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壁中的画面都已经看完,云天就像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已停,人却未醒。
此时云天整个人就像是依旧在梦中一样,难以从那副画面中挣脱出来。
原本他在切入到那副画面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和白素珍有一段夙缘,可随着画面的推演,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和白素珍之间的关系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白素珍只是敖天娇的一个化名,原来整个画面,就是自己母亲和父亲的故事,而云天也从没有想过,原来自己的母亲居然受到了如此的委屈。
至今为止,画面始终没能出现他父亲的名字,只是可以看出,父亲和自己的相貌非常相像,可为何老天会如此残忍让自己的母亲经历这样的困境?
通过画面可以看出,自己的父亲身后的背景简直大得惊人,作为龙族且又是临仙界敖家的嫡系女,母亲的家族在父亲家族面前居然如此不值一提,甚至于有一个细节让云天感到由衷的震撼。那就是双方斗法,法海唤出大日如来金像,这等于是佛陀加持,可就是这样的金佛造像,却被父亲一个贬斥吓得魂飞魄散。连那威严无比的金佛,在父亲面前居然都是如此地畏惧,那么穷自己的智慧所想,父亲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他所在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家族?
父母的过往终于知道了一些,可知道这一切之后,云天的内心却是出离的愤怒。
母亲对父亲本是一往情深,可就在怀胎之后,居然还会被父亲的家族所鄙视,这一切恐怕还是因为实力的差距,相比之下,母亲的家族在父亲家族眼中地位太过低下,恐怕已经低到难以拿出来示人的地步,所以父亲家族才会如此坚决地反对,如此地不容回旋,假若双方本是门当户对,父亲的家族恐怕早已经同意了这门婚事。
可既然母亲已经被拒绝,那一切就没有了假如,父亲家族带给母亲的巨大伤害,让云天无比地愤怒。
作为强权,就可以对别人如此地不屑一顾;作为强权,就可以轻易地决定别人的生死;作为强权,甚至可以让有情人无法相聚;作为强权,甚至要剥夺自己生存的权利。
这是什么公道!这是什么天理!
老天高高在上,轻蔑地俯瞰众生,决定着所有人的生死,可人们何其无辜,他们只是想要平静地活着,想要安静幸福地度过人生,可就是这样的愿望却依然无法得到满足,一切只因为老天觉得不满。
一个高高在上的家族,可以罔顾他人的意愿,轻易地决定别人的生死,不肯有一丝的妥协,甚至于连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资格都要剥夺,这是多么的霸道!
此时的云天怒火中烧,只觉得心中一团火越燃越猛,整颗心都憋得难受。
终于,云天再也按捺不住,他愤怒地大吼:“谁说老天就能决定他人的生死,凭什么你们就注定要高于其他人,从今之后,我云天发誓,一定会用自己的力量打翻你们,我要捅翻这天,我要让整个世界在我的脚下颤栗!”
声音在洞穴内回荡,越传越远。
蓦地,白龙洞内一震剧烈的震动,砂石窸窸窣窣地掉落,整个白龙洞居然有坍塌的趋势。
洞内的游客惊恐地叫喊着向外跑去,眼前的一幕让众人感觉到恐惧。
云天双目赤红,一身杀气。
“从今后,我要杀尽每一伙和我敌对的势力,我要粉碎眼前一切的阻碍,我要让大地震荡,天庭颤栗!”
云天每踏出一步,白龙洞的震动都会加剧,而此时那洞穴内的画壁,也开始剧烈地扭曲,渐渐地,那些画面开始变得模糊,继而化作道道轻烟,烟消云散。
云天走出白龙洞,面前的广场上,汇聚了无数面带震撼的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白龙洞的洞口。
“出来了,方才就是这个人在大喊!”
“没错,就是她的喊叫导致了白龙洞的塌陷!”
几个僧人走了过来,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施主,你是何人?为何要毁坏我金山寺佛物?”
云天转过头,冷冷地望着那些僧人,一言不发。
“施主,你毁坏我金山寺佛物,不得擅自离开,必须等到事情水落石出之后,才能放你走!”
云天的嘴角突然现出一丝笑意:“不想让我走是吗,那好,我便不走,我要让你们看着这金山寺的倒掉!”
话音方落,人已经出手。
迎面几位僧人意识到不对,正要出手,这边云天的身形一晃,已然插到几人中间。
几乎没见他有多余的动作,只是极快的速度在几人身上一拍,随后便一晃而过。
几位僧人呆立原地,片刻之后,突然爆成几团血雾。
“啊!”人们惊恐地大叫着,纷纷逃离现场。
云天也不追赶,只是身形一晃,一尊巨大的金色造像突然浮现在脑后的虚空,随后,便有一条巨大的金龙在造像周围盘旋,这一造像出现之后,便开始快速凝实,而随着造像的凝实,一股令人心悸的凛冽气息也迅速地释放出来。
“金山寺,法海,你伤我母亲,我就要将你摧毁,从现在开始,每一个得罪我母亲的人,每一个伤害过她的人,我都要报复回来,我不管什么天道循环,我只知道,只要你杀不死我,我就杀死你!”
云天狂笑着,一步步向前踏去,随着他的移动,周围的景致不断地爆裂,一座座佛殿开始晃动,砖瓦噼啪落下,僧人们惊恐地出逃,整个金山寺内鸡犬不宁。
“何人闯寺,布金山护法大阵!”几个身披袈裟地位颇高的僧人大声地叫道。
可此时整个金山寺都在剧烈地晃动,所有人都立足未稳,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布置大阵根本就是痴心妄想,尽管那些僧人们勉力向一个方向集中,可是大阵始终都未能完整地搭建起来。
云天根本不理会这未成形的大阵,他只是一路向前,尽情地摧毁着金山寺的一草一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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