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寒暄过后便进入正题。
“那么,请问,你找她有何贵干?”
“贵干?”唯刚本能地反问了一句,然后顿在那儿没有吱声,稍顷,他阴阳怪气地说道,“不知该不该告诉你。”见此情形,周原立即应道,“噢,既然如此,肯定不该告诉我,我也不想知道的。”说到这儿,他同样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反正,我的确不知道她在哪儿。既然你要找他,那就请你负责到底。”
“嗯,你嘛,也不要这么说啦,我嘛,既然跑来找你,证明没把你当外人,也不是一定不可以告诉你的。我怀疑,她的失踪跟一起黑社会组织有关联,她可能被黑社会组织给控制起来了。”
周原一惊,瞪大双眼不知所措,一进接不上茬来。这也太危言耸听,一个弱女子怎么会跟黑社会组织牵扯到一起去了呢,也太富有想像力了吧。“不会,绝对不会,依我对她的了解,是根本不可能跟黑社会扯上半毛钱关系的,恐怕连黑社会组织在哪儿,都找不到呢。”
“你别急着否认,有些事情恐怕连你这个做大伯都不一定知道的呢,”唯刚一脸阴沉,一下子将周原那高涨的兴奋打压下来,楞楞地盯着听他继续说下去,“因为,我最后一次跟她接触,她说了一通莫明其妙的话,你帮助我分析一下。”
“她说什么了?”
接着,唯刚便一五一十地叙述起来。
原来,唯刚在经营钢材生意的过程中,遭遇强购门,被一伙人压低价钱强行购买。依他的个性,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为此,他同那一拨人干将起来,他以一顶十将那伙人打得抱头鼠窜。
他以为很是解气,正抖擞着呢,那拨人杀了个回马枪来。这一回人多势众,并且,他们一个个手执棍棒、砍刀等凶器冲进来,遇人就砍,逮着东西就砸,将店里水瓶、茶壶等日用品,电视机、电脑等电器统统砸了个稀巴烂。那架势真是吓人,好在那天店员见架势不对一个个溜之大吉,只留下他一个人身手还有两下子,只受了一点皮外伤。之后有人报警警察来时,那一拨人作鸟兽散去。
后来,他才搞清楚了,这一拨人是当地出了名的恶霸,用时尚的话来说,就是黑社会,为首的名叫江曾,是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别看他年轻,气势可不小,在这一块为非作歹并非一日两日,已经形成气候。他们的恶行那可不是一点两点,叙述起来恐怕需要几天几夜。今儿个只叙述一下概要。
他们之所以要低价购买唯刚的钢材,是因为他们有大量的施工工地需要钢材,通过二手可以省去好多手续,是捷径。只是,他们要价太低,按这个价钱,唯刚几乎无利可图,他哪会乐意呢?当然,他们并非只是强买唯刚一家,市内所有经营钢材生意的店家他们几乎涉猎,只是各有各的想法,更多商家是忍气吞声。因为涉及面太广,直到现在才搞到了唯刚头上。
唯刚一开始没有进入状况,自是要跟他们计较一番,并且打了报警电话。后来,次数多了,程度深了,便知道这其中不简单。有好心人提醒别跟这拨人计较,他们是专门从事这个营生的,有专门的组织,专门的工具,更重要的是有健全的人脉网络,涉及黑白方方面面,你报警有什么用啊,不痛不痒,你吃亏了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你如何计较去。
果然,大家所言不虚,他们的确有组织、有预谋、有分工,有行动纲领和奖惩措施,不是乌合之众。为了争取利益最大化和达到称霸一方的目的,其生意越做越大,越上规模,从一开始的小大小闹,东一槌,西一棒,到接下来在一个领域里规模化发展,现在,江曾干得更彻底,干脆筹集资金注册涉及物业、置业、运输、租赁和广告公司,并吸纳社会各路闲散人员充斥其中,甚至,还将一部分人安排在各个要害关卡上,还将自己的亲信想方设法安排在相关的公权力机构之中,为自己服务,从而达到及时掌握信息,疏通关节,为其所用的目的。由于他铺展得范围广,涉猎的行业多,每每在其涉猎的领域内都是采取一系列诸如强迫交易、寻衅滋事、故意伤害等违法犯罪的手段,欺行霸市,为非作歹,欺压残害百姓,垄断市场,攫取巨额经济利益,截止目前为止,这个组织已经聚积了相当规模的资金,势力遍布各个权重部门,根基相当之深厚。
这样一个带有黑社会性质的庞大组织显然具有相当的社会危害性,唯刚根本没有想到自己怎么会跟这样一拨人较上劲儿,他清醒地意识到,凭他个人的力量显然无法同他们抗衡,当然,也没有必要同他们抗衡。权衡再三,他干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便匆匆变卖了店面不再经营这个行当,转而经营中介业务,充当二转手来。
周原听到这里基本上搞清楚究竟。便问道,“那么,你刚才说马凯丽被黑社会组织控制起来了,又是什么意思呢?”
噢……
唯刚“噢”了一声若有所思,然后,似乎是在整理思绪。
“因为,她跟黑社会组织有牵扯,我估摸着这种可能较大。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可能性呢?”
“有什么牵扯,你是怎么知道的啊?可别瞎猜。”
见周原提出质疑,唯刚叙述了一段离奇的经过。那还是他俩有一次从断魂坡洞穴中**回来,他开着车子俩人一路打情骂俏说着俏皮话。忽然,马凯丽手机响了起来,接通电话的马凯丽脸色顿时变绿了。这引起唯刚的警觉,赶忙问她究竟是怎么了。马凯丽不吱声,脸色继续阴沉着。唯刚不再问下去,但心中已经有了算盘,多了一个心眼,暗地里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当然,他在跟周原介绍这一段经历时,并没有告诉他去了断魂坡,更不可能说在洞穴中干了那种事情。
“那么,你俩干吗了呢,半夜三更的,那也不是时候啊!”
“是她要我把她送一趟,说是去找一个什么人吧,反正,我没有进去,在外面等候,然后再把她送了回去。我总是找她的麻烦,如今,她找到我了,总是不可以推卸的,”唯刚糊弄着,“当初,她介绍我俩认识,不就是她的一片热忱嘛。”
周原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吱声。
“那么,接下来呢?”之后,周原又问,“那你又是怎么由此判断她和黑社会有牵扯呢,据此恐怕说明不了问题吧。”
“当然,据此肯定不能够说明什么的,”唯刚附和着,“但那之后,她跟我说了一通莫明其妙的话来。”
“怎么说的?”周原显然感兴趣,有点迫不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