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白蔷斜瞥白薇一眼,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白薇这个贱人心机这么深!在母亲和祖母面前装作一副温柔孝顺的模样,背地里却和白长歌勾结将她的脸害成这个样子。
简直可恨至极!
“好孩子,你真是有心了。”老夫人欣慰地说道,接着将目光落在了赵氏身上,“我这把老骨头当真是老了,三姑娘染了重病,祭蚕大典将近,你多操点心。”
赵氏心中一喜,白长歌那个小贱人染了重病,这可是她大好的机会!
“母亲放心,老爷去了,儿媳定会为他守好白府。”赵氏坚定地说道。
老夫人闻言心中一紧,眼泪几乎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她急忙用手掩面,“我乏了,你们都出去吧!”她声音有些哽咽。
“母亲(祖母)好好休息。”
她们离开后内房只剩下老夫人和良容两人,良容自然知道老夫人为何流泪,定是赵氏提了句老爷,戳中了老夫人的心伤。
“老夫人,逝者已矣,老爷也不想你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良容劝慰着老夫人,“这白府和你最亲近的就属老爷,他最喜爱的是三小姐和少爷两个孩子,他们都是你的血脉。
虽说少爷身子弱,没办法在你身边陪你,但奴婢觉得,他定会时时刻刻想着你这位祖母。
若他身子允许,他定会每日来向老夫人请安,老夫人也能享尽天伦之乐。
终究血脉亲情是连着根的,若他知道老夫人如此伤心,定然也不会好过。”
良容在老夫人面前说着白长峥的好,尽管府里都传白长歌已经病入膏肓、药石无医了,但她认了白长歌这个主子不后悔。
“你说的是啊,生老病死早该看透。
长峥那孩子也可怜,从小就没了母亲,是我对他太苛刻,罢了,明日让下人多给他送些东西。”老夫人有些浑浊的眼睛泛着水光,“你也下去吧!”
“是,老夫人。”良容弯腰退下。
天昏沉沉的,雪已经化了,地面上结着一层冰,房檐上还留着长长的冰柱。
流水在冰层下汩汩地淌着,一切都显地那么缓慢,仿佛停滞。
一座院落的房间里,屏风后面的床榻上躺着一个人,浑身都用白纱布包裹着,有些骇人。
旁边还坐着一个玄色衣衫的男子,他满脸的倦容。梳妆台除了有一个能映出男子的容貌大铜镜外,还有一个银白的面具。
虽然槐英准许他摘下面具了,还给了他一个光明正大出现在她面前的身份,但随身带着面具像是成了一种习惯,隐匿在它的后面,让他觉得安心。
“水……水……”床上躺着的人突然有了动静,她声音很小,唇瓣干裂开。
守在一旁的男子,听到她的话后,立马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用勺子一点点喂给她。
“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男子将手里的茶杯放在一边,手指插入她的发中,轻缓地梳理着。他声音温柔,眼底的深情浓地再也无法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