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阳光是最温暖的,能从肌肤渗进骨肉,将暖意流传到身体各个部位。
马儿在夕阳下越走越远,李世民回眸看了一眼,王庾小小的个子已经在视野中汇聚成了一个圆点......
李世民扭回头,对房玄龄说:“帮我写一封奏章给唐王,告知他河东的情况。”
房玄龄应下。
中途,李世民刚宣布“停马,全军歇息一刻钟”,房玄龄已经捧着奏章上前:“元帅,奏章已经写好了,请您过目。”
李世民很是惊讶,当他看完房玄龄写的奏章后,更是惊奇:“文字简约,义理丰厚,一字不多,一字不少,这样的奏章不用修改,真是太好了。”
说着,将奏章递给亲卫:“快马送去长安。”
“玄龄果真是大才,书写奏章完全不用起草,省下了不少时间。”
李世民越看房玄龄就越满意,小庾儿说得不错,房玄龄是个人才。
房玄龄的态度一如既往地谦逊:“元帅过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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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王庾揉了揉鼻头,“肯定是二兄在骂我。”
李世民留下的两个亲卫闻言,默默地垂下了头。
王庾的帐篷还是原来那个帐篷,只不过隔壁的大帐换了人住,现在住的是李靖。
她跟着李靖进了大帐,亲卫留在了帐外。
“李伯伯,我刚去看了,攻城器械已经全部就位,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攻城?”
李靖在沙盘前站定,目光望着中间的一座城池,“隋军以逸待劳,我们应该选择一个他们最松懈的时间攻城。”
王庾接道:“黎明时分,人的警戒最低,我看可以选在卯时进攻。”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李靖看向王庾的目光透出满意。
王庾得知了攻城的时间,就不想继续呆在这里,便与李靖说回帐篷休息。
李靖自然是答应,他虽然不会阻止王庾参与军事会议,但还是不习惯与一个小娃娃谈论军事。
王庾出了大帐,看见李世民的亲卫,说道:“二兄把你们留下是为了监视我吧。”
这么直接的话,把两名亲卫吓了一跳,连忙跟她解释:“当然不是,二郎让我们留下,是为了保护你。”
“二兄肯定说寸步不离,是吧?”
亲卫:“.......”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王庾抿了抿嘴唇,不以为意,吩咐大全:“昨日的盐酥鸡做得很不错,让伙房再做一只送来。
“对了,把那个厨师也叫来,我想问问他盐酥鸡是怎么做的。”
“是,我这就去。”大全立刻往伙房营跑去。
王庾掀开门帘,回头看向两名亲卫:“对了,你们两叫什么名字?”
左边的亲卫:“小的叫左三。”
右边的亲卫:“小的叫左四。”
王庾挑眉:“你们是兄弟?”
左三道:“不是,我们是按照先后来取名的。”
“莫非还有左七、左八?”
“是的。”
王庾努了努嘴,暗自腹诽:看来李世民的记忆力真不行,连亲卫的本名都记不住。
估计他连这些亲卫的脸都没记住。
“那有右七右八吗?”王庾好奇地问道。
左三继续回答:“有。”
“那左排到第几了?”
“左九九。”
“左九九,左久久.....”王庾琢磨着这个名字:“好名字,改明儿一定要见见,那右排到第几了?”
左三脱口而出:“右九八。”
原来李世民这个时候身边就有这么多亲卫了,真是不容小觑。
王庾神色莫测地扫了左三、左四一眼,进了帐篷。
左三觉得王庾刚才的眼神很不对劲,便问左四:“我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
“好像是。”
左三刚想问说错什么话了,就见左四面露迷惘:“我能感觉到你们刚才的对话很不对劲,但我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左三:“.......”
过了一会儿,大全领着一个伙房营的士兵走来,士兵手中提着一个食盒,左三远远地就闻见了盐酥鸡的香味。
士兵进了帐篷,先是给王庾请安,然后熟练地将食盒中的东西拿出来,摆在食案上。
王庾在食案后面坐下,掏出一张纸,在士兵面前展开:“你昨日说的三弓床弩是不是这个样子?”
士兵抬头望去,当看见纸上的东西时,心中十分震惊。
他没想到自己昨日只是寥寥数语地描述,王庾今日就能将三弓床弩画出来,且丝毫不差。
难怪义军战士们说王庾是小神童,这等理解能力果然称得上“神童”。
“没错,就是这个模样。”
王庾心里暗暗佩服,又换了一张纸:“那他们的骑兵配备的连弩是不是这个模样?五矢连续发射?”
士兵仔细看了看,点头:“是。”
“你再跟我说说,他们军中还有什么样的新型武器?”王庾将两张纸收好,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肉放进了嘴里。
士兵没说话,他陷入了回忆当中。
帐中沉默了一段时间后,士兵突然眼睛一亮:“对了,我当时被抓的时候,有听到长乐王的结拜兄弟提到一个很厉害的武器,叫什么.....飞......飞.....鱼弹。
“没错,就是飞鱼弹,听说能炸死人。”
飞鱼弹?
“嘭!”
筷子从王庾手中脱离,砸在盘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帐外立刻传来了左三的声音:“小庾儿,你没事吧?”
王庾朝帐外喊道:“没事,手软,掉了筷子。”
左三闻言,小声地对左四说:“难道小庾儿的手又开始痛了?”
左四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有可能,不然小庾儿怎么不跟二郎去扶风,肯定是因为手痛,不想拖累二郎才留在这里的。”
好像.....有道理。
左三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深以为然:“那我等会儿传信告诉二郎。”
帐内,大全已经给王庾换了一双新的筷子。
王庾死死地盯着士兵:“这个飞鱼弹是什么模样,怎么使用的?”
“额.....”士兵面露难色:“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没有亲眼见过,只是听他们提了一句。”
“那他们还有什么厉害的武器?”
士兵想了想,“我所知道的都告诉您了,其他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
王庾深吸一口气,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听说长乐王重情重义,河北军民很是信服他,而且从不杀俘虏。
“你为什么不留在长乐王的军中?”
士兵不假思索地回答:“我父母妻儿都在关中,而长乐王的势力只在河北,我自然不能留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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