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周王疑惑地看着自己,朱徽媃笑了笑凑到周王耳边又说了几句话。
“什么?山西参将?授镇国将军衔?”周王惊讶地看向李景。
就李景这穿戴,打死也没人会想到他竟然是朝廷的从二品武将。
从二品的品级在周王眼中自然不值一晒,但是李景才多大年纪,这就从二品了?而且参将手里可是有兵的。
猛然间周王想起一事,李景是山西的参将.却跑到河南来赈灾,这要传出去可是天大的乱子。
另外,要是皇上得知李景是自己的女婿,那么周王一系马上就要遭到灭顶之灾。
想到此,周王对殿内众人沉声说道:“郡马是山西参将这件事谁也不许说,恩……对外不能承认他是郡马。不然的话,传到皇上的耳中,藩王勾结领兵的将领,就是个谋反的罪名。”
众人闻听心中一凛,急忙点头称是,事关大家的生死,众人自然不会胡说。
李景没想到朱徽媃居然把自己的身份说了出去,这不是让家里人跟着受累么?
这时朱徽媃也是后悔莫及,不过事己至此,再说什么都是无用。
李景心思急转,唯今之计只有先让周王府脱身,不能说自己来过这里,让周王府死不承认自己上过门。
要说应对这样的大事,周王府这帮人可差远了,见众人人慌慌张张地没个主意,李景沉声说道:“大家莫慌,岳父大人,您马上去见那个巡抚,他若问起我,便说今日府里根本没有来人,让他别处找去,同时让府中知道我和郡主回来的人都禁口。”
周王点头道:“本王这就去见那个巡抚,你这边能找到住处么?不行的话让你王兄给你安排。”
李景笑了笑道:“不用,劳烦大哥命人把跟我的人叫来一个.”
朱恭号点点头,唤过一名下人让他马上叫人。
少顷,李定国匆匆进来。
李景不待他行礼便道:“定国,你马上带人到这边的酒楼客找,定下咱们休息的房间,同时派人把今天遇到咱们的那名官员杀了,他听过我跟你姨娘说话。”
琢磨了一会儿,李景接道:“命令下面的人把王府里朝廷安插的探子都给我抓起来。”
说完,李景从怀里摸出一枚令牌递给李定国。
李定国急忙接过,对李景一抱拳,转身出门。
见李景杀伐决断,顷刻间便把事情安排完,周王府众人均是目瞪口呆。
只是李景在山西做官,下面的人对开封这边的情况了解么?
尤其是皇上安排在王府中的探子他怎么会知道?要知道这样的事情都是非常机密的。
王府里的人是知道府里有皇上派来的探子的,皇上要提防藩王不派探子才是怪事。但是具体是谁,有多少探子,府里的人就不清楚了。
但是听李景话里的意思,好像十分清楚,这不是说,李景也在监视王府么?
李景自然不会派人去监视周王府,更不会去查皇上在周王府安插的探子是谁,他能知道周王府里有皇上安排的探子,这要归功于马五的情报部门。
马五在开封是安排有密探的,这些密探要打探消息难免要跟很多人打交道。
说来凑巧,一次开封情报部门的主管王忠到景记钱庄领取活动经费时,无意中看到周王府中一人也在钱庄取钱。
王忠认识这人是周王府的外府管事,对于这名管事来钱庄取钱王忠非常奇怪。
这个人要是来存钱,那是一点不奇怪,周王一系分支亲眷极多,有的已经开始走下坡路,王府可能要接济他们。
但是取钱就有些不对了,因为周王府根本就不可能把钱存到钱庄.那么这些钱只能是从外地送过来的,可是周王府的产业全在开封,哪里用得着走一下钱庄?
至于外地的亲眷也不可能给王府送银子,他们要送也是送一些稀罕玩意儿,怎么可能送银子?
