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芷得了姚若水的承诺,心中的恶气总算出了不少,姚若水关心的问道:“芷儿,太子对你可还好?”
姚若水看到苏白芷娇羞的模样,只是眉眼有一丝郁气,加之苏白芷是侧妃,上面还有一个正妃霍氏,姚若水不免有些担心。
“娘亲放心,芷儿一切都好,时辰也不早,该去给祖母请安,不然她老人家怪罪下来女儿可担待不起。”苏白芷故意叉开话题,不想让姚若水再多问她在东宫中的情况。
“芷儿说的是,你先去你祖母那,母亲去看看厨房里可准备好膳食,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多陪陪母亲。”姚若水一时还不适应苏白芷离她身边太久,想到以后不能常见,眼泪情不自禁的掉下来。
苏白芷拿着锦帕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珠,轻声安慰道:“母亲不用伤心,芷儿一定常回来,咱们同在京城,哪会没有见面的时候。”
姚若水一想也是,眉眼展开,“说得倒是,快去吧,母亲不伤心了。”姚若水打起精神,带着平嬷嬷往厨房走,苏白芷由丫鬟伺候着给苏老夫人请安。
苏白芷今日回门,特意穿了一身金丝百蝶朱红长裙,头上戴着一支红宝石步摇,随着苏白芷一摇一摆,红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丫鬟放下一个垫子在苏老夫人面前,苏白芷跪在黄色垫子上,双手交叉俯地,头碰在手上,如此三下,苏老夫人大喜叫道:“芷儿快起来,你如今已是太子侧妃,祖母可受不住这么重的礼。”
苏白芷由丫鬟扶着起身,苏老夫人才朝她伸出手,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苏白芷娇弱的摇摇头,“祖母是长辈,芷儿无论是何身份,总归是祖母的孙女,行大礼并不为过。”
她话说得好听,苏老夫人乐得哈哈大笑,身边的花嬷嬷凑热闹夸道:“侧妃娘娘果真孝敬老夫人,以后老夫人可就有福了。”
苏老夫人眼角的细纹叠在一起,老态的脸庞泛起温柔的笑容,“芷儿从小就孝顺,你去厨房点几样芷儿爱吃的。”
“老奴马上去。”花嬷嬷看着苏老夫人开心,欢喜的点头,不一会儿便消失在屋内。
苏白芷感动的看着眼前的老人,“多谢祖母,等会祖母要陪着芷儿多用些。”
苏老夫人年纪越大,饭量越来越小,有时候身子不爽利,一天也用不了一碗吃食,急得苏洪与姚若水不知该如何是好,请太医过来看,只说年纪大,苏白芷得知后,经常撒娇让苏老夫人陪她多用些,几次下来,总算有了成效。
苏老夫人点点苏白芷的额头,失笑道:“你可真会折腾祖母,今日芷儿回门,你最大,祖母听你的。”
下人将膳食摆在苏老夫人屋内,丞相府里的姨娘小姐全到了,除开苏丞相入宫面圣外,看到苏洪没来,苏老夫人问清原由,失落道:“难得的好日子,老爷竟然不在。”
“祖母,有芷儿陪着您呢,父亲也是为朝廷,祖母可得多多谅解,让父亲晚上再陪您用膳。”
“祖母说说罢了,快吃吧,这是你最爱吃的八宝鸡,多用些。”苏老夫人夹了一块放入苏白芷碗中,她吃着熟悉的饭食,含笑点头,“真好吃,多谢祖母。”
一时间饭桌上其乐融融,苏离落几个十分知趣,不挡着她们叙温情,用过膳,说会话,苏白芷准备回宫。
管家立马奔进来,大叫说道:“老夫人,夫人,宫里来人了。”
苏白芷暂时打消回宫的心思,丞相府所有人来到大门口,跪在地上接旨,来的是一位小公公,见到丞相府众人忐忑不安,连忙笑道:“夫人不必惊慌,奴才只是过来传皇上口谕,今日宫中政事繁忙,皇上特意留丞相在宫中过夜,奴才只是过来告知一声。”
一听是如此一件小事,姚若水和苏老夫人带着人谢恩道:“臣妇叩谢皇上隆恩。”
小公公宣完旨意,带着人离开,苏离落听到这个消息有几分震惊,心中忍不住多想,是不是南方出了什么状况?
苏白芷面色不佳,今日太子与父亲一同入宫,如今苏洪被留在宫中过夜,那是否就证明太子今晚也不会回东宫?想到这,苏白芷有几分郁色,一丝不快压抑在心头,挥洒不去。
苏白芷也没心情再留在丞相府,与姚若水苏老夫人告别,东宫内的马车已经准备好,姚若水几人目送苏白芷上马车,姚若水满是不舍,车夫抬起马鞭,挥在马儿身上,马车缓缓的往前走。
“母亲,进去吧,姐姐已经走远了。”苏老夫人已经由下人扶着进府,苏离落等人也早已经离开,只有姚若水还站在门口,凝视着苏白芷的马车离开方向久久未转身。
苏白涵今日见苏白芷受尽宠爱,心里本就不快,为着母亲的身体,低低的劝道,姚若水长叹一口气,“涵儿,进去吧,你姐姐在东宫只能靠她自己了。”
苏白涵面带不耐,不敢反驳,只是“嗯嗯”两声当作回答,姚若水看着她这不上心的模样,恼火得张嘴想要骂,转而想到身边只留下这一个女儿,慢慢压下怒火。
“涵儿,芷儿是你亲姐姐,以后你的婚事可还要靠她来帮你使使力,你这孩子,怎么这事半点都不上心。”姚若水头痛得很,苏白涵一听到婚事两个字,立马精神十足,温声道:“母亲,女儿知道了,只是看着母亲站着辛苦,才想让母亲进去休息。”
姚若水只是敲敲她的头,轻叹道:“也不知你何时才能长大。”
苏白涵不满的嘟着嘴,知道姚若水只是随意说说,不反驳,亲昵的歪在姚若水肩上,“女儿永远陪着母亲才好。”
“算了,早点把你打发出去我也就安心了。”姚若水假装没好气的说道。
“母亲……”苏白涵撒娇,母女俩热热闹闹的进了丞相府。
翌日,姚若水才得知,南方一处长久未落雨,温度逐渐升高,不少人传言有旱灾将至。
苏离落得知此消息,暗叹自己的猜想成真,对于天灾她也无奈。
气温越来越高,天气也一天比一天热,丞相府主子房里已经开始用冰盆,一个盆子里装着石头大的冰块,丫鬟为主子打着扇,凉风一阵阵袭来,颇为自在。
京城里不少官宦人家开始用冰,冰价渐渐上涨,姚若水看着一日日往上增的银钱,心在滴血,“平嬷嬷,这可如何是好?若再涨上去,这冰怎么用得起。”
虽还未到用不起的地步,可银子一日日花出去,姚若水也实在支撑不起,银钱只有这么多,看来只能减少数量。
“夫人,实在不行,便让小姐们省着用,老夫人那一定不能少。”平嬷嬷就怕姚若水动起苏老夫人那的心思,急急的说道。
“这我自然知道,尽力维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