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落水,白迟迟再也淡定不了了。
她闭着眼,夸张的尖叫着,在水里手舞足蹈的乱扑腾,黄色上装紫色下装和碧绿的水面不断的撞擊着。
土,这女人是真土,他就没见过穿这么艳的年轻女人。
上次是红底绿碎花,这次又是这样,他怎么总能倒霉地碰到她这个大妈?
抱着胸,他冷酷地看着她在水中挣扎,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
“啊!我完了,我要死了!救命啊!救命啊!我不会游泳!”她的求救声像杀猪似的,司徒清微微皱眉。
“白迟!白迟!我来了,你别怕!”司徒清听到另一声夸张的惊叫,转回头看见一个梳着齐耳短发的女学生飞奔过来。
“小紫小紫,快救我,我要淹死了,我要淹死了!我在往下沉啊,很快就要喝到湖水了,我完了!”
她乱喊乱叫的时候,辛小紫总算跑到了湖边,刚要一头扎进去,定睛一看———水只到白迟迟胸部,她闭着眼,还在那儿手忙脚乱的扑腾呢。
啊,她要被雷死了。
这丫头,老是这么大条,害得她差点吓昏,还以为她真的很危险呢。
司徒清眉头也不可察觉地抽了抽,随即又淡定地继续看那个白痴。
他在想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她到底能不能把自己给笨死。
“白迟,别叫了,你睁开眼睛看看。”
“不行!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淹死啊,那样太悲惨了。呜……快点儿小紫,你不是会水的吗?噗……水……完了!”挣扎着,她真的喝进了一口湖水。
这次司徒清眼角眉梢都抽了,饶是定力再强,也要被她那蠢样给击溃了。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淹死,就可以眼睁睁看着自己蠢死。
“你很安全,睁开眼看看!”辛小紫也要抽筋了,不过自己好友要吓死了,她不能笑,还得耐着性子鼓励她。
白迟迟终于鼓足勇气猛然睁开眼,手和脚的动作在她看清自己的形势后完全停了。
尴尬啊,她怎么就那么笨?
虽然没有淹死,也没受伤,她还是恨极了司徒清的捉弄。仰起头,血红着眼睛瞪司徒清。
“够了吗?希望你和蒋婷婷都别再来找麻烦了,我没时间陪你们疯!”
辛小紫是听同学说白迟迟被蒋婷婷带出来的,她回去了,白迟迟却没回。
她不放心,才追出来的。
看来眼前长的很帅的黑大个,是跟蒋婷婷一伙儿的了。
辛小紫的个性很像男孩,惧怕蒋婷婷是因为父亲和蒋婷婷母亲在生意上有往来。
好朋友被整了,她不打算再忍气吞声。
伸手把白迟迟从湖中拉出来,她气呼呼地看着司徒清。
“今天的事,根本不怪白迟,是蒋婷婷太过分了。她当众侮辱向她示爱的残疾同学,白迟鸣不平,她骂白迟,还先动手……”
“算了!小紫,不要跟这种人讲道理,那是对牛弹琴。”白迟迟甩了甩身上的水,拉着辛小紫就走。
惹不起,总躲得起吧,算她倒霉,她可没时间陪着二世祖玩游戏。
“站住!”他黑着脸,喝令一声。
竟然说她在对牛弹琴,他是牛吗?
他要是牛,她就是驴,一头倔强胸大无脑的蠢驴!
胸大无脑……她的胸还真是很大,此时随着懊恼起伏不定,明黄的颜色被水浸湿,更亮眼的厉害。
紧身t恤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像上次她穿的那条白裙子一样,誘惑啊誘惑。
虽然他不想承认他是个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奈何下半身就是不听他的指挥,很不厚道地起了某种变化。
清了清嗓子,掩饰自己的失常,他冷着声音问她:“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有可能是他冤枉了她,不过天生爱面子的他还是绷着一张脸,不会道歉说软话。
“是不是真的,我说你也不会信,去问你的情妹妹好了。”
他那表情是什么意思?捉弄她后悔了吗?
想要道歉,她还不接受呢。
虽然被他的气势给喝住,很没出息地拉着辛小紫站住了,也不代表她会任他欺负。
“什么情妹妹?别乱说话!问你什么就说什么,到底是不是婷婷先动手?”他皱着眉,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本来就是他情妹妹——不对,他不是同性恋吗?
说不定蒋婷婷是他用来遮人耳目的,听说很多同性恋都不想让周围的人知道,她能理解。
“是她动手的,怎么着,你也把她扔水里去?”白了他一眼,白迟迟不想再和他废话,转身又走。
“就算是她不对,也不许你再碰她一根手指,否则我不会放过你。”背后,他霸道的话飘进她耳中。
说他是资本家吧?绝对没冤枉他,就算她不对,别人也得让着她,凭什么?
