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空无中传来一片爽朗的女人笑声,吓了江成焕一大跳。那一瞬间,他还以为是英姑在笑呢,但渐渐发现根本不是的呢,英姑同样流露惊诧的表情,朝空无中眺望。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呢?
“哦,不曾想,你还是个多情的种子呢,在跟谁叙旧情,我来瞧一瞧。”
他俩更是不知所措。
“是谁啊,快快显身,躲藏在阴暗处算什么好汉。”江成焕大吼一声。
“哟,嗓门劲儿倒是不小哇,知道对恩人大喊大叫了,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是不是被这小妮子迷糊着了,修仙也不本份啊,我都担心你能否修得正果。可记得唐僧在取经路上经历九九八十一难,那女妖精国王欲与其成亲,他都能够断然拒绝呢,人家是何等果敢决绝,终修正果。否则,那是要成妖精的,你难道一点不担心自己是否修得正果嘛?”
“啊,九凤,是九凤,对吧?”江成焕终于听出了声音来,大声叫嚷道。
“你暂且别管我是谁,你首先要搞清楚你自己是谁,你的人生道路是怎么走的,又是借助谁的力量才有今天的成果,奉劝你别忘了初心。忘记修仙大忌的人,其实,比当年的宋慈没肝没肺更可怕。”那声音不置可否,却继续教训着,“你知道修仙最忌惮什么嘛,除了凡心,就是忘恩负义,忘记根本的人。修仙是什么,有道是,得道成仙,道是什么,即,人生寰宇之真理,拔高点说,即宇宙之创造主,整个人类皆由道生。宽泛点说,道嘛,是人生观与宇宙万法的实相本体,乃至整理的真相,因缘果报的真相,正报依报的真相,生死涅槃的真相,烦恼菩提的真相,色心不二的真相如此等等,直白地说,道是成仙的基础,只有拥有的道,才有成仙的基础,否则,一概莫论。”
听着,听着,江成焕大笑起来。哈哈
因为,他听出这个说话的女人是谁。不是别人,正是九凤,由于自己处在一种游离状态之中,再听她的声音,便与往常不同。那声音原本是清纯且有几分成熟,听起来令人神往,现在听起来,却有那么点游戏的成份在内,犹如一个玩世不恭的人在戏说某件事情一样,于是,他便对九凤的声音产生一种误判来。他之所以大笑,是对她的正儿八经有点受不了。
呵呵,这还有什么说头呢,貌似煞有介事,其实,不过如同凡间女人醋劲儿大发时所表现出来的庸俗没有什么两样,只是这种庸俗的情绪发泄被一种世俗的假象所迷惑。
“你笑什么,你如此玩世不恭是要误大事的,”那声音厉声道,“你忘记了自己在干什么,如此还修仙,又有何德何能,何因何果,别因此彻底毁了你的轮回因果,流入猪狗畜类,后悔莫及。”
啊,这么厉害嘛,究竟是真是假,江成焕一时也楞住了,还别说,这果真不是他知道的范畴呢,便转向一旁的英姑出神。
英姑呢,正为眼前的一切迷糊着呢,她是真的不知道这个一直厉声训斥自己钟情男人的女人究竟是什么人,正欲问,忽见江成焕朝自己望过来,便为之一振,同样投去探询的目光,同时,又不敢吱声。她生怕一旦自己发出声音便会破坏掉这种气氛,或是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后果。
“九凤姐姐,我求求你了,你大人大量,千万别见死不救啊,”正当英姑踌躇时,江成焕开口说话了,“我真是不懂,还望指教才是呢。”
啊,九凤姐姐,哪个九凤,莫非是史初颛顼的妻子嘛,若是的话,那么,他俩是怎么认识的呢,并且,显然关系不同一般。她是女人,自是听得出来这个女人是在吃醋呢,因为她的原因吃醋,呵呵,真是的。英姑一下子陷入另一种困境中。
我的天啊,这个世界真是太复杂了,这一下扯多远去。江成焕是现今的凡人,还在苦苦坚守奔向修仙之道呢,这样一个凡间的普通男人又是怎么引起仙界前辈的注意,并且显然非同寻常呢?总之,他内心一下子陷入一种无助的状态中。
“你正在修炼呢,怎么可以如此戏耍,要知道修仙是何等神圣,若是有万一,你可知道后果嘛,刚才说了,有可能轮为畜类。这只是其一,更有一种可怕的后果,就是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远不得翻身。”
那声音继续不依不饶,听得出来没有一丝一毫的嬉耍,跟真的一样。江成焕不再嬉笑,转而一脸严肃。“九凤姐姐,我求求你了,关键时救我一把吧,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语气中显然是哀求。
看来这个发出声音的女人,的确是九凤无疑了,就是那个颛顼的妻子,现在,已经是王母娘娘的女儿。如此大的派头,说实话,她英姑不会不放在心上,她不敢吱声,便静静地聆听着。虽然她不吱声,但她觉着九凤肯定同时知道她的存在,否则,不会这样对待江成焕。她是女人,在这一点判断上,她一点不比九凤逊色。
“救你是可以的,但你必须做到脱离阴气缠绕。因为,阴气是修仙之大忌。”
“什么,阴气,何为阴气,又怎样避免阴气呢?”
“一切与阳相对应之物,皆为阴,这是常识,难道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别说是修仙,即使是出家,也是要避讳阴气的,这个不会不知道吧,为什么和尚、道士、方士等都要修身,不允许结婚呢,从根本上避讳女性呢,就是这个道理。否则,你根性不纯,从根本上不具备修道成仙的基础,何谈修炼?”
江成焕不吱声了,转而把目光转向英姑。显然,九凤是针对英姑而来,是要赶走英姑。
如此可让江成焕犯难,刚刚还在信誓旦旦呢,转眼却要从根本上推翻一切,这个世界真是太会开国际玩笑,搅和得他无所适从。那么,他身为一个响当当的男人,将来又何以立足,凭什么安生立命。
不折不扣地说,他陷入深深的迷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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