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玉林很享受和林无双这种不带任何隔阂的交流,尤其还是说的是他知道但是对方不大清楚的事情,看着林无双认真的双眼,他咳嗽一声,娓娓道来。【】
和平越州接壤的边境,是大越国的广南府,和任何的国家一样,富庶的地方,总是在这个国家的中心,越靠近边境的地方,就越贫困,广南府也是这样。经历了二十多年国内的混战,这二龙争嫡的战争,终于划上了暂停号,在大越国的北方,后黎朝大将郑松击破北方莫朝,黎氏朝廷重返升龙。此时郑松权势炙手可热,自任“都元帅总国政尚父平安王”,掌握官吏任免、征税、抽丁、治民等权,地位世袭,人称“郑主”,黎皇只负责临朝听政及接见使节,后世史家以“黎氏为皇,郑氏执政”来形容此一局面。
而在大越南部则由阮氏家族控制,早在黎莫南北对峙期间,黎朝大臣阮淦之子阮潢因见郑检猜忌自己,便自请出镇顺化,时为天二年。阮淦在顺化积极经营,争取人心,到日后发展成“阮主”政权。及后于光兴十六年至弘定元年,阮潢协助郑松扫荡莫氏势力,但仍被郑松所忌,适值朝中官员纷纷征讨郑松,阮潢乃向郑松诈称协助讨贼,乘机返回顺化,派军把守广南,控制南方。阮潢又将女儿嫁给郑松之子郑,结成姻亲,寻求和好,但郑阮对峙之局已形成。
也就是说,眼下大越国,实际就是一个南北朝的局面,以定江为界限,郑阮各管一方之局遂定,这就是历史上的“自是南北弭兵”,广南府则是阮氏的地盘。
孙玉林说的若是自己教训了这广南府的大越人,有人会高兴,就是指的北方的郑氏。
经过连连的征战,实际上,一直到现在,这大越国南北两朝之间的攻伐,都没有绝对的停止,多年的战争,大量的青壮死亡,富庶的地方好好一点,像广南府这样的边陲,真就是叫苦连天了,差不多除了女人,广南府什么都却,青壮越少,这生产的粮食,开采的矿藏,那就愈发少,而粮食不够矿藏不够,更需要更多的青壮,这是一个不可解决的矛盾,而大明和广南府之间的边境贸易,在这个时候兴起来,那就一点都不出奇了,你什么都缺,人家什么都有,又不敢轻启战火,这除了交换,也就没有别的法子了。
在大越人眼里,大明人都是富得流油的,尽管他们没有见过真正富有的大明人。从羡慕到仇富,其实也就是一线之隔,到广南那边的商队,刚刚贸易兴起的时候,还有些不怕死的敢过去,等到很多商队就那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以后,大明人也学乖了,你们自己拿着东西来换咱们的东西,指望咱们去你那破地方那是别想了,有钱没命花的事情,谁也不会干不是。
依靠着大明的军队,也就是孙家的人马的保护,大越人也不敢过分,当然,真过份了,孙家自然会出头教训他们,把商人们都吓跑了,孙家吃什么。
“这么说来,这种事情发生了还不止一回?”林无双问道。
“多新鲜啊,这种事情,我知道的都不止三五回了,有的寨子,没了就没了,下面的不报上来,地方官员谁会那么多事,这帮穷横穷横的家伙,下手又狠,一般都不留活口,苦主都找不到,除了报个匪患,还能报什么!”
孙玉林不屑的说道:“这次也是你叫你的小夫人关心这些事情,为咱们找个借口,否则的话,你信不信,这里的事情,都到不到布政使司衙门去,能够到平越州知州那里,就算是到顶了!”
哼!林无双冷哼了一声,穷横穷横的,这个词儿,用得真好,不过,有个电影说的好,出来混,总是要还的,等到讨债的上门了,我看他们还穷横不穷横。
“这次犯边的是广南府的府兵,这是怎么个说法,他们的府兵,和咱们的卫所里的军户,是一个意思吗?”
孙玉林再次撇撇嘴,“都是捡的咱们祖宗留下来的玩意,就算捡,他们还没捡囫囵,唐人的军府和咱们的卫所差不多,他们瞅着好用,就拿过去了,他们有军府,咱们有卫所,他们有都尉校尉队正,咱们有千户百户总旗(千总把总),算是他们朝廷的军队吧!”
“那咱们狠狠的教训他们一顿,这么多人都没了,会不会挑起大明和他们之间的大战?”林无双比较关心这个,对于大越的局势,他或许不了解,但是,他可没有钱无病的气魄,动辄能让一国俯首听令,他就是想知道,自己这么做了,后果严重不严重。
“大哥你说笑吧!”孙玉林诧异的看着他:“这些人是出的私活啊,这么多人马,跑到咱们大明来了,他们想拿这个做文章,也得说的出口呢,死了也就死了,谁会帮他们出头!”
“当然”,他眼珠子一转,笑了起来:“大哥若是有别的想法,拿这个做一篇大的文章,也是可以的,以前他们烧了咱们那么多寨子,杀了咱们那么多人,咱们也没怎么计较,但是,这账总是记下来了的,去讨一讨总是无妨,烂船也还有三斤钉呢,多少他们也还是有点好东西的!咱们来个恶人先告状,不,是先发制人!”
“嗯,嗯,!”林无双很是严肃的点点头,嘴角忍不住露出几丝笑意:“是还有点好东西的!”
营帐外,跑来一个身边,对着站在营帐门口的亲兵轻轻说了几句,只见那亲兵走了进来,在林无双耳边低低说句什么,林无双站了起来:“兄弟,走,随我出去,迎迎你的嫂子,算起来,她应该早就到了,这些天,只怕都还在你的那庄子里盘桓着呢,麻烦了你这么久,她还没见过你这个主人呢!”
“嫂夫人?”孙玉林眼睛一亮:“从京里来的嫂夫人?”
“是的!”
林无双笑着回答:“你不是说早就想见她了么,还不随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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