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辽东边境驻扎数日,魏延与周仓各自引领兵马,匆匆赶至。{[23]{x}
三路兵马聚集,大军人数成倍数激增,无论是单兵战力还是总体人数,汉军都要远远胜过曹军。
这一战,只要汉军不出太大的纰漏,曹操便是会被一举攻破。
公孙兰被无名斩杀,公孙康与公孙恭率军返回襄平,半道遭遇曹军伏击,折损多半。
待到他们率军进入襄平城,早就于暗中埋伏的曹军再度杀出,一举涌入了城内。
双方在襄平城内激战整整两日,辽东军终究不敌,全军覆没!
得到辽东军全军覆没的消息,庞统也是吃了一惊。
他料想到辽东军会在这场战争中失败,却并没有想到竟会败的如此之快。
最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无名竟会也在关键的时候插上一手,把领军同高丽人对峙的公孙兰杀死!
辽东公孙家,就好似在一夜之间,成了过眼云烟!
整个辽东,只余下了曹军和汉军两支相互敌对的力量。
同吕布一道率领大军,推进到襄平城外,庞统远远看到城头上好像挂着两个圆溜溜的物事。
望着远处城墙上的物事,庞统微微蹙起了眉头。
城墙上那两个圆溜溜的物事,如果料想不差,应该是人头不假,只是不晓得,可是公孙康与公孙恭兄弟二人的人头。
“来人!”扭头向身后喊了一声,庞统对一个来到一旁的亲兵说道:“你前去城下喊话,要曹操献城投降,着重看看城头上那两颗人头,可是公孙康与公孙恭!”
得了庞统命令的亲兵,正是当初与他一同来过辽东的随从,虽说不是十分熟悉公孙康和公孙恭,见到面相,却是能够认出!
应了一声,亲兵双腿朝着马腹上一夹,策马往城门去了。
到了城门下,他仰脸望着城墙上,高声喊道:“曹操可在?”
喊话时,亲兵的目光却是瞟向了城门下挂着的两颗人头。
“曹公岂是你可直呼名姓?”城墙上,夏侯惇听到亲兵的喊声,从一旁的兵士手中取下长弓,在弓弦上搭起箭矢,瞄准了城下的亲兵,高声喝骂道:“且吃某一箭!”
正要朝着庞统的亲兵射出箭矢,一只手按在了夏侯惇的手腕上。
满脸怒容的朝侧旁看了一眼,夏侯惇现,按着他手的竟是荀彧。
“尚书令何故阻挠于某?”被荀彧按着手腕,夏侯惇虽是不敢作,心内却很是不快的问了一句。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且容某会他!”按下了夏侯惇的手,荀彧到了城墙边,向城下喊道:“曹公事务繁忙,无有闲暇同一小兵说话,要你家军师前来!”
“我家丞相正忙于排兵布阵,如何得闲?”仰脸望着城墙上的荀彧,庞统亲兵也是伶牙俐齿,接话说道:“丞相念上天有好生之德,且容那曹孟德献城投降,若有半个不字,我大军一旦攻城,鸡犬不留!”
丢下这句话,亲兵兜转战马掉头就走。
手持长弓,夏侯惇是被气的不轻,张开弓箭就要朝那亲兵射出箭矢。
他的手臂刚刚抬起,荀彧连忙一把给他按了下去,朝他摇了摇头。
一脸的怒容,手被荀彧按着,夏侯惇又不敢用强,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庞统派来的亲兵往汉军大阵去了。
策马进了汉军大阵,亲兵到了庞统近前,抱拳说道:“启禀丞相,小人看清了城头上悬挂的人头,正是公孙康与公孙恭!”
得知公孙康与公孙恭已经兵败被杀,庞统面露笑容,对一旁的吕布等人说道:“陛下欲得辽东,要的便是公孙家再无后人,如此一来,我等倒是可放心攻城!”
“莫非丞相要强攻?”庞统说出攻城二字,吕布先是问了一句,随后说道:“若要攻城,某愿身先士卒!”
“大王莫急!”朝吕布摆了摆手,庞统笑着说道:“且围他十数日再做计较!”
