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飘起小雨,雨越下越大。
也不知过了多久,公交车司机走过来,拍了拍凌莉的肩膀:“小姐,我们的公交车已经到站了,我要换班了,请你下车好吗?”
“哦,对不起。”她起身道歉说。
“你没事吧?”
“谢谢,我没事,很抱歉,耽误你的时间了。”凌莉抹去脸庞的泪水,以最快的速度下车。
凌莉下车后,走到候车处,眼镜被雨水打湿了,她摘下来把它塞回包里,又搭了一辆公交车折返。到站后,行人纷纷向她投来奇异的眼光,因为大雨之下,其他人打着雨伞,就算没有伞的也是走得很快。不像她,六神无主地飘荡在街上,眼神很空洞,像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有个男生见美人淋雨,于是上前搭讪,将雨伞遮在她头顶:“哎,同学,你好啊,你没带伞吗?要不我送你回去吧?你是哪个学校的啊?”
“……”没有回应。
男生不死心地说:“我们交个朋友吧?”
“……”
于是,男生自讨没趣地走了。
走到半路,凌莉止步,愈想愈难过,悲伤袭来。她仰起脸,雨水无情地击打着她雪白的脸,把她眼里的泪水给冲洗干净,她傻笑了起来,像个神经病一样。眼前浮现的是他们以前的点点滴滴,过了近半个小时,她才回过神,继续往雅兴宾馆走……
当晚,凌莉就发高烧了,由于受了风寒,加上身子又虚弱,病来如山倒,咳嗽随即而来。她拖着病怏怏的身体去买药,吃完药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她貌似看到花易冷了,是幻觉吗?还是真的?第二天醒来,房间里除了她,什么人也没有,果然是幻觉。
她冰冷地站在窗户旁吹冷风,目光落在远处的朝阳。她抬起手臂摸了摸额头,高烧已经退了一点,也许是药奏效了,但还是咳得很厉害,并带有轻微的感冒。
晚上,凌莉勉强喝点白米粥。
她抱着花易冷的外套,把它幻想成是他,他就在自己身边。衣服上他的味道越来越淡,好像在昭示着她,他也离她越来越远了……
倏然,感觉外套内层的口袋里有张硬硬的东西,她好奇地摸了出来,是一张稍硬的长方形白纸,好像是照片的背面,接着翻过一瞧,顿时睁大双眼,这不是她和花易冷在照相馆照的照片吗?
凌莉赫然想起不久前在雅兴宾馆,也就是这间房间,花易冷冲进厕所从他换下的血衣里拿出一个白色的东西,难道就是这张照片?难道……他一直贴身带着吗?!想到这,她心口一阵剧烈地绞痛,嘴唇微微泛白,不自觉抽搐了起来。
凌莉忽然想到了什么,拿着画册,翻开,望着画里的人发呆,指尖轻轻摸过那张脸。接着,拿起铅笔,翻到第二页,像是要把对他的思念通通画出来似的,连画了三张,一边咳一边画,好像走火入魔一样停不下来。
如果她现在把整本画册画满,然后送给他,他会不会回心转意呢?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