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权一拍儿子的头,“我不爱你妈,你从哪儿来的?”
刘一帆嘀咕道:“那你就不叫犯错误。”
刘权正色说道:“没领证之前,都叫犯错误。”
刘一帆笑道:“你不用解释了,我懂!”
刘权指着儿子的鼻子,“你记住了吗?”
刘一帆点了点头,“记住了!”
刘一帆说着,又打了一个喷嚏。
他抱怨道:“你是不是我亲爸?昨天晚上也不给我送条被子。”
刘权皱起眉头,一本正经地说:“我也在考虑这事儿,我的亲儿子怎么会冷了不知道自己找条被子,还一身臭毛病?!我在工地的时候,跟工友一个锅里吃饭;一个炕上睡觉。”
刘一帆不屑:“此一时彼一时好嘛,你现在再去工地跟他们吃一锅饭,睡一个炕,你试试。”
刘一帆拿起茶几上的钥匙,“虽然你是我爸,但是我还是要对你说声谢谢!”
刘权挥了挥手,“你不气我和你妈就行了。”
刘一帆犹豫了一下,讪讪地说道:“下次你还是给我送条被子吧,我毕竟是你亲生的。”
刘权笑了笑:“赌气是要付出代价的,无论是谁。”
“儿子!”沈玉芬在厨房喊道:“鸡蛋好了,你先吃吧。”
刘一帆马上问道:“是六分熟的吗?”
刘权瞥了一眼儿子,“等你媳妇儿给你做饭的时候,你再要求几分熟吧。”
刘一帆愣了一下,喃喃低语:“她那笨手笨脚的样儿,我还真舍不得让她给我做饭。”
刘权骂道:“小兔崽子,舍不得自己媳妇儿,就舍得你妈是吗?”
刘一帆笑嘻嘻地说:“爸,我错了,我自己做饭去。”
刘一帆说着,起身走向厨房,去帮妈妈做早饭。
母子之间是不会记仇的,刚才两个人还是针锋相对,可转身又是母慈子孝。
沈玉芬用做菜用的姜粉和红糖,为儿子冲了一杯红糖姜水,看着儿子一口气喝下去,她又摸了摸儿子的额头,确定没发烧之后,这颗心才算放下。
刘权看着餐桌上的儿子,心中感慨,这儿子是随了谁呢?!
吃过早饭,沈玉芬对儿子说道:“一会儿陪妈去你姥姥家吧。”
刘一帆乐呵呵地一搂妈妈肩膀:“妈,我随时可以去!看我姥姥,不必非赶这个假期是吧?”
沈玉芬也是一脸笑意,“你不是想一家人一起吃火锅吗?咱们去你姥姥家,也热热闹闹地吃火锅。”
刘一帆腹议:就姥爷那一脸严肃的样儿,怎么可能热闹起来。
“妈,”刘一帆耐心的解释道,“我刚才说了,我可以随时去看姥姥,但假期是有限的。我们几个同学,难得假期大家在一起聚一聚,你说我是不是不能浪费这个假期。”
沈玉芬皱了皱眉,“你的同学比你姥姥重要是吗?”
“妈,话不能这么说,姥姥是我生命中,除了你之外最重要的女人。”
刘一帆瞄了一眼爸爸,继续说道:“当然,我奶奶同样重要,但是人在社会上生存,除了亲情之外还需要友情是吧?我还需要几个兄弟朋友是吧?”
沈玉芬点了点头,“你约了谁?”
“秦明、江涛他们几个大学同学。”
沈玉芬早上刚跟儿子闹得不愉快,现在好不容易和好如初,她当然不敢破坏这份和睦。
她嘱咐儿子:“那你想着有空去看看你姥姥,陪你姥姥坐一会儿。”
“那是当然。”刘一帆又拥抱了一下母亲,“我走了。”
沈玉芬看着儿子离开,对丈夫说道:“我怎么感觉,他不像是约了同学出去玩儿呢?”
刘权笑了笑:“儿子都这么大了,他有自己的想法,你就不要再操心了。”
沈玉芬一挑眉,“一楼的房子钥匙,他拿走了是吧?”
刘权轻轻点了一下头,“他想有一处房子,就让他有一处吧。”
沈玉芬急了,“这怎么能行呐,他跟那些狐朋狗友在那房子里乱来怎么办?”
刘权不在意地说道:“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一个人在外面住了四、五年了。所以啊,是那学坏的孩子,你看也看不住;不是那学坏的孩子,你就没有必要操那份心。”
沈玉芬反驳道:“你那是什么年代;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是你不学坏,有人勾搭着你学坏。”
刘权皱了皱眉:“你不想把钥匙给儿子是吗?”
“是。他搁我眼皮底下我都不放心呢,何况是离开我呢。”
“可你想过没有,你不给他一楼那处房子,他自己就不会去租房子吗?”
沈玉芬愣了一下,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只要是儿子想要的,一定会想方设法得到。
沈玉芬扶额,“我该怎么办呢?”
刘权劝道:“他要那房子,你就给他吧,至少你知道他在哪儿。”
沈玉芬气得把沙发上的靠包扔在地上,“真是报应!”
刘权笑了笑:“谁都有叛逆的时候,儿子过了这阵子就好了。”
沈玉芬抱怨道:“他的叛逆期,实在是太长了!”
刘权安慰妻子,“你也快盼出头了,他娶了媳妇儿,有了自己的儿子,自然就能体会到!你的不易了。”
沈玉芬双眸一转,“他要娶言言可怎么整?”
刘权愣了一下:“言言不好吗?至少你不用担心婆媳不和。”
“哼!”沈玉芬没好气地说道,“你别以为言言是什么好东西,前天还厚颜无/耻的从我这讹了五万过去呢。”
刘权忍不住笑道:“至少言言做事儿能屈能伸不吃亏。”
“你还笑得出来?!”
沈玉芬捶打了丈夫一下,“儿子气我,我认了,谁让他是我养的。言言要是天天气我,我可怎么办呢?”
“不至于,”刘权劝道,“俗话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咱们虽然不是看着那孩子长大的,但也没少接触。言言那孩子一向老实本分,挺听话的,她怎么可能气你。”
“你可别这么说,前天在清雅居,我可真是一点儿都没看出来,她老实本分和听话。”
刘权凝视着妻子,“你不是总担心言言太老实,管不住咱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