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哼对夜子冥来说不过是小傲娇的举动而已,唇角微扬,美眸深处的笑意急剧加深中。
但对恰好看见她哼哼的云紫烟来说,简直就是侮辱!
“你这个丑女,你对我哼什么哼啊!”云紫烟怒喝道。
云千丈冷漠不善地目光冷射而来:“再替烟儿传递信件,我就打断你两条腿!”
看到舒歌被骂,云紫烟的心情顿时又好了大半,意气扬扬地望着她,仿佛忘记了刚刚被打了一巴掌的事情了。
“可是我不这么做的话,五妹说过会把我打死的。”舒歌装作很害怕地低下头。此时身体状况,只能让她暂时韬光养晦。
众人顿时鄙夷地看向云紫烟。
在强者如云的大陆上,恃强凌弱一直是所有人最看不起的行为。
“我哪有欺负你!明明是你不洁身自好,被男人欺负的!”云紫烟心虚地大叫,想撇清干系。
“男人?五妹你说的是李公子吗,可是李公子并没有欺负我啊。”舒歌眨眨眼,一脸天真无邪地说:“他还向五妹你问好呢!”
这话无疑又刺激了云千丈,他瞪大眼怒斥道:“烟儿!要是以后你和李家公子再有丝毫来往,我就打断你的腿!谁也不准帮你传递信件,否则,就别怪我扒了谁的皮!”
厉眼环顾一圈,下人们都缩着脑袋不敢说话。
最后,凌厉目光放到那道羸弱的身子骨上时,云千丈微微眯了眼,别人都被他的气势吓得龟缩,怎么今日这废物却敢用平静的目光和他对视?
舒歌的确没有因为威压而低头,而是不卑不亢地和云千丈平视着,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戏谑。
被她看得有些发毛,云千丈只觉竟会有些心虚,厌恶地怒道:“臭丫头,安分待在西苑里,别出来丢人现眼!”
“哦。”舒歌不冷不淡应道,嘴角却是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
安分?她云爷可不是什么仁善安分的主哟。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
临走,云紫烟还朝着她狠狠瞪了几眼,警告以后等着看!
人一走,舒歌首先看向房梁上,那里也是空空如也了,这才放下一丝警惕,身子支撑不住地半跪倒地,口里噗地吐出一口血污。
“这破身子,也太烂了吧!”舒歌忍不住吐槽,刚才要不是强撑着,恐怕连站都站不稳了。
“云家四女,生来蠢笨,依本王看,能模仿别人的笔迹,还能描绘出如此栩栩如生的春宫图,是天才还是蠢材,恐怕只有一个人知道吧?”
邪魅低沉的磁性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舒歌心头猛然一跳。该死,这人根本没走!
决不能让别人看到她这么脆弱的一面!
翻身滑行,身子骤然滑出数米,停靠在残损的墙面上,但由于太用力了,扯疼了四肢,无疑更加大了伤。
舒歌咬牙,硬是将涌上喉咙的那口腥甜咽下去,警惕且不善地盯着他。
“针里有毒,越是用力,越痛哦。”夜子冥轻轻开口,桃花凤眸中绽出一片兴味。
云紫烟用的是一条布满银针的长鞭,银针里的确有剧毒,每次舒歌被打后,伤势反而会更重。
因为此毒不能用力,偏偏被打后,原主就会被驱使做苦力去了,伤上加伤,落下了一身毛病。
“你有药?”舒歌不善道。
不然他会那么了如指掌?
只见他一身妖娆的紫袍紧裹着修长挺拔如玉树般的身姿,那张俊颜,仿佛是经过上帝的手,精雕细琢而成。眉若黛,眼似桃花,芳唇樱红,极其的丰神俊逸,像是从画卷里走出的年少英俊的美少年,让人多看一眼,都觉得是个亵渎。
夜子冥站在停在她面前,戏虐浅笑:“本王没药,但本王会治。”
此时他也同样在打量着面前的人儿。
不能说长得一般,连清秀都算不上,而是长得非常丑。
鹅蛋的小脸上布满了绿豆般大小的脓包,又红又肿胀,有几颗还流出了黄色的脓液,让人一看就十分地倒胃口。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张倒胃口的脸上,那双大大的眼睛里,却是无比的清透晶亮,像是未经雕琢的水晶,又亮又冷,拒人千里。
“告诉本王,你是天才,还是蠢材?”夜子冥眯着危险凌利的眼,步步紧逼,俊颜上却绽出妖孽的低笑。
就小丫头刚才翻身行云流水的动作,既有防备,又暗藏着杀机,这种攻守皆备的动作,没有个两三年是根本练不出的。
舒歌冷冰冰道:“妖孽,你记住,我非池中鱼就是了!”
