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该入睡了。”巧心从外面出来，又添了一盏灯，深秋夜凉，外面还刮着冷风，更是添了几分寒气。
赵氏朦胧着双眼从椅子上起来，“都深秋了，我说怎么这么冷，你去把窗子再关严实一些……”她说着往窗子处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直接吓没了半条命。
她吓得跌落回椅子上，两条腿往前摊着，眼睛瞪地大大的，嘴大口大口地呼吸。
巧心看到赵氏这样，也被吓到了，急忙问道：“大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赵氏又往窗前看了一眼，蒙蒙黑的夜色，并没有刚才骇人的脸，她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对巧心摆了摆手。肯定是白长歌那个小贱人白天提到了马嬷嬷，她才看花了眼，看到窗前有一张马嬷嬷的脸。
“扶我到窗前看看。”赵氏还是不踏实，要再看一眼才能睡得安稳。
巧心将赵氏扶起，搀着她走到了窗边。巧心把窗户打开，往外看了一眼，“大夫人，这外面没有什么异常啊……”她的话音还未落，一个人头就从窗子下面冒了出来。
窗子外面的“人”的头发凌乱地披散着，还湿淋淋的，脸色煞白，就像是被水泡发一样。
她伸长了手指向赵氏，指甲盖里藏着黑黑的淤泥，浑身散发着一股腥臭的味道，“还我命来……还我命来……”空洞的声音从流着血的嘴里传出来，在寂静的夜空了尤其的瘆人，让人听了忍不住头皮发麻。
她嘶喊着，还不时地跳动着身体，就像是漂浮在半空之中。
赵氏和巧心早就被吓得摔倒在了地上，这明明就是马嬷嬷的脸，她这是死后来报仇来了。赵氏的心跳仿佛停止了，连滚带爬地往后挪，但两只腿就像是在原地扎了根一般，怎么都动不了，她想喊人，张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等家丁察觉异样赶到的时候，赵氏正口吐白沫躺在地上抽搐，裙摆下面都湿透了，想来是被吓得太狠，shi禁了。
次日一早，众人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昨夜的消息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她只嫌恶地说了一句：“把人送到山间寺院里修养去吧！”
当着白府的夫人、小姐，在座的白蔷觉得有些难堪，毕竟她的母亲在家丁的面前丢尽了脸面，连带着她都被人嘲讽。
但就算是赵氏再不济，也是她白蔷的靠山，万一赵氏真的去了寺里，她在白府可就没有依靠了。于是，她急忙开口道：“祖母，山间寺院里的条件不比白府，那里的尼姑婆子也难保会尽心照顾，不如让母亲留下吧？”
赵氏从昨夜就已经不省人事了，至今还没睁开眼。老夫人才不想把她留下碍眼，蹙着眉说道：“既然四姑娘这么心疼你母亲，不如随她一起去寺里，也好在她身侧照顾她。”
“这……”白蔷语噎。她怎么可能跟着过去，万一赵氏这辈子都好不了，那她岂不是要在那里照顾她一辈子，可是她若是不去，在这么多人面前就会落下一个不孝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