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玲玲被洛荀气得,话没过脑直言道,“啧,难怪陈家在听说你的事后,将宇航禁锢在家里两个月,也不愿意让他和你来往。”
“也就今天是校庆,他才被允许陪张钰过来。”她说得得意洋洋,似有荣焉的挺起了胸。
洛荀心里波澜不惊,甚至是轻笑了声,完全无视她直白到幼稚的炫耀加嘲讽。
陈宇航这个出轨她曾经闺蜜张钰的渣男,早就被她抛之脑后了。
他们怎样,都与她无关。
看着洛荀淡定自若得好像事不关己的模样,张钰心中的嫉妒加重,心里酸酸的,忍不住的也出言刺她,“靳总这样的人阅女无精,不过是大鱼大肉吃多了,想吃点清粥小菜解解腻,他对你也就玩玩罢了,你别以为你能得意多久!”
洛荀听不得她讽刺靳煜晟。她皱着眉,正想反讽回去,后颈的衣领就突然被人扯着,往后拉。
被勒着脖子说不出话的洛荀扭头,见是靳煜晟,才把攥成拳头的手松开,伸手扯开他的手。
靳煜晟垂下手,冷冷的瞥了一眼薛玲玲与张钰,眼里寒气深然。两人被吓得浑身僵硬、不敢动弹,像鹌鹑一样微低着头,全无刚才的的嚣张气焰。
他收回视线,颔首示意了下,拉着洛荀的手就往外走,边走,边不容她置喙的吩咐道,“我要到建筑系演讲,你给我做助理。”
他话里的熟稔,让洛荀不由想起自己以前卑微的追在他后面,追求他的日子。
那时候,她与他恰巧考上了同一处大学,差一点就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报了他所在的建筑系,被他冷嘲暗讽了好几日才选回了金融学。
洛荀眼里闪过怀念,她很想回去两人还没交恶之前的时光里。
可惜,世上无时光倒流。
想到自己和洛玲的身世把柄在靳煜晟手上,洛荀不敢反驳他,只得乖乖的跟在他后面。
张钰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咬着下唇,一踩脚,愤愤不平的转过身,去找别人的同学联络感情去了。
只是,她总是会不动声色的败坏洛荀的名声,让她们误以为洛荀在攀权附贵傍上了靳煜晟。
全完不知道自己被污蔑了的洛荀跟着靳煜晟,一路来到了建筑系的会场里。
可以容纳上千人的厅里,此时人头攒动,都在议论着靳煜晟的辉煌事迹。
在助理的引导下,靳煜晟来到了专门为他准备的贵宾区第一排中间位置,也是场内观赏最佳的位置。
他坐下后,倚着椅背,姿势优雅的抬腿压着另一条腿,双手交叠在腹部上,轻松恣意得不像是来演讲,反更像来参观的。
洛荀才刚在他身侧的位置坐下,就听他淡淡的道,“我累了,等下你替我上次演讲。”
他说完,闭上眼,闭目养神。
洛荀以为他是在吩咐助理,心安理得的掏出手机刷了起来,却半响也没听到助理回话,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和她说话。
她惊得瞪圆了眼,傻傻的指着自己的鼻尖,问他,“我吗?你确定让我上去?”
靳煜晟撩起眼皮,扫了眼她,又闭上。
洛荀被他眼里的鄙视给气到了,恨不得摇着他的肩膀冲他呐喊。积于他以往的淫‘’威,她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愤然,同他讲道理。
“他们都是冲着你来的,你让我上台这不太好吧?”
靳煜晟这回眼也不睁,以沉默表明自己不会改变主意。
洛荀一想到等下替他上台的场景,就头皮发麻,痒得她心乱如麻。
她又气又怒,却又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的争执,湊近他,压低声音道,“靳总,学校特意请你来演讲,是因为你的经历能激发学生的斗志,再说我临时临急的替你上去,我要讲什么?你这也太为难我了。”
靳煜晟出声打断了她即将要说出来、长篇大论的劝说,“我相信你能做好。”
他说得随意,却又语气真诚。
洛荀一噎,好气又好气,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可我不信我自己。”
靳煜晟没再说话,一副老僧入定,八方不动的模样,让她把接下来的话给憋了回去。
心知他打定了主意让她上台的洛荀愁得揪了把头发,垂头丧气的窝在位置上,在心里为自己等下的演讲打腹稿。
半个小时后,主持人上台,讲了开场白,炒热气氛后,便邀请靳煜晟上台演讲。
场内大多数人都是冲着靳煜晟的传奇经历来的,都想知道他成功的原因,于是掌声拍得震天响。
洛荀看着似乎真的睡着了的靳煜晟,硬着头皮走身,走上台,接过话筒,“各位,下午好,我是靳煜晟靳总的助理,也是靳总同校同界的金融系生洛荀。靳总今天嗓子不太舒服,但又不想推却这难得的机会,让我来替他……”
众人见上台的人不是靳煜晟,而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丫头,嘘嘘一片,倒喝着让她下来,让靳煜晟上。
有脾气爆的,直接喊话,“我只要靳总!你下来,换靳总上!”
众人起哄,台下一片喧哗。
洛荀尴尬极了,心里对靳煜晟的怨气更重。她憋了憋,深吸了口气,无视他们,将演讲接着讲下去。
越说,她的演讲就越流畅。引据经典,结合自身经历,她说得妙趣横生,又富有学习技巧。
喝倒彩的人被吸引,渐渐静了下来,安静的听她说。
靳煜晟睁开眼,看着台上光芒四射的女子,轻轻的又合上了眼,手指轻敲着手背,侧耳倾听。
二十来分钟的演讲,很快就结束了。
洛荀停下来的时候,坐在最前头的一位中年男子率先鼓掌,惊醒了众人。
一时,掌声如雷。
他在掌声中,高中称赞道,“好!后生可畏啊!”
这一声,在一众师姐师妹里很突尤,有人顺着声源看过来,认出了他是著名的建筑系工程师,并惊呼的将他的名字喊了出来,引得众人纷纷侧目,看向他。
洛荀顺着众人的目光,也看去了笑得像个弥勒佛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