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景马上要把精力转移到对付后金入侵上面,哪有时间去跟流寇兜圈子,捉迷藏?
要知道几万大军出征作战,后勤需要准备的东西可不是小数目,粮食不用说了,没有饭吃再精锐的部队也无法作战。
其次是冬衣,冬季作战如果没有冬衣那还打个屁仗!
最后,由于李景的部队装备的是火器,消耗的是炮弹和子弹,弹药全部都要从军工厂运往前线,可以说一旦后勤供应不上去,济世军便要跟敌人近身作战。
李景的士兵并不以近战见长,跟后金的士兵近身作战那是以己之短攻敌之所长。
何况李景的士兵是什么身价?后金的士兵又是什么身价?
不说军饷,就连伤亡抚恤金都是一个天一个地。
如果出现大量的伤亡,李景所剩的家底都未必够给士兵发放抚恤。李景又不傻,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士兵跟后金玩命儿?
可以说,不到万不得己的时候,李景决不允许自己的部队跟敌人近身搏斗。
这样一来,弹药就必须得保证充足才行。
好在平阳府的军工厂己经正式开始生产,尤其去年那场大雨让水库蓄满了水。
比较有意思的是,在那场大雨中,所有的工厂基本都停工了,但是军工厂却开足了马力,所有的设备都在开工。
借着那场大雨,生产了大量的火炮枪支以及炮弹弹壳和子弹弹壳。
那一个多月生产的枪支火炮部件比李景往年生产的加一起还多好几倍。
正是因为枪支火炮充足,李景的底气才充足起来,不像以前那样用兵时还得瞻前顾后。
不过李景也知道,要是动用几万人作战,炮弹和子弹消耗起来是惊人的,现在储备的弹药支撑不了几仗因此现在李景必须得控制作战的规模,要把规模控制在自己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因此这次对后金用兵,李景只准备小打,只准备动用曹文诏的骑兵师和一个步兵师,总兵力大约在两万人左右。
李景一切都盘算好了,谁知居然出了岔头。高迎祥和李自成没按照他设定的路线跑,反而掉头钻进了太岳山。武安方向,朝廷的官军也是迟迟没有到位,曹文诏所部陷入进退两难之中。
眼见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李景己经收到消息,后金己经开始进行准备了,而他的部队却还被流寇所牵 这几天,李景的脾气明显不大好,一向不发脾气的他居然摔了一只茶杯,传信的亲兵一次送信慢了也被他骂了一顿。
这一日,李景在书房正对着地图研究如何在大同好好教训一下后金,忽听亲兵来报:“启真大帅,京城来信!”
“是五哥送来的么?”李景推开地图问道。
亲兵点点头,急忙把信递了过来。
李景接过信轻轻打开,看了一会儿,忽然把信猛地拍在了桌上:“他妈的,朱由检这个混蛋,他脑子进水了么?”
那亲兵见李景发怒,吓了一跳,见李景没注意自己,转身跑出书房,去请袁可立去了。
这几天亲兵也学乖了,只要发觉李景发脾气,便赶紧请袁可立过来,如果说这个时候谁能按住李景的脾气,那就只有袁可立了。
过了一会儿,袁可立随亲兵匆匆过来,见李景脸色极为难看,当即问道:“济民,出了什么事?”
见袁可立过来,李景脸色稍霁,急忙扶袁可立就座,给袁可立倒了杯茶,然后将马五送来的信递给袁可立道:“先生您看,朱由检那小子又出昏招。”
听李景直呼皇上的名字,袁可立皱了皱眉,以往不管李景对皇上多不满意,但是还从来没有直呼过他的名字,现在直呼其名,看来李景这次确实气得不轻。
接过信,袁可立仔细地看了起来,越看袁可立眉头皱的越紧。
待袁可立看完,将信轻轻放在桌上,叹了口气道:“济民,你打算怎么做?”
李景摇了摇头道:“还能怎么做?东虏马上就要行动了,咱们如果不做好防范,难道任由他们任意抢劫?皇上此时调曹文诏到大同布防明显是无人可用。
只是我就不明白了,陈奇瑜所部诸将已经基本到位,为何不马上对流寇发起进攻,反而要一步一步地进逼?这不是拖延时间么?陈奇瑜这个人一贯精打细算,却不知兵贵神速,越早动手,对官军越是有利。等流寇摸清了官军众将领的底细,必然又出花招。”
袁可立抨了抨胡须问道:“你可是担心流寇又使诈降,然后脱困?”
