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小王妃……”萧修齐想起,还是觉得好笑,“楚青炎都快要被她气死了。”
萧逸云用一种“此人已傻”的目光看他。
萧修齐道:“楚青炎这人做事多谨慎啊!三番四次找上她,就是为了能和她单独谈一谈,结果她就是不答应。楚青炎气得当场就把事情说出来了。”
“什么事?”他问。
“凤无双的身世。”萧修齐感慨着:“楚青炎说,如果她知晓自己的身世,可能不会同意这门亲事,所以他要在婚典前跟凤无双详谈。但是她拒绝了……”
萧修齐曾经跟楚青炎打过交道,那人行事慎之又慎,如果不是被凤无双气到了,估计他不会在萧修齐面前说出来。
“她的身世?”萧逸云问。
“对。楚青炎说,凤无双是个遗腹子,并不是被人故意抛弃在凤郊的。听他的口气,似乎知道很多内幕。”萧修齐笑眯眯看着他,“逸云,你们可真是同病相怜,难怪能走到一块。”
“嗤。”他冷笑一声,半边脸笼在阴影中,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萧修齐,你应该知道我邀请你到东阳国的目的。除了想给她一个盛大的婚典以外,我只是单纯想见一见你,让你参加属于我的婚典。其余的人……在我意料之外。”
萧修齐一怔,“你真的不知道她的身世?”
“我喜欢的是她这个人,为何要调查她的背景!”萧逸云沉着脸,“难道你以为,我娶她是因为她的背景?”
“这倒不是。”萧逸云手段不错,如果单纯因为一个人的背景而娶她,至少他要娶的人是凤明夏,不是凤无双。萧修齐只是惊讶,他连一个人的底细都没摸清,就要娶。“不过楚青炎那边,你打算如何处置?”
“她怎么回答的?”
“凤无双说,在婚典结束前,一切事情都延后。”萧修齐努力想了片刻,用属于她的口吻说:“萧南王府的婚典是我自己求回来的,我永远不会因为别的事情而后悔自己的决定。”
萧逸云似乎能想象到她当时说话的神情,习惯性地微仰着头,脸色平静,带着防备。
不过……她这样大方地对着楚青炎表露楚她的心迹,让萧逸云欢喜!似乎……可以不计较她私下见徐世瀚的事?
他微微失神……
萧修齐又道:“对了,她还说,逝去的人不如眼前的人重要。”
嗯,很好,他可以大方不计较了!萧逸云轻敲桌面,“楚青炎跟你住在同一座别宫?”
“你要见他?”
“她不想见,便由我去探一探虚实。”他回答。
萧修齐要败了,“你现在一天忙多少个时辰?自我进凤城以来,就没见你好好休息过。如今她已跟楚青炎说清楚,你又何必插手!”
“如果不是我,楚青炎暂时还找不到借口到东阳国来。”萧逸云起身,揉着眉心,“这些事不用她烦心,我替她走一趟。”
萧逸云向来是个行动派,决定之后,当夜就跟随萧修齐一起到了别宫。
萧修齐对凤无双的事没兴趣,回了自己院子,留他一人去找楚青炎。
楚青炎像是在等人,室内点着一盏灯,茶香袅袅。
他才踏入房间,楚青炎双眸已燃起火光,“你果然来了。”
“你当着萧修齐的面说出这样的话,不就是为了引本王来吗?”萧逸云毫不客气在他对面落座。
“南慕国的萧王爷,跟东阳国的萧南王府真是关系密切。我才说出口的话,萧王爷已经传到了。”楚青炎看着他,目光渐冷,“萧逸云,你接近她到底为了什么?”
“萧修齐向来是个不怕事大的人,凑热闹罢了。”萧逸云声音轻轻的,“至于后一个问题,她不是跟你说得很清楚吗?”
“你认识她才多久,就这么迫不及待要娶她?”凭萧逸云的手段,凭他的人脉。楚青炎很难相信他是真心对凤无双。
他更害怕的是……萧逸云已经知道凤无双的真实身份,才会靠近她。
“一见钟情听说过吗?”他淡声道。
“你……”楚青炎一窒。
“你派在她身边的人那些人,可以收一收了。本王不希望自己的王妃身边跟着西楚国的人。”他没说话,萧逸云便把他的目的说了出来。
楚青炎更惊讶了,“你什么时候知道那些人是我派去的?”
“她在皇灵寺遇刺开始,本王就知道她身边有另外一批人,因不知是敌是友,所以小小试探了一番。知道那些人对她没有恶意之后,我便放了你的人。”萧逸云看着桌中的茶盏,轻笑,“自你出现在凤城开始,本王就知道那些是你的人了。楚青炎,该问话的人是本王,你一直派人跟着她,究竟想做什么?”
“我不需要告诉你!”他冷声道。
“不肯说?”萧逸云嗤笑一声,隐约带着嘲讽,“本王有千种办法,让你开口;也有万种方法,让你再也见不到萧南王妃。”
“萧逸云,你不要太过分!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我今天请你过来,是想知会你一声,免得你多想。”楚青炎深呼吸一口气,压下愤怒,“不要以为我怕了你,如果不是她认定了你,就凭你今夜的话,我便不会放过你。”
“楚六,这里是东阳国。你派在她身边那些人,连一个永安侯府都防不住,你以为你能对付得了本王?”萧逸云沉了脸,“不说也好,就如她所说,一切等到婚典之后再说。今夜本王亲自到这里,只是想知会你一声,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要想着去破坏什么。”
“你……”
“不要以为你怀着秘密就能指挥谁,威胁谁。你所谓的秘密,本王确实是忌惮的,但你要明白……本王所忌惮的只是她的心情而已。她不想听,你这个秘密只是你的秘密。在东阳国……没有一个人在乎。”
话落,他人已消失不见。
楚青炎跌坐在位置上,一脸颓然,难道真的是他做错了吗?
他千里迢迢到东阳国来,真的是一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