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阳城,坐落于洛水之畔。『』乃是古丝绸之路东方起点之一,也是中原地区唯一被列入世界四大圣地的城池。
经过董卓之乱,如今的洛阳,已是一片焦土。虽说城墙依旧高耸,向世人昭显着它昔日的威严。可城内却是一片断瓦残垣,遍处都是被大火焚烧后,留下的焦黑废墟。
洛阳的街道,并没有给刘辩留下太多印象。当日他与唐姬逃离皇宫,虽说也曾于街道上穿行,可当时一来是在夜里,二来虽说他那时表现的镇定,可心内却很是紧张,并未太多留意街道上无用的景致。
即便他留意了,恐怕此时也无法寻找到当初的印迹。
空旷的街道连半个行人都没有,整座洛阳城,已被董卓下令搬空。城内居民也悉数迁移到长安,如今的洛阳,就犹如一座鬼城,半点有人存在的迹象也没有。除了偶尔在街面上卷过的旋风,再无半点生机。
青石铺设的路面上,糊着焦黑色的炭渍,成片成片乌黑的印迹,好像在向来到洛阳的人们诉说着董卓当日对它施加的暴行。
领着大军进了洛阳,跟在后面的一批步兵飞快的向两侧跑去,很快便登上了城头。更多的官兵,则跟在刘辩的身后,继续朝着城池纵深行进。
已被大火烧成一片废墟的洛阳皇宫渐渐出现在刘辩的眼前,这座当日辉煌一时的皇宫,如今也成了在焦黑炭灰下呻吟的废墟。
看着经历过洗劫的洛阳,刘辩轻轻叹了一声,随后抬手朝皇宫一指,对一旁的徐庶说道:“军师,皇宫修复,无须如同往日一般奢靡,却要大气,让外人看了,不敢小觑洛阳!”
“诺!”看到一片焦土的洛阳,徐庶心内也是百味杂陈,听得刘辩吩咐,骑在马背上的他,赶忙抱拳应了一声。
“我等恐怕有些日子,是要搭建帐篷住在城内了!”环顾了一圈满城的废墟,刘辩接着对徐庶说道:“日子清苦,几位王妃且莫要接到洛阳。先着人把蔡中郎送到安邑,要他父女相见。”
徐庶又应了一声,扭头向身后跟着的亲兵吩咐了一句,那亲兵得了命令,勒转战马,掉头朝队伍后面去了。
没过多会,一支百余人的队伍离开了大军,簇拥着一辆马车出了洛阳城。ww
回头朝离去的队伍看了一眼,刘辩心内也是感到有些无奈。原本他是想要唐姬等人先来洛阳,尔后再让蔡琰父女相认。
一路上刘辩也得到斥候传回的消息,说洛阳已成为一片焦土,连片瓦容身之地都没有。可刘辩当时却没想到,情况竟会严重到此等地步。不等蔡邕在城内歇息,便让人将他送到安邑,也是无奈之举。
“立刻传令,要各地派出守军,接管河南尹、弘农一带防务!”到了被焚毁的皇宫前,刘辩拧着眉头,望着焦黑一片的皇宫,对徐庶说道:“从主力之中,选拔五千人,筹建羽林卫!”
“羽林卫?”刘辩的话音刚落,徐庶就一脸迷茫的看着他,对他说道:“羽林卫乃是汉室禁军,殿下筹建,恐为不妥……”
“如今的汉室禁军,乃是虎贲,军师何曾见过羽林卫?”扭头朝徐庶微微一笑,刘辩接着对他说道:“本王是要练出一支攻必克、战必胜的强大骑兵!所有羽林卫,一律配备北方健马!另外军中马匹,也该好生换上一换了!”
“修复洛阳,耗费颇丰。”徐庶并没有立刻应诺刘辩的提议,而是低下头沉吟了片刻,对刘辩说道:“如此一来,恐怕……”
“修建洛阳,无须多少耗费!”刘辩摆了摆手,指着前面的皇宫废墟,对徐庶说道:“我等只需修建皇宫,至于各处宅院,谁要入住,便让谁修建去!除贫民建房,我等给予一定帮衬,富人建房,一律要他们自家掏钱修造。不过军中将领及主要官员的府宅,还是要军师操劳一些。另外军师可发布文榜,昭告天下商贾,十年内凡至洛阳经商者,于河南尹、河东郡、弘农郡三地,均免收赋税!”
