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玲珑生死境内的礼钟声响了九下才消失,而在这段时间,天际的舰船终于飞到了众人的头顶上空。此时再看,十层高的舰船腾云驾雾,遮天蔽日,实在是庞大到了极点。那船身之上,铭刻着无数符文。一座座阵法结界,散发出琉璃霞光,让人看不真切。
洪武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浩大的飞行法宝,这膄舰船,不知能够装下多少人。若是用来远距离行军,又能飞多远,能否穿过两界屏障
“好强大的气息,此船定然不是寻常的飞行法宝。而且以我现在的力量,恐怕连护船的结界都破不开。”
洪武停在半空,抬头仰望,已经无法看见天空了。随即皱了皱眉,飞身落下地面。看到这艘舰船,洪武自然而然的拿众相之舟作为比较。船型法宝,大多都以远距离飞行为主。而倘若是战舰,却极有可能蕴藏无敌的力量。
“流沙飞舰,离尘宗的人终于到了”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流沙至宝,早闻其名,今日方才一见,果真是浩瀚如渊,深不可测”
“好家伙,这船要是直接撞下来,我看所有人都得粉身碎骨吧”
流沙飞舰的到来,让四方宾客一阵惊叹。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霞光异彩的船身之上,显然已经将方才的事情忘在脑后了。洪武自然不在意这些,收回仰望舰船的目光,朝远处打量。
南宫沐还在与皮皮斗法,至始至终都处在下风,浑然不知离尘宗的到来。
“杜宗主大驾,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突然,一朵紫色祥云起自玉石广场的南边。飞行的速度极快,眨眼便到了流沙飞舰的上空。洪武寻声望去,祥云之上站着四个女子。说话之人,面带薄纱,紫衣束发,异常的高贵。在其脑后,重重叠叠的光晕,七色琉璃,旋转不息。隐约间,仿佛有无数星辰在呼啸碰撞。光看此人的威势,洪武便知是玲珑掌教到了。不过最抢眼的并非这位元神仙尊,而是站在其左侧,身披大红嫁衣,头戴凤凰双珠彩玉冠的少女。
那纤细的腰肢,婀娜的体态,无处不彰显着少女的美貌。再加上这身打扮,以及伫立身后的两名侍从,谁都明白此女的身份,正是今日要出嫁离尘宗的新娘,黑乌魔君口中的双儿。
少女的容貌虽然也被纱巾遮掩,可那独特的气质,还是瞬间吸引住了四方宾客的目光。能让离尘宗拿韶华九鼎来娶的女子,又岂是池中之物
此时此刻,玉石广场彻底安静了下来。天地间,唯有流沙飞舰震荡虚空的轰鸣声。并不是没有人说话,而是所有人的声音,都被这尊庞然大物所掩盖。
“玲珑掌教客气了,酉时已到,本尊自然要提亲。否则错过了良辰吉日,必受天罚。”随着一声爽朗的大笑,流沙飞舰霞光大作,上百道遁光同时飞出。那领头之人,便是离尘宗宗主杜平南。与他联袂的,则是一位美貌白皙的妇人,年纪看上去只有三十,气息内敛,深不可测。二人身后,众弟子按照修为高低排列,上至金丹长老,下至心火境的小辈,个个衣着光鲜,俊秀貌美。与此同时,流沙飞舰迅速升空,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当中,也不知隐去了何方。
两大教主见面,自然少不了一番寒暄。毕竟马上就要成为亲家,双方的脸上都是笑容洋溢,看不出有半点的生疏。
又过片刻,离尘宗一脉的弟子落下地面,两大教主以及那美貌妇人并肩而立。三人身后,则站着即将完婚的离尘宗少主以及身披嫁衣的秦双。只见玲珑掌教居高临下,朝众宾客颔首示意后,开口说话了:“今日是小女出嫁之日,也是我玲珑仙宫与离尘宗歃血为盟,共渡杀劫的日子。感谢诸位前来道贺,此情此意,玲珑必当铭记在心。”
“玲珑掌教客气了,秦双仙子与杜公子大婚,乃是上天安排的姻缘。郎才女貌,岂有不来之理”
“哈哈哈哈说的好。离尘宗与玲珑两教毗邻而居,镇守两省之境。如今又成天作之合,乃是天下人的福分。纵使杀劫降临,有两位教主抵挡,我等也可高枕无忧”
众宾客纷纷回礼,大拍马屁,什么话好听就捡什么话说,只如市井般喧嚣。洪武站定不动,面无表情地盯着秦双看去,却丝毫猜不透少女的心思。他此来,终究要助黑乌魔君抢婚。如若少女并不反对这桩婚事,又该如何
此时,玲珑掌教说完话后,拍了拍手,立刻便有舞女自四方而来,腾云驾雾,在半空中翩翩起舞。动人的礼乐随之响起,玉石广场上空,风卷云舒,仙鹤伴舞,美轮美奂。众宾客各自落座,成千上百个侍女端上美酒果蔬,一派祥和热闹的景象。
洪武皱了皱眉,只觉得寒毛炸立,浑身都不自在。抬头望去,正好迎上了玲珑掌教的目光。这位仙尊级高手,一教至尊,终于盯上他了。
“杜宗主,婚典之前,尚有一事未了,还需等过片刻。”玲珑掌教对杜平南说了一声,随后淡笑着望向西南方。在那烟云缭绕的群山间,两道遁光正不断地冲撞。洪武眉头一紧,慌忙传音让皮皮回来,却还是晚了一步。
只见玲珑掌教隔空一指,群山间的云雾立刻演化成一尊巨大的手掌,有血有肉,五指分明,栩栩如生。这尊云雾所化的手掌,猛地将皮皮抓在手心,却是牢不可破,无论如何挣扎,都逃不出去。随后,玲珑掌教又翻过手掌,原本在十几里外的皮皮,瞬间落出现在了她的手心之中。
弹指刹那,几乎将南宫沐逼入死境的皮皮,却是被镇压在虚天法相世界之中,动弹不得。
洪武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当即狞笑一声,腾空而上。
“玲珑掌教,我好心前来道贺,被人偷袭打伤不说,玲珑仙宫居然还要封禁我的朋友,试问天下英雄,可有这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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