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季南是吃软不吃硬的人。
季南没辙，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上床躺在程慕的身边，手脚都不敢乱动，就害怕碰到程慕的伤口。
程慕微微侧身看着季南，心里一片柔和。
从这一点来看，他至少不反感自己的，对吧？要不然也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对自己妥协了。
“喂！”
“什么？”
“你的手，给我老实点，不然我就走了。”季南黑着脸看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不断提醒自己他受伤了，不断警告自己不要动手。但其实……他是真的很想帮程慕将不老实的手给剁了。
程慕不情不愿的收回手，嘟囔着说：“这有什么关系？我们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
“嗯？”
“好了好了，我不是已经把手拿开了吗……”
季南黑着脸，往后退了退躲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脸呵斥道：“离我远一点，热！”
“这才三月呢，哪里热了？你要是觉得热，就把空调温度降低一点不就好了吗？”
“……”
看季南脸色阴沉，程慕识相的闭嘴并且往后面退了一点点，不敢招惹他，就害怕真的将他惹怒了真的一走了之。到时候自己哭都没地方哭去。
好不容易才让他松口，才让傲娇的他愿意上-床来啊，自己可不能自掘坟墓。
“话说，我为什么要这么怕你啊。”想了想，他有些不服气的看着头顶围绕着灯光转悠的飞蛾：“明明你什么都没做，就瞪着我我就心虚了。”
“……”
季南还是沉默。
就在过了很久之后他才冷哼一声：“你真的怕我？”
“难道你不这么认为？”
季南的确不这么认为，相反，他觉得反倒是自己有些怕沉默耍浑玩无赖。每次只要他一开始无赖自己，自己就没辙对他妥协了。
所以，他还真的从来没觉得程慕怕过自己。
“啧，看来你真得不这么认为，我真的太失败了。”
“这有什么失败的？”季南嗤之以鼻，不以为然。
程慕笑笑，没有详说。
他觉得现在两人这样一起躺在一张床上，静静地聊天说话的气氛真的太好了，所以这个时候他不愿意说一些容易刺激季南的话出来惹恼他。
就这样也挺好的，至少他不会再躲着自己了。
只要他愿意让自己靠近他，就算现在他还没有爱上自己，总有一天会有机会让他妥协的。
“对了，我的证件呢？你等会儿给我，我过几天要出国一趟，那边的公司出了点问题，我大哥让我去跑一趟。”
程慕警惕起来，怀疑的看着他，试图分辨他这句话是为了骗自己，将证件骗走去国外又躲起来，还是真的只是去出差一趟。
季南被他怀疑的眼神看的怒火又起来了，粗声粗气的质问：“怎么？不愿意？”
“也不是不愿意。”
“那你这么怀疑的看着我做什么？”他咬牙切齿，当初将证件给他只是为了换取自己一周的清净，鬼知道之后没两天大哥就逼着自己要将自己赶出国去跑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