“诺!”刘辩虽然说的并不详尽,可徐庶却当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赶忙应了一声。
刘辩大军驻扎洛阳的消息很快便传了出去。为了吸引百姓迁移至洛阳一带,徐庶等人推出了一整套吸引人口增加的策略。
凡是进入洛阳城谋生者,由王府分配宅基,修建宅院,王府给予一定补偿。在城内开店经商者,十年内免收所有店铺税赋。另外对洛阳一带开荒垦地的百姓,也给予了很优厚的扶持,百姓种地,不仅不用缴纳赋税,王府每年还会拨发青苗款,扶持农垦。
消息传出,没用多久,各地便有许多百姓拖儿挈女赶赴洛阳。早先迁往长安,却对家乡有着很深眷恋的百姓,也纷纷打点行装,离开长安返回洛阳。
长安城内一时之间掀起了一股回洛阳的风潮,许多百姓喊出了“回到家乡”的口号,以至于刘协后来不得不下令严把城门,严禁百姓返回洛阳。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许多百姓化整为零,一家人分成几拨出城,沿着小路结伴踏上回洛阳的路途。
回到洛阳的百姓,大多贫困潦倒。刘辩早先以为他只需修建宫室,便不用耗费太多钱粮,可人来的多了,免不了要为百姓们筹备建房的土坯瓦块,也少不了给他们发放粮食,以求温饱。仅仅只过了十多日,徐庶便向刘辩禀报,从河东郡一带征集的粮草,已是调拨了数千大车,来到洛阳附近,甚至还有不足的势头。
重建洛阳城的工程,热火朝天的展开着。无数从各地招揽来的工匠,整日忙着修建宫室以及城内房舍。许多建筑使用的青石、瓦块也从各地运来,整座洛阳城,就像是一个庞大的施工工地,整日弥漫着厚厚的灰土。
率领大军在城内驻扎下来,刘辩每日都会亲临工地,现场观看工匠们施工。
这一日天刚蒙蒙亮,他便穿戴好了披挂,起身钻出了营帐。刚出营帐,刘辩一眼就看到邓展正在稍远一些的空地上练着剑术。
经过一些日子的调养,邓展的伤已好了多半,为了不荒废所学,他每日清晨都会比别人早起,在军营内的空地上挥剑起舞。
看见正在舞剑的邓展,刘辩抬脚朝他走了过去。到了离邓展只有十数步的地方,他停下脚步,双手背在身后,观看着邓展舞剑。
守在刘辩帐外的几名亲兵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俩人赶忙抬脚跟上,随在刘辩身后。
一套剑法舞完,邓展额头上甚至都没渗出汗珠,他收起长剑,将长剑往身后一背,朝着刘辩走了过来。
见邓展持剑走向刘辩,两名亲兵立刻手按长剑,侧身上前一步,很是警觉的望着邓展。
两名亲兵没有拔剑,他们有此动作,不过是已经习惯了只要有人持着兵器靠近刘辩,他们便会做出防范的态势。
朝那两名亲兵看了一眼,邓展手一翻,将长剑一甩,手捏着剑尖,把剑柄递向了其中一名亲兵。
那亲兵也不与邓展客套,伸手接过长剑,随后两名亲兵才撤后一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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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先生龙行虎步、剑若吞虹,果真是剑术大家!”待到邓展将剑交给亲兵,刘辩微微一笑,赞了他一句。
“殿下过奖!”邓展抱拳躬身,朝刘辩深深一礼,随后对刘辩说道:“洛阳已成废墟,殿下只是发了一分昭告,四处百姓、商贾便云集洛阳,可见殿下如今名望已是如日中天!”
“不过是百姓与商贾信得过本王罢了!”刘辩摆了摆手,扭头看着正在修建的洛阳皇宫,对邓展说道:“早听闻洛阳被乱军焚烧,本王只是没有想到,董贼竟会做的如此干净,城内竟是连一个百姓也无。这洛阳北接邙山,南临洛水,东有虎牢关之险,西有弘农为屏。四通八达、天堑天成,乃是绝好的定都之地,可董卓为了一己之私,竟会将一座昔日繁华喧嚣的城池焚毁至此,着实让本王心痛不已!”
“青山茫茫,洛水荡荡,这大山与大河想来也是有着灵韵庇佑!”感慨了一番洛阳遭受的磨难,刘辩轻叹了一声,不等邓展说话,便接着说道:“或许是这庇佑洛阳的灵韵,也在为这座失了昔日繁华的都城而痛心,因此才会让董卓死后还被人于街市之中点天灯为乐!”
“董卓已然伏诛,殿下无须过多感怀!”见刘辩脸上露出了一抹凄然,邓展开口劝慰道:“董贼已死,西凉军如今已然投效朝廷,天下大定,殿下劳苦功高……”
“天下当真大定,本王便无须如此!”扭头朝邓展看了一眼,刘辩向他招了下手,对他说道:“先生陪同本王宫室修建如何可好?”
“殿下!”刘辩转过身,正要离去,邓展却没有跟上,而是双手抱拳,半跪在地上,低着头对刘辩说道:“追随殿下日久,殿下一言一行,无不为大汉社稷、无不为天下黎民,可谓大仁义者。某自今日起,愿入殿下麾下,纵使粉身碎骨,定然万死不辞!”
“邓将军!”刘辩早有招揽邓展之心,一直没开口要求邓展投效,只是因刘辩晓得,邓展云游世间,早已闲散惯了,定不会如同其他将军一般,愿意轻易被绑缚在某股势力之中,如今邓展亲口说出愿投效麾下,刘辩哪里会有半点迟疑,赶忙改口称他为将军,上前扶着邓展的手臂,将他拉了起来,轻轻拍着他的肩胛,对他说道:“本王得邓将军,真乃如虎添翼!本王有一打算,正想与邓将军商议,你我一同去看宫室修造,且行且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