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回想了一下刚才看到的言言，看上去文文静静的，一脸的人畜无害，不像有心计的人。
至于言言妈妈看上去倒有几分气质，但绝不会是企业家之类的。
戴元清说道：“虽然言言衣着还算考究，但绝对不是出身豪门，怎么看都是普通人家出来的。这样的女生能有这么好的机遇，肯定是傍上了原来的老板。”
安娜笑了笑：“你觉得她像能傍上大款的人吗？”
“这年头儿，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不要低估任何一个女生。”
安娜点头：“有道理！”
两个人吃完中饭回到公司。
安娜一进门，又看到李冬梅坐在沙发上凝视着女儿。
戴元清这才注意到李冬梅，他疑惑地问：“这是谁的客户？”
安娜瞟了一眼言言，“她的妈妈。”
戴元清皱了皱眉，他更不可能聘用言言了。
言言抬头见戴元清走进来，忙站起身，“戴总监，我的方案已经完成，能占用你一点时间吗？”
既然方案已经完成，戴元清只好说道：“请来我办公室吧。”
安娜有些诧异，短短三个小时，小姑娘就能做出一户方案？
安娜受好奇心的驱使，也跟着走进戴元清的办公室。
言言进门后直接说道：“由于时间紧，我用的是酷家乐软件，而不是3d max。如果方便能加一下微信，我把小程序发到你们的手机上，或者你直接用我的手机看。”
戴元清问道：“你的别墅也是用酷家乐做的方案吗？”
“当时是三天出图，我用的就是酷家乐，后期签单和施工时，用的是3d max。”
安娜诧异，“你做了两遍？”
“我们老板为了抢单，所以三天给顾客做出了初步方案，顾客看完方案，提出建议之后，我们后期修改用的是3d max。”
安娜笑了笑，“你们老板很有头脑。”
“是，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并给我机会，让我去做。”
戴元清一挑眉，心中开始八卦言言和她原老板之间的关系。
安娜问道：“方便说一下你为什么离职吗？”
“因为我的个人原因。”言言心里有些不痛快，她想讲解方案，可这两个人却不提方案，在这东拉西扯。
安娜看出言言有些不高兴，便说道：“面试时询问离职原因，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好意思，我没有什么面试经验。”
安娜淡淡一笑，“给我们看一下你的方案吧。”
言言递上自己的手机，戴元清看到言言的手机，心说：小小年纪用这么贵的手机，果然是傍上大款了。
言言滑动手机，点开客厅，介绍道：“我根据戴总监提供的信息，为这位单身年轻人做的是现代简约风格设计。简洁、实用、省钱，是现代简约风格的基本特点。这是因为人们装修时总希望在经济、实用、舒适的同时，体现一定的文化品味。而简约风格不仅注重居室的实用性，而且还体现出了工业化社会生活的精致与个性，符合现代年轻人的生活品位。”
“客厅沙发运用深蓝为主调，配苹果绿、大红、纯黄等高纯度色彩，大胆而灵活，不单是对简约风格的遵循，也更能展示个性。”
安娜忽然问道：“你原来在哪个城市工作？”
言言愣了一下，“东北的五线城市。”
戴元清笑道：“在五线城市，你敢这么大胆的运用色彩，还真是不简单。”
言言平静地说道：“如果我的设计很平庸，怎么会挣到钱。”
安娜见言言有所保留，便没再问下去，而是说道：“请继续吧。”
“我选用钢化玻璃、不锈钢等新型材料作为辅材，能给人带来前卫、不受拘束的感觉。”
安娜是吉林人，她每年都要回家看望妈妈。
出于职业习惯，她回家时都会去当地的售楼处走一走，看看样板间，了解一下当地的装修风格。
她看着言言的设计，感觉这不应该是东北五线城市出来的设计师。
言言讲解完自己的方案，对戴元清说道：“还需要我讲解一下施工细节吗？”
安娜打量言言，“你以前做的是全案？”
“是，我从新风、地暖开始，跟到最后的窗帘、壁纸。”
戴元清惊讶：“你跑工地？”
“是。”言言说道，“交底和验收，我都可以做。”
安娜笑了笑：“想不到你这么文静的小姑娘也会跑工地。”
言言直白地说道：“为了挣钱。”
安娜问道：“那你以前设计费能拿到多少？”
“每平方米两百。”
安娜审视着言言，“据我所知，在五线城市能拿到每平方米两百元的设计师不多。”
言言依旧一脸平静，“我们老板是每平五百元，我们公司还两位是每平三百的。”
安娜笑了笑：“这么说你们是大公司啊。”
“我们不是最大的，但却是最贵的。”
戴元清和安娜相视一笑。
言言意识到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她直接问道：“能明确告诉我面试结果了吗？”
戴元清说道：“你的作图速度很好，但我还需要考虑一下。”
“你这算是拒绝我了吧。”
戴元清一挑眉，“公司的面试流程都是等通知。”
言言笑了笑：“我现在急需找到工作，不想浪费时间。如果在你这面试失败，我会马上去找另一家。我不想在我找到其公司之后，再接到您的通知。今天打扰了！”
言言说完，拿起自己的手机往外走。
“等一下。”安娜说道，“你为什么不给我们考虑的时间？”
“考虑就是犹豫，犹豫就是不满意，既然不满意，我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等待。”
安娜看着言言：“你太武断了吧！”
“那你会聘用我吗？既然不会，为什么还要给我希望，让我去等呢？”
安娜嫣然一笑：“你怎么知道不会？”
言言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戴元清说道，“面试我的人是戴总监，我想戴总监并不看好我。”
戴元清笑了笑，“既然你这么坦诚，我便实话实说吧。我们公司做的是全案，所以男生更适合一些。”
“打扰了！”言言说完，拉开办公室的门，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