庞统说出要攻城,又要大军围个十数日再说,吕布满心不解的朝其他将军们看了看。
包括魏延在内,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片茫然,不晓得庞统究竟在打什么算盘,吕布也只得作罢,下令大军暂且围城。
辽东境内,曹军攻破了襄平,洛阳城里的刘辩,却是迎来了一位他一直想要招揽,却始终没有招揽到麾下的贵客。
杀了高丽王和公孙兰,无名一路赶往洛阳。
才进洛阳城,他就听闻了刘协身死的消息。
朝廷已经向民间公布了刘协死亡的所谓真相,从馆舍主人那里听了朝廷的解释,无名心内是觉着一阵的好笑。
刘辩对百姓和军士,向来都是恩赏有加。
对刘辩的印象,无名只有“宅心仁厚”四个字可形容。
不过在得知刘协身死的消息之后,他立刻便联想到刘辩为了稳固根基,不惜令贾诩将刘协毒死,尔后找出个酒力不胜,因饮酒过度而死的由头。
无名的猜测,离真相也是很近,只不过他却是把贾诩独断专行所做的事情,给盖到了刘辩的头上。
贾诩为人恭谨,虽说往往献出的计策都是些毒计,要他破釜沉舟,做出些出格的事情,并不容易。
行走天下,对天下豪雄和他们麾下的谋臣、将军多少有些了解,也难怪无名得到这个消息,并没有猜测贾诩是独断专行,做出的这等事来。
他只晓得贾诩的个性如此,却并不晓得,贾诩这样做,也是有着他的道理。
刘协身在洛阳,刘辩虽说是有妥善的安置,也难保不会有哪路豪雄动了歪心思,暗中着人潜入洛阳城内。
动荡了多年,一旦有人成功将刘协抢出城去,刘协被逼称帝,也是情理之中。
刘辩称帝,就犹如在许多豪雄心头插上了一柄利刃,那些对汉室尚有归属的豪雄,如马腾之流,或许会献出兵马,从此依附大汉。
可天下动荡多年,对大汉尚有归属感的豪雄,已是越来越少。
为了自家利益,难保不会有一众豪雄共同胁迫刘协,同刘辩分庭抗礼。
出现了那种局面,大汉能否匡复,还是不敢妄下定论!
诛杀刘协,也是贾诩考虑到了这一层面,才决定动手,为的也是最终保住自家的身家性命。
把罪名安在了刘辩的头上,无名不仅没有对刘辩产生半点恶感,反倒更是觉着这位新登基的皇帝可依托终生。
若是刘辩存有妇人之仁,终究是难成大事。
无名要的只是一样,刘辩只须不扰民,给平民一条活路,他便会誓死效忠。
在馆舍内住了两日,观察了一下洛阳的形势,无名最终决定,前去觐见刘辩。
腰挎长剑,走在洛阳的街头,无名就像是闲庭信步一般,一边走,一边欣赏着路上的风景。
街市上,几乎是家家商铺都在开门营业,商铺外的空地,也被一些小贩利用了起来,吆喝叫卖着他们的货品。
路上的人群是往来不绝,无论男女,都是衣着光鲜,同十多年前的洛阳相比,简直是别有一番景致。
看着喧嚣的洛阳城,无名的嘴角始终带着恬淡的笑意。
正走着,他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爆喝:“无名!站住!”
听到身后传来爆喝,无名停下脚步,慢悠悠的转过身,望着朝他大喝的人!
街市上往来行走的百姓,起初并没有留意到无名,直到有人唤出他的称号,百姓们才吃了一惊,连忙散到路的两旁,一个个满眼惊恐的望着他。
出现在无名视野中的,是十多个汉军兵士。
出这声爆喝的,正是领着兵士的军官。
无名停下脚步,百姓也都纷纷跑到路边,十几个汉军飞快的将他围在了中间,一柄柄朴刀的刀尖,全都指向了他。
根本就没有去看那十多个兵士,无名向那喝住他的军官问道:“因何唤某?”
“这洛阳城,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手按剑柄,军官跨步上前,拧着眉头对无名说道:“你既是敢来,某今日便将你擒了……”
“擒某?”歪头看着军官,无名的嘴角流露出一抹好笑,对他说道:“既要擒某,那便来吧!”
被无名挑衅,军官心内虽说是有些忐忑,颜面上却是过不去,爆喝了一声,一把抽出长剑,向他冲了过去。
来到洛阳,为的是投效刘辩,无名也晓得他在街市上不便杀人。
军官举着长剑,刚冲到他的近前,他已经一把将腰间长剑抽出,也不翻转,手握剑柄向前一递。
高高举着长剑,军官都还没来及下劈,无名持着剑柄的手,已经顶在了他的咽喉上。
咽喉被无名持着剑柄的手顶着,军官满脸的恐慌,手中长剑高高举着,竟是没敢有半点下落的迹象。
收起长剑,无名冷哼了一声,嘴角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也不理会那军官,转身就走。
长剑举过头顶,已经被惊的呆了,知道无名从几个汉军兵士身旁走过,军官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眼看着无名走出了人群,几个士兵连忙跑到军官跟前,等到军官反应过来,将长剑放下,他们已经再也看不到无名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