李景点点头道:“必定如此,流寇此招屡试不爽,这次被围岂能不用?如果文诏在的话,必然不会容他们诈降,不过陈奇瑜还有那些将领怕是看不破流寇的诡计。”
袁可立琢磨了一会儿道:“陈奇瑜也算见惯了阵仗,应该不会分不清流寇是不是诈降,至于左良玉等人更是深知流寇的狡猾,岂能容他们诈降,”
李景摇了摇头道:“他们见惯了有什么用?这些将领当中还有没见识过的呢,王朴,这个王朴为人贪婪怕死,被骗的必定是此人。实际上,流寇也不用非得投降不可,只需买通王朴,告诉他投降的意思,然后趁王朴放松警惕之时,便可一举突围。先生,你看着吧,要不了两个月流寇就会突破重围。”
袁可立想了想,微微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道:“要不现在让文诏马上发起攻击?就算不能全歼流寇起码也能消灭大半。”
李景轻叹了口气道:“这些流寇消不消灭倒无所谓,关键是那几个流寇首领不能让他们跑了,尤其那个八大王张献忠。唉!官军行动迟缓,流寇自然也有防备,要抓住这些流寇首领哪有那么容易?本来要是官军快速行动的话,文诏还有时间把这些流寇消灭,现在我这里接到消息,想来文诏也已接到了消息。他现在就在陈奇瑜的眼皮子底下,怎能抗旨不遵?算了,让文诏到大同布防吧!”
袁可立摇头叹息道:“事己至今,也只好如此了!陈奇瑜贻误战机,白白辜负了咱们的这次布局。”
崇祯六年八月末,朱由检任命曹文诏为大同总兵(跟山西总兵平级,负责大同的防务。曹文诏接到任命之后,不仅扼腕长叹。
这次围剿流寇,花费钱粮无数,最后却无功而返,曹文诏实是满腹怨气。
现在曹文诏己是大同总兵,不归陈奇瑜的统属,临走前曹文诏果断下令部队向武安方向的流寇发起攻击,先后在磁县,武安,涉县与流寇各部接战。
曹文诏连战连捷,俘杀流寇两万余人,随后曹文诏率部马不停蹄穿过涉县进入山西境内。
得知曹文诏以一己之力大破流寇诸军,陈奇瑜懊悔不已,早知这样,何须稳扎稳打?只需让各部堵住流寇外逃的路线,曹文诏自己便可灭了流寇。
但是曹文诏己接到调令开赴大同,再想曹文诏回来己不可能。
陈奇瑜只好重新进行布局,命王朴带京营补上曹文诏空下来的防区。
应该说, ... [,!]
(陈奇瑜确实擅长布局,这个包围圈让他布置的非常扎实,虽然流寇人多势众,从九月起就开始突围,但是突了两个多月愣是没突出去。
到了十一月,天气越来越冷,流寇数万人被围,没吃没喝,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掉,眼见就要完蛋,几位首领聚在一起一商量,决定使出最后一招撒手铜:投降。
这招撒手铜流寇们用过己经不止一次了,每一次使用,效果都非常明显。
当然流寇并不是真的要投降,要是真想投降,他们也不至于等到现在,流寇投降只不过是诈降。
对于如何投降,流寇的首领们各个经验丰富,他们知道,诈降这一招用到陈奇瑜身上是不好使的,用在左良玉身上也不好使。
因为这几个人常年跟自己这帮人打交道,一眼就能看出自己的把戏,要投降得选一个好糊弄的人。
好糊弄的人自然是王朴。
因为王朴是从京城来的,在官军的众位将领当中,他最单纯。王朴以前根本没有跟流寇打过交道,根本不了解流寇的手段,属于没见过世面的那种人。
于是流寇们凑了一笔钱去行贿王朴,向王朴表达了投降的意愿。
没错,流寇是拿钱去行贿王朴。
在很多人的印象中流寇首领应该是很穷的,总兵应该是很富的。但事实恰恰相反,流寇首领们带着部下抢劫了这么多年,论家底,十个总兵加一起也比不过他们其中的一个。
比如说张献忠,在谷城投降以后,行贿都行到朝廷里面了,上到内阁大学士,下到县城县令,都收过他的钱,要没钱,他拿什么行贿?
王朴得知流寇要向自己投降,顿时大喜。
在王朴看来,流寇己经无路可逃,投降乃是唯一的出路,自己拿了钱又能立功,这样的好事怎能放过?
于是王朴收了钱,接受投降,并下令流寇十日之内集结队伍交出武器。
流寇要投降对官军来说自然是个好消息,大冷天的谁愿意打仗?在得知流寇将要投降的消息之后,王朴的部下顿时放松了警惕。
收起2楼2013-11-29 17: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