这话,白迟迟只是在心里说了两声,才不要全身湿漉漉的站在他面前一直跟他理论呢。
他的眼光怪怪的,想着跟他的几次接触,连她自己也觉得很怪异。
亲了,摸了,跟秦雪松多年都没有过的亲密接触在他这里却全都发生了。
没当想到被他碰触的别扭,她就告诉自己几次,他是同性恋,就是同性,不要在意。
“你去复习吧,我自己回寝室冲个澡换一下衣服。小紫,太感谢你了!”白迟迟话刚说完,听到一声冷哼,抬头一看,不远处蒋婷婷正往她这边走来。
她得意地哼过后,只是傲慢地扫了她一眼,清哥哥太让她高兴了,暂时她不想跟白迟迟计较。
难得今天清哥哥来学校,她要跟他好好亲近亲近,在湖边坐坐,趁机靠靠他的肩膀。
“清哥哥,你真好!”她欢快地说着,像蝴蝶一样翩翩飞到司徒清身边。
他却板着一张脸,待她要抓住他手臂时,一闪身躲开,冷肃地甩出一句:“是不是你先动手打人?”
“我……”蒋婷婷脸上娇俏妩媚的笑僵住,我了半天,也不敢承认。
心里却恨的紧,该死的女人,都说她是个闷葫芦受委屈从不解释的。
要知道她会跟清哥哥说实话,她就不会利用这个机会了。
真是又蠢又贱,看她以后怎么收拾她!
“不用说了,以后学校里的事不要找我!你自己好自为之!”
司徒清极其严肃地说完这句,迈步就走,任蒋婷婷怎么追怎么叫,都不再回头。
她是他妹妹,就算知道可能是她不对,也还是来替她出头。
她欺负残疾人,动手打人,实在是做的过分,让他太失望了。
以后对她,不会心软,不会纵容。
没有直接离开学校,甩掉蒋婷婷以后,司徒清给自己的好友,也正是白迟迟所在学院负责学生工作的刑副院长打了个电话,约在学校附近见面。
“大首长很少见啊,有何指教?”刑副院长一坐下,就调侃司徒清。
“谈不上什么见教,就是想了解一个人。”
“什么人?还劳动您的大驾亲自来了解?”
一个蠢人,白痴!心内腹诽着,却清淡地笑了笑。
“你不知道今天蒋婷婷闹的事吗?”
“要是连这个也不知道,我还做什么副院长。不过你那个妹妹,新闻不断,我们见怪不怪了。”蒋婷婷真是没少给他惹事,奈何她是司徒清的妹妹,学校也不好处分他。
头大啊,刑副院长当然要趁机告上一状,好让司徒清教教她,让她收敛些。
“告状啊?人我交到你们学校了,要打要骂,要怎么教,我都没意见。教不好,我可就有意见了。别忘了,教不严师之惰!”
好吧,刑副院长没想到司徒清还有理了。
他教不严?他想教严,怕是姓司徒的会说虐待了他妹子,接她这个学生要后悔一辈子。
算了,司徒清就不是个讲道理的人,他又不是第一次认识他。
“你是想了解白迟?”
“嗯!”
“她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等等!你确定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司徒清淡淡皱眉,打断了他的话,品和学两个字咬的极重。
这话太刺激他了,他怎么横看竖看也看不出那白痴能品学兼优呢?
刑副院长尴尬地咳了咳,白迟迟是让他自豪的学生,不过说品学兼优是赞誉过度了。
“品是绝对绝对上乘,每个学期都做很多好人好事。学嘛,就差那么一点点儿。”
他就说嘛,那白痴怎么可能学习多好,一看就是个蠢货。
不知当年怎么糊弄进全省最好的医学院的,搞不好是色誘男生,让人给她传答案了。
“确定品行没问题?”
“这个绝对能保证,她是个非常善良无私,单纯,努力,勤俭的女生,在我所遇到的学生里品德是最好的。”
给她这么多褒奖之词,姓刑的,可不是个会这么夸人的人。
他做学生工作多年了,什么样的学生没见过,被他这么赞许,看来那白痴品德确实不坏。
“是吗?”他就是不愿意承认那白痴好,还是满脸怀疑之色。
“是!”很肯定地回答。
“可惜她的家庭不太好,负担重。为了交学费,她整天忙着勤工俭学,还要照顾她父母。她父母……”
“家庭条件实在不好,你们学校不可以帮她申请助学金吗?”没听完她父母的情况,司徒清再次打断刑副院长的话。
“申请当然是申请了,不过助学金有限,贫困生又多。一个学期也就能减免一千,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她这个学期的学费缴了吗?”
“没有。她请求我,说宽限她一段时间,她想办法。除了做家教,她估计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她爸妈……”
“多少钱?发个账号给我,我捐赠。”皱皱眉,他臭着脸第三次打断刑副院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