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你不能杀我。【】”
吴文胥义正言辞的拒绝掉泰隆手里即将爆发的锋刃,只听他有条不紊接着道:“泰隆先生,作为瓦洛兰最享誉盛名的刺客,你杀掉我这位修为薄弱,几乎手无缚鸡之力的可怜人,难道是为了满足你变态的荣誉感?”
“傻瓜才会为了荣誉而牺牲。”
刀锋之影对吴文胥的论述嗤之以鼻,他狠狠瞪向男人的眼睛,漆黑的瞳子几乎要燃烧掉十万里的冰冷雪原,那份憎恨与怨怒深入肺腑,烧得吴文胥没由来的一阵燥热。
“那就对了,傻瓜才为了荣誉而牺牲,您是刀锋之影泰隆,您怎么能和傻瓜似的将我杀了呢?杀了我您可以得到什么好处,难道是诺克萨斯的伟大功勋?哦,我相信你泰隆绝不会因为那帮狗腿子颁发的无聊奖章才千里迢迢来到诅咒冰原的。”
泰隆觉得吴文胥说的很对,对到他竟然无言以对。
刀锋之影被呛得咳嗽了几声,半响才回复过来,他眼睛里的怒意丝毫不见退却,他怒视着男人,刻意压低住愤怒声说:“难道我刀锋之影被人骑在头上,还要理所当然的任人鱼肉吗!”
“当然不是!如果之前我和你之前存在一些过节,应该说是误会,我吴文胥以人格起誓,那绝对不是出于本心的,你知道数月前我还被整个大陆通缉,我很难对任何人产生善意。”吴文胥摊开了双掌,满含歉意。
泰隆是一个恶棍,却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
实际上,吴文胥字字在理,他的话痛击在自己心中,让裁决之刃的银芒愈发的黯淡,倘若吴文胥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刺杀对象,泰隆倒不会这么紊乱顾忌了。
身为德玛西亚与诺克萨斯的死敌,虽然吴文胥暂且获得了战争学院信任,他未来的存活率也极其令人堪忧,最让泰隆感到头疼的是,小姐还特地交代过自己,不能再对他下手。
想到吴文胥全然不可见的未来,以及这位实力卑微到的时刻可以捏死可怜虫,泰隆决定暂且收敛起必杀之心,这趟来诅咒冰原,只是为了将恶魔小丑擒拿回去给上层一个交代,现在萨科为雷恩加尔制服,任务可谓是告一段落了。
“这就收手了?”
暗夜猎手薇恩一头雾水的盯着两人,现在的泰隆哪还有半点杀气腾腾的样子,倒不如说是散了气氛的孤狼,毫无危险性。
暗红的血袍在半空里鼓动而起,有如一只饥饿的吸血鬼进食后狰狞毕露的獠牙,粘着沸腾的死寂和杀机,还有些贪婪的意味,薇恩围着雷恩加尔魁梧的身子转悠了两圈,再看向传说中的罪恶之源时,他已被齐天大圣三人紧紧围蔟住了。
高跟鞋急促敲击地面的声音戛然而止,岑寂里飘出薇恩遗憾的声音:“算了,吾皇仁慈,毕竟没有亲口下达取你狗命的皇令。”
“把小丑交给我,暂且不找你麻烦。”
薇恩根本不愿意与吴文胥多说一句话,她厌恶罪恶,厌恶到深入骨髓里去,和恶魔交谈,就如一个洁癖者看见灰尘扑在自己干净的手面上,这让她苦不堪言。
“不可能。”
刀锋之影悄无声息的挪动脚步,帐篷里不断闪烁起模糊的残影。
薇恩轻蔑的冷哼了一声,苍白的脸上异常嫣红的唇扬起诡异的笑容,她无视泰隆威胁说道:“那就来一场较量吧,看看是我的圣银弩箭致命,还是你的银龙裁决锋利。”
“如你所愿。”
泰隆刀削的英俊脸颊,总算露出了笑意,尽管他笑得很牵强,很冰冷,像冰锥被扯断掉,可在一片冰封之中,是挥之不去的冷酷与俊美。
刀下生,刀下死。
在暗影突袭吞噬一切光明的瞬间,你薇恩还能笑得这般灿烂吗?
“等等啊,这里不是你们交手的好地方。”
吴文胥头疼的拍了下脑袋,开什么玩笑,老子的领主帐篷,整个比特蒙尔德也就这里算不上寒酸了,被你们搞下去,以后还有接待人的地方吗?
“桀桀桀……一帮白痴,来次魔术戏法,怎么样?”
这忽如其来的尖锐声主人绝不是被绝对禁魔之链捆绑住的萨科小丑,诡异的是又与其同出一辙,好像精神病人的呐喊,绝望,疯狂的大喊让所有人都捂住耳朵。
“是萨科!”
薇恩无法再表现的风轻云淡了,同时间,所有英雄都抬起头看向最上方,摇摇晃晃的水晶吊灯上正**着一位穿高脚靴的滑稽男人,他笑得越来越尖锐了,礼服装的黑帽子遮盖在头顶,有如上流绅士。
雷恩加尔震惊无比,他捏紧拳头,看着萨科,又看向帘幕旁边木偶似胡言乱语的恶魔小丑,雷恩加尔陡然间明白了什么。
雷恩加尔大惊失色道:“快,快将他扔出去!”
“蠢货,太迟了!”
萨科偏起帽檐,骤然打了一个响指,被绝对禁魔之链锁住的恶魔小丑,顿时间不断膨胀,它变化的速度太快了,悟空手忙脚乱,还未将小丑踹飞出去,耳边就听见轰得声爆响。
幻象分身里面藏有杀人毒刃,然后欺瞒对手,将敌人刺得浑身血窟窿,早就是萨科习以为常的手段了,特别是在狭小空间中,成百上千的毒刃爆发出来,每个人都会身受其害的!
距离分身最近的枫罗弥赛,直接被惊涛骇浪般的魔力震得倒飞了出去,将一张桌子与两把椅子撞得粉碎,吴文胥则抱住了灵寒月的娇躯,背部对着惊骇魔力,恐怖的回声振聋发聩。
幸亏有三位魔导师坐镇,同时间爆发出的璀璨魔法,抵消了大部分魔力震荡,当尖锐声停止以后,帐篷里面一片狼藉,卷起的毯子盖在约帝的头上,许多酒洒了满地,雷恩加尔狼狈的爬起身,扯下左脸颊紧贴的肥牛肉,然后发泄的撕咬进嘴巴里去。
“咯咯,咯咯格咯咯。”
小黄毛蹲起身,忽然摸向头顶,一只肥得不像样的白鸽被伊泽瑞尔抓了个正着,伊泽瑞尔拽住白鸽的脚,它极受惊吓的尖叫起来,一摊白绿稀烂的东西立刻从屁股缝隙里喷出,喷了大探险家半个手套。
“我的天呐!”伊泽瑞尔恼火的拍向鸽子,怎奈它已扑腾起翅膀飞向空去,看见鸽子屎被伊泽瑞尔的手帕抹干净,吊灯上的萨科笑得快岔了气。
“一个玩笑,小小的玩笑而已。”
萨科气喘吁吁,前胸贴紧后背,他露出帽檐下那双幽光莹莹的眸子,语气却变得截然不同了:“去信仰之城的话,请务必带上我萨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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