而且取钱的人也不对,这人只是王府外府的管事,王府取钱,这样的活儿怎么也不可能轮到他的头上。
干情报工作的,对于那些有疑问的东西可谓天生就好奇,王忠当即跟钱庄的管事询问。
情报部门跟钱庄的人来往密切,管事自然不会隐瞒,当即查了一下兑票的出处,发现这张兑票是从京城的钱庄开出来的。
随即钱庄管事又查了一下,发现这个王府的管事居然定期从钱庄取钱,每次至少都是五百两,年前更是取了两千两银子。
发现王府的外府管事竟然定期取钱,王忠瞬间心里冒出一个念头儿,遇到同行了。
因为他也是定期取钱,取钱给下属发薪晌,发活动资金,发奖赏。
这一刻王忠的好奇心大起,当即安排下属把这个人的底细仔细地查了一下,这一查才发现原来这个王府管事竟然跟东厂有联系,也就是说这个人是东厂的探子。
另外调查之后还发现,东厂安插在开封的探子大约有两百多人,其中一些隐藏在王府,还有一些隐藏在地方官员的家中,另有一些则散入在民间。
王忠查明这些人的底细之后,不敢怠慢,急忙上报给马五,马五随即报告给李景。
李景得知以后让马五不要去惊动这些人,双方并无利益纠葛,处理朝廷的密探,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因此李景只是吩咐马五让下面的人小心在意,不要被东厂的探子察觉,就把这件事放在一边。
李景带郡主回周王府,可以想法子脱身瞒住地方官员,却瞒不过这些在王府里潜伏的东厂探子,因此,李景决不能让这些探子把自己来王府的消息传回京城。
周王和世子去会见河南巡抚,偏殿之中众人都提心吊胆地看着李景。
李景也不理会众人,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然后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儿,周王和世子回来,说已经把巡抚打发回去了,并说巡抚并未说什么。
李景点点头,示意周王等人稍安勿躁,等待消息。
过了良久,李定国匆匆跑回,见到李景后先将令牌交回,然后说道:父亲,酒楼客栈那边己经安排好了,情报部门的人接到命令已经开始动手,负责王府外围的东厂探子已经全被秘密监视起来,等到晚上便可以抓人,同时王忠已带人赶到王府,只等父亲下令便开始动手拿人。”
李景闻听霍然起身,转头对周王和世子说道:“岳父大人,大哥,下令封门。”
周王点点头,对朱恭号挥了挥手。
朱恭号也不迟疑,当即下令封禁宫门,任何人不得出入。
朱恭号的命令传下去之后,李景对李定国道:“让他们动手吧。”
李定国一抱拳:“孩儿遵命。”
说完大步出门而去。
这边既然开始动手,李景便没有留在王府的必要,对周王施了一礼,李景笑道:“岳父大人,府里抓的这些人我会妥善处置, ... [,!]
(京城那边我也会让人处理好,您老尽管放心。”
周王见李景在如此仓促的情况下竟然布置的如此周密,不由暗暗点头,同时心里也暗暗惊讶李景的雷霆手段。
见周王点头,李景接道:“我先带徽媃到酒楼那边晃一下,晚上不在城里过夜了,回头等这件事消停了,再让徽媃回来陪您老说话。”
周王闻听,知道此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看李景做事果断,那自是说话算话,想来定然会让女儿回家陪自己住上一段时间。
对朱徽媃点点头,朱徽媃从怀里取出两张纸递给周王道:“父王,女儿回来的匆忙,没给您带什么东西,这里有两张景记钱庄的兑票,一张您老留着打赏用,另一张您让大哥带人到景记粮铺购粮赈灾。”
周王自是不缺钱,但是女儿的孝心,却不能不收。
叹了口气,周王从女儿手中接过兑票,仔细一看却是吃了一惊。
朱徽媃给他打赏用的那张兑票是一万两银子,给王府购粮的兑票是五万两银子。
周王看完心中暗惊,这个李景竟然如此有钱?
不过这还没有完。
见周王接过兑票,李景命人取过笔墨纸张,提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然后取出自己的私印盖上之后交给朱徽媃。
朱徽媒接过,递给周王道:“父王,景记粮铺里有我家夫君常年备的存粮,为的是应急时用,只有拿着这个条子才能把粮食买回来,买回来以后,您让大哥以王府的名义赈灾。”
周王接过条子看了眼,只见那张条子上写的是:准调粮食五万石。
周王看着这几个字惊奇道:“就这几个字就能调五万石粮食?”
朱徽媃笑道:“管用的不是那几个字,是上面那个印。”
周王看了看李景,随手把两张兑票递给朱恭号道:“按你妹妹说的办!
另外咱们府里也出一万石粮食赈灾!”
朱恭号默默接过兑票和条子,看了李景一眼,轻轻点了点头,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这就是权势。
跟李景相比,他这个周王世子实是远远不及。
刚才他跟周王出去跟河南巡抚会面,河南巡抚说这人携上万民夫和军丁押着大批粮食来到开封,现驻扎在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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