身子一掠,翻出他的视力范围内。
谁知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从后穿梭而来,往她的腰肢上狠狠一扣。
瞬间被拉,顺势入怀。
柔弱的身子骨狠狠撞上坚实的胸膛。
夜子冥笑盈盈地凝着她的大眼睛,唇吐芬芳:“本王倒是要看看,你是凤凰还是小野雀。”
话落,不安分的大手狠狠捏了把她腰间的肉,得意地挑眉,一副你能耐我如何的欠扁样。
“爷的豆腐你也敢吃?”舒歌冷哼两声,很利索的一招反攻擒拿扣上他的肩头。
刚刚用力,胸口又血气翻腾,抑制不住地往喉咙口涌来,嗓子眼顿时被卡得死死的。
舒歌嘴角微抽。
这破烂身体要不要这么弱?
想也不想,又一次吞咽下去。
夜子冥的眼底闪过一丝意外。
她的表现实在令人惊艳,明知中毒已深,为了保命她非但没有一丝惊慌,反而临危不乱地反击。
舒歌眼睛一眯,小手扣稳,拿着他修长的胳膊往后狠狠一拧。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看来是只小雏雀,连飞天的本事都没有。”夜子冥故意摇摇头,很无趣地说。
大手往前一拉,再次把她拉进怀里,捏捏她腰上肉,一脸得逞:“雏是雏,身无几两肉。”
靠!
这妖孽还要不要脸了?
舒歌咬牙切齿,抬腿就往他裤裆底下扫去。
“想看看么?”夜子冥很无耻的低声发笑。
卧槽!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得寸进尺的无耻男啊!
“你的脸皮也就一指厚吧?”舒歌笑眯眯地望着他。
夜子冥闻言,歪着脑袋附在她耳畔,轻吐清气:“你想说,一指头能指多远,本王的脸皮就有多厚吧?”
舒歌额角微抽。
第一次遇到旗鼓相当的人,可惜为毛会是这副破烂身子?
简直有力使不出,憋得慌啊!
不过她是谁,她可是叱咤21世纪的云爷,岂会做只任人宰割的小雏雀!
“爷非但对你原子弹都打不通的脸皮没兴趣,对你的身体更没兴趣!”舒歌冷哼一声,下手也往他腰际狠狠捏了一把。
但!
坚实健美的腰际根本捏不出一丝赘肉。
这厮把身材保持得太好了。
如果放在现代,那根本就是颜值爆表的超级麻豆啊!
很可惜,身材再好,颜值再爆表,她也不感兴趣。
小手不甘心地又往旁边狠狠捏了一把。
“看来你对本王的身体比较感兴趣,要不要脱下衣服给你上下其手,好好摸一摸?”夜子冥唇瓣含笑,一手扣着她的腰肢,一手负在身后,姿态悠闲淡定如风,一脸的享受。
第一次被个男人气得面色涨红,舒歌恶狠狠地表示,她和这厮的梁子结下了!
望着她倔强的小脸撇在一边,那双盈亮的大眼睛里射出诡谲的寒芒,夜子冥忽然一滞,只觉腰部传来一丝痛意。
低头一瞧,舒歌正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手里赫然拿着一瓶化尸粉。
而刚才被她掐过的腰部,已然红肿一大片了。
化尸粉只对死尸感兴趣,但撒在活人伤口,亦能让其痛入骨髓。
“再不放,爷就塞你嘴里了。”舒歌扬起化尸粉,在他面前晃了晃,一脸得逞的威胁。
夜子冥没好气道:“此等下三滥,也能伤害得了本王?”
随手一挥,一抹柔和白光从骨节分明的修长指尖溢出,瞬间将腰部红肿疼痛处抚平,连一点伤痕都没留下。
“疗愈,是光系魔法!”舒歌简直想破口大骂了。
但此时有力无处施,有毒无处下,真特么憋得慌!
光系魔法非攻击性魔法,拥有光系元素体脉的修士,可以修炼治愈术、治疗术,提高生命力,治愈伤害,在战斗中,光系魔法修士,一向是最至高的存在。
拥有治愈系能力的修士,木系魔法也能,但对于治愈伤害的力量来说,连光系魔法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而强者如云的焚天大陆,光系魔法修士,却是屈指可数。
面前这个自称本王的男人,居然是寥寥无几中的光系魔法修士?
