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有兴致关注近在咫尺的这个美丽女人,影影绰绰的丽影,的确是赏心悦目。
“怎么啦,还在呛着气呢!”
江成焕眼角瞥见了马凯丽那靓丽的眸子一闪。
“瞎,看你说的,哪有,”江成焕觉着再不说话不近情理,“是怕影响你开车呢!”
此时此刻,他的思绪在迅速升腾,体内的荷尔蒙同时在升腾,那种感觉微妙超凡。
“你不害怕嘛?”
见马凯丽没有吱声,他补充地问道。同时,也是给自己台阶下。
“不是有你嘛,你一个大男人是干嘛吃的,总不会是个摆设,不管用吧,”马凯丽流露不屑来。
江成焕感觉有那么点嘲弄,却见她的目光迅速地瞟向他裆部,他明白这个女人刚才那话的意思。
一转眼,车子很快到了断魂坡附近。
“再说了,会有什么呢,我不是说过了嘛,只有不健康的心理,没有不干净的场所,害怕多是心因性因素引起的。不是说,心里有鬼心里惊,心里无事凉冰冰。”
确实,江成焕也不怎么相信断魂坡真有什么鬼怪的传言,虽说近日受惊不小,果真探究其中有什么奥秘,还真是说不出个缘由来。他同样承认一大部分是自己心因性因素引起的,他根本不相信在这么个美妙的夜晚,这么美好的情境中,会有什么不寻常的情形发生。男人是干什么吃的啊,此时此刻,更多是,藉此机会享受夜晚美妙的过程!
忘了去干什么了嘛,如此情绪之下,脑海中,虽是胡思乱想着,但始终没有忘却此行真正目的,那可是要不得的。江成焕自我警醒着。越是接近断魂坡,越觉着有一股子寒气袭击而来。他瞥了一眼马凯丽,心下揣摩,此行不可以把全部筹码押在这样一个女人身上。他知道,别看她说出来的话有那么一股子豪气,天不怕,地不怕,顶天立地的,关键时不一定靠得住。
女人是感性的,这一点毫无疑问表现在驾驶领域,这方面奇迹往往是女人创造的。他正这么想着,忽然车子就不怎么稳当了起来。女人开车,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便觉着不在点子上。你以为该加速时,偏偏慢了下来,该减速时,却又猛地踩一脚油门。尤其现在,更是明显。江成焕揣摩,是不是车子临近断魂坡,马凯丽开始有点紧张的缘故。江成焕警觉着,不再同她搭讪,生怕分神。女人开车时跟什么似的,你千万别同她闲扯,你这么做了,与其说是为了愉悦,毋宁说是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江成焕身子本能地坐直了些,一双眼睛紧盯着灯光下不断延伸无穷无尽的路面,生怕稍有疏忽,衍生出什么不测来。
“你不害怕嘛?”
“怕,怕什么?”马凯丽朝这边瞟了一眼,流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来,“你怎么又问起这个话题来,难道你果真是害怕了嘛,有鬼魂嘛,刚才说了,不是有你嘛!”
“指望我呀,我可不曾见过什么脏东西。”
“那你害怕嘛?”
“说心里话,若说不怕,那是假。但细想一下,也不知道究竟怕什么,会遇到什么。”江成焕心里的确有点害怕,但他知道是不能够在马凯丽面前表现出害怕来的,于是,语气尽量放得轻松点儿。
“喂,轮到你了。”
忽然,马凯丽尖声说道。并且,同他说的话扯不到一块去,江成焕一时反应不过来。“什么?”江成焕流露出警觉的表情来,一双眼睛紧盯着前方似乎是在搜寻着什么。
“哈哈……”马凯丽一边大笑着,一边把车子慢慢地停了下来,“轮到你开车了呀!”
“噢……,”江成焕顿觉很不好意思,好在是晚上,看不清他脸色的变化。他一边应声,一边推开副驾驶室的门,准备下车绕到驾驶室位置上去。
“啊……”
就在此时,马凯丽发出了一声惊叫。
江成焕赶紧回转身来张望,只见马凯丽紧张地注视着她的侧面窗外,并用手指点了点窗外,整个头几乎缩进脖子里。
“怎,怎么了?”他一边问,一边伸长脖子。
果然,只见窗外路旁夜幕中,隐隐地却十分明显地发出了扑闪扑闪的两束绿光,寒气逼人,他顿觉毛骨悚然,不寒而栗,“噢,是野兽,在夜晚,野兽的眼睛都会发出绿色的光亮来,”他不以为然,脱口而出,“要不别下车了,你接着往前继续开一节吧。”
“可是,我两腿不听使唤了,发软呢。”马凯丽带着哭腔说着,整个人完全变了样,她的整个身子不停地微微颤抖着。
“呵呵,刚才,那是什么人呢,还在天不怕,地不怕的,战天斗地的干劲儿呢,这一下,完全变了一个人了。”江成焕刻意这么说,是为了调节一下紧张的气氛,想尽量消除她内心的恐惧心理。“干脆我来开车吧。”说完便准备下车,将伸出去推车门的手伸得更远。
“啊……”
正在这个当口,马凯丽发出更为惊悚的惨叫声。
这一声惨叫,把个江成焕吓得不轻,他迅速回转身来。但见窗外有一个恐怖的黑影扑向车窗。虽然看不清那怪物的全貌,却隐约可见是个黑猩猩状的毛毛茸茸的家伙,正瞪着牛一般大的凶神恶煞的眼睛紧盯着车里。江成焕同样受到了强烈的刺激,一身发软,惊慌忙乱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同一瞬间,马凯丽已经不顾一切地朝他这边飞扑了过来。江成焕几乎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形之下,被她失控的身子撞飞出了车外,力气之大超乎想像。
顿时,江成焕只觉着整个身子包括意识瞬间消失在茫茫的夜幕之中。
江成焕只感觉自己瞬间被撞了出去,他根本没想到马凯丽哪来那么大气力,一下子就把他推向了深渊。
眼前,是一片混沌,仿佛置身在迷蒙不开的世界里,笼罩在恰似昏黄的迷雾中。在这个世界里,眼前的能见度很低,眼前是层层的阻碍,整个世界似乎只有他一个人。
他不知道这究竟是哪里。
他漫无目标地继续往前走着,每迈开一步总以为沉重不堪,却是轻飘飘的一点不费力气,完全颠覆了一贯的感觉。他一边轻飘飘地往前走着,一边揣摩着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自己是去哪儿。他奇怪自己怎么一下子没了一点感觉,没有焦虑,不知道害怕,没有了刚刚的惊悚,甚至,他不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发生了那么恐怖的一幕。他不知道问个为什么,探个究竟,自己为什么忽然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在这之前,又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即将又会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形,总之,眼前的一切是那么平常,那么舒心,那么地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