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都是普通百姓,面对生死都会胆怯,他们只能颤抖着身子和别人抱成团。
最后所有的流民都被官兵围住,包围圈越缩越小,流民紧紧挨着,只需要一把火,就能将这几百个人全部烧死。
人命如草芥,今日白长歌算是见识到了。流民里面还有她白府的家丁和护卫,秋月也混在里面。
“你可知道我什么身份?”白长歌声音铿锵有力,目光直直地盯着领头的军官。
“本官不管你是谁,什么身份,将这些流民堵在京都外,是本官的职责。
你若是将怀中的孩子扔下,本官会网开一面放你离开,但你一意孤行,本官就只能将你当做流民一样处置了。”领头的军官铁定了心非要治这些流民与死地。
白长歌晃动着手中的镯子,这个时候风应该护送老夫人进城门了,这么远的距离,她怕是听不见镯子的声音了。
“你不就怕他们身上有瘟疫吗?何不找个大夫来给他们检查一番,若没有瘟疫,大人不是滥杀无辜了吗?
如此一来,怕是有损大人名声!”白长歌只能尽可能地拖延时间。
“你这女子伶牙俐齿,本官给过你活命的机会,是你自己不要,本官便不与你再啰嗦。”他朝旁边的一个官兵吩咐道,“把她从马上拉下来。”
“是!”
官兵走向白长歌,抓住她的脚踝就把她往下拉,白长歌差点被他拉下马。“别碰我,我自己下来!”
白长歌抱着那孩子被官兵扔到了流民堆里。
“姑娘,好巧,又见面了。”长翎笑的妖孽,右边脸颊上还有一个不深不浅的酒窝。他坐在外面,身子半靠在旁边男人的身上。
白长歌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公子还是担心自己的性命吧!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白长歌抬手再次在那孩子额头上摸了一把,很热,再闹下去,这孩子就真没命了。
“姑娘为何会对我有敌意?”长翎将腰间的一个小水袋递给白长歌,“给他喝点,可以让他多活一会。”
白长歌试探地看他一眼,又打量了他手里的水袋,上好的牛皮,“公子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却穿了一身粗布褴衣混在流民里,若说你没有别的心思,旁人也不会相信吧!”
她将他手里的水袋夺过来,晃动了两下,打开盖子喂给那孩子两口。
周围的官兵抬过来好几个坛子,“不好,他们要给我们泼火油。”人群里不知是谁惊叫了声。
流民本来就已经惊惧到极点,又被人一吓,彻底慌了。他们猛地站起身子,朝官兵扑去,“我们跟他们拼了!”
“走!”白长歌的手腕被人抓住,长翎趁乱将白长歌带了出去,他的身子虽然弱武功却很高,再加上有随从护着,他们成功地逃走,躲藏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白长歌甩开长翎的手,“不行,我要回去!”
长翎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在山坡下躲好,“你不要命了,我刚把你救出来,现在你的命是我的。
我不许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