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兮辞瞬间听出对方的声音,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云知舒?”
那边的云知舒当即回了几声冷笑,毫无掩饰地说道。
“知道吗顾兮辞?即便今天你不逃婚,想要陆聿臻好好地完成婚礼,也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为你们的婚礼,准备了很大大礼,没想到你忽然就想明白了。”
顾兮辞白着脸,人在雨幕下奔跑,浑身都湿了。
她咬着牙,冷冷地回道。
“即便最后成为陆太太的人不是我,但也不可能是你。娶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除非他陆聿臻瞎了!”
“顾、兮、辞!”
那边久久没有说话,只有云知舒咬牙切齿的喘息声,被一寸寸地放大。
片刻,她却忽然冷笑了起来。
“反正一切都要结束了,我就算让你一次又如何?顾兮辞,想要离开陆聿臻的身边,最好的办法就是,永远去死!”
嘟——
电话迅速被挂断!
顾兮辞还没反应过来云知舒话里的意思,身侧忽然响起一阵刺耳的汽车喇叭声。
滴滴!
下一秒,一辆老早就蛰伏在黑暗里的车子,忽然开足马力,疯了似的朝她冲了过来——
一切来得又急又快,压根来不及反应。
顾兮辞蓦地瞪大了双眼,怔怔地站在原地,手机“啪”地掉进了雨里。
......
陆聿臻在客厅里坐了一夜,跟前的烟灰缸里落满了烟灰。
天刚亮,庭院里传来汽车的引擎声。
时越沉着脸从外头大步走来,急急地到了陆聿臻跟前,却又兀地慢了下来。
“陆少......”
陆聿臻闻声抬头,一双熬得赤红的眼睛直直地看向时越,冷冷问道。
“人呢?”
时越抿着唇,一下子低了头,迟迟没说话。
认识多年,陆聿臻比谁都清楚时越的沉默意味着什么。
下一秒,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死死看着时越,绷着声音问。
“我问你怎么了?!”
时越抬手将手里一张照片递过去,声音很低很低地说道。
“顾小姐出事了。”
“她跑出教堂后想要离开沣城,可是在途中出了意外。雨天路滑,车况不好,一辆大卡车和几辆私家车撞成了一团,顾小姐被压到了下面。”
满身是血,血肉模糊。
时越不敢这么说,缓了口气,才有些艰难地说道。
“她被抬出来时候,本来面目已经......”
时越的话没说完,忽然感觉到迎面一阵冷风袭来,鼻头上重重地挨了一拳。
嘭!
陆聿臻如同疯了一边挥拳而来,那张铁青的脸上青筋暴跳,嗜血的眸子里闪动着难以抑制的疯狂情绪。
他揪住时越的领子,用力咬着牙,一张脸都因为他带来的消息近乎扭曲。
“时越,收回这句话,给我滚出去重新查!我要的,是一个活生生的顾兮辞,不是这样让我倒进胃口的假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