“小雏雀也算有几分眼力见。”夜子冥轻笑一声,往她的小脸蛋上捏了一把,“要不要本王帮你治疗一下?”
“不要!”
舒歌很坚定地撇过头,脸生脓疮多半是内部失调问题,这点小问题她能解决,可不想欠下什么人情。
强制性扳过她的脑袋,夜子冥慵懒随意地望着她:“本王说的是,你体内郁结的毒气,再不处理,恐怕不过三天,便要魂飞西天了。”
舒歌一瞬不瞬地望着他,默然片刻,犀利的眸子锐利如斯:“条件?”
干净利落的两个字。
“你以为本王要和你讲条件?”
咄咄逼人的霸气,压抑人心。
“不然叻?”天下哪有这么美的好事?
舒歌一双厉眼淡定自若,像是死海里的水面,清淡无比,波澜不惊。
“丫头,别把本王想得那么市侩,本王真心只想助你而已。”夜子冥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凝视着她的眼,不知不觉间,竟会惊喜的觉得,这双盈亮淡然的美眸下,一定藏着蒙尘的大秘密。
他想迫不及待地解开,亲自。
“真的无条件?”舒歌颇为不解:“我俩不过萍水相逢,今日才见面而已。”
这厮一看,浑身都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王者强势,要想从他的身上捞到好处,无疑是找死的举动,但他什么理由,会无条件帮她解毒?
原谅她前世生活在组织里,任何事都是和利益牵扯上关系,要么代价,要么好处,谁会圣母玛利亚的帮你?
夜子冥无奈地凝她一眼:“本王爱民如子,不忍黎民受苦,不行吗?”
想他叱咤天下,人见人怕,第一次真心想帮一个人,居然还要找理由搪塞,心好累。
“你怎么帮我?”舒歌微眯眸子,体内有毒,已然不是一天两天了,毒素日积月累,要解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夜子冥一张淡薄适中的红唇弯起邪魅的弧度,一字一顿:“有毒,便放毒。”
“要放血?”舒歌很快反应过来。
也很快就接受了,以前出任务中毒时,也曾用过此种手段,只是略有几分疼而已。
疼,对她来说无关紧要,只要能活下去就行。
夜子冥盯着她,目中流露赞叹之色。
很意外也很惊喜,云家蠢笨的四女,看来也没传闻中那般不堪。
相反聪明伶俐,看来他很可能遇到一颗蒙尘的珍珠了。
将手横在他眼前,舒歌一脸淡然:“放吧!”
“本王所说的放血,也许和你想象得不一样哦。”夜子冥神秘十足地眨眨那双魅惑万众的眼。
舒歌无所谓道:“随便你,别把爷弄死就行了。”
开玩笑,她可是打不死的小强,绝境逢生那是她的本事。
到时候这厮有什么图谋不轨,她也早就做好了防备与反击了。
夜子冥也没再废话,修长的身子一弯,扣住她的小蛮腰,将她狠狠下压。
“喂……”舒歌眼神直白像是看白痴一样,“想让爷躺平就直说,再吃爷的豆腐,爷就不客气了哦!”
说着,恶狠狠地扬了扬手中的化尸粉。
原谅她,现下比力气比不过这厮,引以为傲的格斗术在这破烂身子也施展不出,只能用他说的‘下三滥’来威胁了。
虽然木有什么震慑力,但好歹也是她唯一的筹码了。
夜子冥假装嗔怒道:“什么姿势放血,本王说了算,你以为本王想扑倒你?”
“难道不是?”舒歌冷笑一声,随即若无其事道,“放个血而已,要什么体位姿势?”
这厮真当她是小白草包啊!
夜子冥薄厚适中的绯唇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大手一勾,直接将她拉进怀中,盈然眸光携揉缕浅,暧昧如丝:“扑倒你,也得找个有情趣的地方,烛光暖床,可不是这种荒无人烟睡着咯骨的破庙。”
“不放我走了。”舒歌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伸手推开夜子冥。
她一推,他反而用力抱紧了她,死活不肯放手。
夜子冥略微沉吟,眼中精光一轮,委屈道:“接下来的动作会很血腥很暴力,本王只是想调节一下气氛而已。”
舒歌额角微抽。
第一次听见有人把蹭便宜说得如此清新脱俗了。
只见夜子冥拿出把短小锋利的匕首,轻轻地在她眼前晃了晃,问:“丫头喜欢血腥的画面么?”
舒歌微眯了眯双眼,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