在省厅身居要职。更重要的是陈庆生所提供的名单里,还有这么一个人的名字。对吗?”
听到肖战这话的耗子,瞪大眼睛的回答道:“全对,头你太生猛了。”
同样感到兴奋的肖战,嘴里嘀咕了一句:“这就说得通了!送财不如送官,一百斤?一吨原材料?呵呵,确实是大手笔。可跟这几年的‘风调雨顺’相比,关康是赚大发了。查,挖地三尺也要把这块腐肉给扣出来。其以家人、亲属及朋友在海外开的账户是重点盘查方向。”
“是,我这就去安排!”
“还有,他一个人不可能做到‘一手遮天’的。都说县官不如现管,只要查出跟这个人有关系的下属。”说到这,肖战握紧拳头压在了地图上。
然后继续补充道:“我们就可以把范围再次缩小。”
“明白!”同样相当兴奋的耗子,掏出通讯设施,第一时间把这边的安排命令下去。整个来滇的团队,因为肖战的这一重大发现,而紧张忙碌着。
直至这个时候,肖战才真正觉得自己掌控了‘主动权’。一条能把毒品源源不断往国内运送的‘渠道’,想要送些其他东西或人应该不难。肖战甚至‘阴谋论’的怀疑,这些毒资,就是李健他们在这边的活动经费。
“妈嘞戈壁,都玩起自供自给了。我说他们的人在云贵怎么跟割韭菜似得,割了一片又长出了一片!”
也就清晨这不过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肖战根据目前所掌握的情报,算是掌控了‘主动权’。不过说真的,事后他就有点笑不起来了。
这么一颗毒瘤,少说也在国内自在的生长了三五年。在这三五年里,暂且不说国家损失了多少,单就有多少人因为这些毒品家破人亡?
狗东西,良心都让天日了——丧尽天良啊!
平伏着内心的愤慨,肖战知道等会如果真的去提审关康时,不能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及针对性。否则,以这位老狐狸的老奸巨猾,一定能发现点什么。
换了辆带有军牌的轿车,肖战从耗子那里接过了自己的‘新证件’——某军部政。治部军官。
钢印都是刚砸上去的,照片是肖战乔装打扮后的样子。新出炉热乎乎,但绝对有迹可循,连军官号都不带造假的。
对于特殊岗位人员的未来家属,皆会有政。治部的人员,进行审查、核实,根据级别经讨论后才准以批示。
既然这次红隼回来,顶得就是‘特殊人才’的头衔。那肖战以这样的身份,通过关怡云的死对头‘关二叔’,去了解她这个人,再恰当不过了。
“头,用不用这么夸张?什么都配套,他关康能看到吗?”驱车的耗子笑着打趣道。
“这些行头和证件不是给关康看的,而是给‘有心人’看的。放心好了,像关康这种老狐狸,如果不把这里的一切安排好了,他是不会钻进来的。名义上是坐牢,实际上他就是在利用‘牢犯’的身份,洗脱嫌疑。正常思维,你会想到一个牢饭,远程操控着这么大一个制毒集团?”
面对肖战的询问,耗子很老实的摇了摇头。
“玩花都玩到牢狱里面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耗子,有时候啊现实比来的更让人难以接受。你说哪个这么有‘脑洞’的作者,能写出这样‘山路十八弯’的?如果有,我喊他哥。”肖战瞪大小眼的继续说道。
“头我以为你会说喊他爹呢!”笑呵呵的耗子,轻声回答道。
“别闹,老子有一个就够了。”
渐渐已经熟悉肖战脾性的耗子,发现跟这样的指挥官一起公事,正是带劲。吃吃玩玩乐乐,还能把任务圆满的完成。
没事打打屁,有事都轮不到你出头。偶尔的闪光点,还是人家懒得出手。
原来紧张的任务和行动,还可以这般惬意。
不过于耗子而言,虽然仅仅与肖战相处了一天的时间,但他真的已经学到了不少的东西。特别是在对大局观的认知上,他用事实引导着自己开窍。
因为军部提前打了招呼的缘故,当耗子所驾驶的轿车驶到监狱门口时,这所监狱的几个主要领导都出门迎接。
不苟同于其他内陆省,军部在省内的影响力有限。作为边境省份,云省一直都驻扎着大批的部队。他们对当地人的影响是‘根深蒂固’的。
在他们的思维里,得罪了本地官员说不定托人找找关系,还能坐在一起。可得罪了军部的人,不说一个大嘴巴子抽上来,最少能让你难受半辈子。
人家跟你扯狗屁的‘人际关系’?
下车后的肖战,大步流星的走到了为首监狱长面前。先是给予他一个军礼,随后伸出右手客套了几句。
在他的带领下,肖战迈进了这所位于昆市西南郊区的监狱。
“肖首长,怎么军部突然提审关康这个犯人啊?是不是……”陈姓监狱长欲言又止的望向了身边肖战。
后者也保持着足够的神秘性,轻声道:“陈所长,恕在下不能过多的赘言。”
“我懂,我懂……”深以为然的监狱长连连陪着笑脸。
肖战轻声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主要调查对象不是关康,但跟他关系匪浅。至于具体原因,我就不便多说了。”
“明白!人,我已经提前让人给你带到审讯室了。你看这监控和人员,我需要关上或者说让他们离开吗?”
也是明白人的陈姓监狱长,小心翼翼询问道。
“那最好不过了!另外,我希望我们到此询问关康的事情不要外出。”
“一定,一定!”
站在探监室前,肖战又与这个陈狱长客套的寒暄了几句。随后推开了铁门,走了进去!
而随即转身的陈狱长,稍稍停顿些许的又扭过头去。紧皱眉梢的他,徒步向自己办公室走去。
此时,端着茶杯,刚刚与其一同迎接肖战的监狱另外一名管事人刚好从陈狱长面前走过。后者连忙招手道:“老刘,什么时候咱们这里的也有军部调查的人了?”
跟陈姓狱长‘科班’出身不同,这位当年退伍专业的老人,对部队里的编制相当熟悉。而且,就是云省本地部队退下来的。有战友还在驻军任职,所以在这一块他是相当有发言权。
“没看蓝本本上写的是‘政。治部’吗?”一边喝着茶的老刘,一边笑着说道。
“看到了,怎么了?政。治部干什么呢?”
“这么给你解释吧,一般政。治部都是调查军官准家属背景的多是走个场子。谁没事愿意干这得罪人的活?但对于特殊部门的特殊军官,对口的军部政治部,审查就严格了。这位就是……”
老刘的话,着实让陈姓狱长相当吃惊。反问道:“这么说……”
“你好不知道吧!”说这话时,老刘东张西望了一番。随即小心翼翼的说道:“我战友说,程家的小孙子回来了。经人撮合的对象,好像就是关康的侄女!”
“哪个程家?不……嗯,你不会是说……”边说,陈狱长便把手指向了南边。老刘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下关家攀上高枝了!这才是真正的高枝。不过对于关康来讲,想出去就更难了。”
“哦,那你的意思是程老的小孙子是……”
“嘘……我看八成!那边的人都说,不到二十岁出去的,这么多年今年是第一次回家。你说什么样的部队,近十年才让回家探亲一次?而且这次不仅是回来探亲这么简单,相亲……程老都为他这个小孙子操碎了心。”
说完这话,老刘给私交不错的陈狱长一个‘你懂得’的表情。当老刘离开之后,陈狱长还呆呆的站在那里。再一次扭过头,望向了那紧关的铁门。
想通什么之后,连忙从兜里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舅,我跟你说个事,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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