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圆木拱成的屋子里忽然探进的小脚,似乎很小心自己的动作,雪白鹿皮包裹的棉鞋悄无声息,踏着地面,仅仅发出细细的,仿佛尘土摩挲的微小声响。【首发】
“……”
吴文胥紧闭着眼睛,不想轻举妄动,或者说,他还没有做好在毫无底牌的情况下去面对未知世界的准备。
就在这时,一只温暖的手掌搭上了吴文胥的额头,柔软的手掌小心翼翼覆盖了自己的肌肤,高烧底下本就烧得迷迷糊糊的吴文胥,竟然有些享受这只手掌的关怀,他闻得一股袭人的清香,像盛开的栀子花,与被褥里残留着的香味同出一辙。
“还是好烧。”
温暖的手掌缩了回去,吴文胥心中隐约变得失落,却依然闭着眼睛,没有醒过来,他听见小手的主人自言自语道:“你都烧了五天五夜,再这样下去,真的会出人命。”
‘我昏迷了五天五夜?’
吴文胥错愕的忘记了呼吸,难怪饿得前胸贴后背上了,五天五夜没有吃饭,领主大人我是要飞升成仙的节奏呀。
那道传入耳朵里的声音很温柔,吴文胥听得出她对自己没有恶意,甚至,吴文胥心底涌起了强烈的古怪感,重生瓦洛兰以后,不管生着哪一个环境,总是九死一生,刀剑相加。
现在,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会如此的关心自己?吴文胥微嘲又古怪之余,那颗硬如钢铁的冰冷心脏,却忍不住的,涌出了一股暖流。
温暖的感觉,家的味道。(m首发)
不知为何,吴文胥对这位救了自己的少女,产生了莫名的好感,他差些忍不住睁开眼睛,想瞧她个究竟了。
少女伫立在吴文胥的身边,久久没有离去。
她很困扰,在她的记忆中,除了高超的魔法师们,从没有人能支撑住五天不用吃饭,看男人羸弱的模样,显然不可能是与魔法师挂钩的,高烧中昏迷不醒的他,性命岌岌可危。
少女不知在犹豫着什么,她忽然下定决心道:“我要救他。”
“咦……”
少女吃力的将被褥裹在吴文胥的身上,然后将他稍稍扶起,依靠在床背上面,她很贴心,又很细心,没有一丝的风漏过空隙渗进被褥,整个过程,吴文胥任由她摆弄,没有任何的不适。
‘算了,我还是不要再装睡了。’
吴文胥不忍心再糊弄这位心地善良,为了自己昏迷而心急如焚的少女了,他总觉得再这般下去,会对少女凭白无故增添许多麻烦,而领主大人是个害怕麻烦的人,所以,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漆黑里点缀着清澈如泉的深邃双眸,冷不丁的,竟是对上了一双羞涩又摇摆不定的眼睛,这双美丽的眼眸微微的合着,近在咫尺,吴文胥已经诧异的僵硬住,只是呆滞的凝固着,任凭羞涩双眸下扑鼻而来的香气与炽热的鼻息。
“唔……”
少女精致的琼鼻,俨然抵在了吴文胥的鼻梁,她哪里能想到,男人会在此时此刻苏醒,她更是因为惊愕和羞涩,下意识忘记了停顿住不断凑靠的双唇。
柔软的香唇责无旁贷的触碰到了吴文胥的唇瓣,吴文胥感受到一阵舒畅又温暖的接触,伴随着苦涩的草药气味,一直弥漫在唇齿之间,于是乎,两双精彩的眼眸大眼瞪着小眼,保持着这份尴尬的姿势,只是彼此僵硬的看着对方。
“啊!”
少女猛然清醒,一声不堪的惊呼,闪电般的与男人分开了唇瓣,清秀而不失美丽的小脸蛋,霎那红了个遍,她低下彤云满面的秀靥,螓首快要俯进了被褥里,主动索吻的行径被吴文胥撞个正着,她羞愧的脸颊火辣辣的。
“对,对不起……”
少女俯着精致的玉面,声如蚊蚁,她根本不敢抬头与男人对视,她心乱如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一个劲的道歉,然后用手帕来回擦拭无意洒在了白色碎花被褥上的汤药,好不娇憨可爱。
吴文胥被少女的模样逗乐了,不禁打趣道:“该说对不起的明明应该是我,你救了我,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呢,你怎么会有错呢?”
吴文胥故意避轻就重的扯开话题,少女听见他的话,复杂的鼓着腮帮。
尽管她秀靥上的潮红还不曾褪去,心中却不那么紧张了,她拾起蘸了药汤的鹅黄色巾帕,迅速后退了几步,与吴文胥拉开距离,也是此时,吴文胥才认认真真看清了她的模样。
少女该是二八芳龄,细若黛柳的长眉之下,一双乌黑的大眼灵动婉转,清澈无尘,樱桃般诱人的小嘴还粘着汤药的残液,因为羞涩,正紧紧地抿着,她的肌肤细润如温玉,白里透红,泛着健康又惹人喜爱的光泽。
虽然与灵寒月那样毫无瑕疵,不食人间烟火的美感还有几分差距,却算的上是个难得的小美人了,吴文胥很喜欢她系着鹅黄的薄丝发带而挽出的发辫,柔顺之中略显蓬松,垂搭在素雅绿衣的右肩上,令天然的妩媚里,又携了几分俏皮与可爱。
她美的很自然,很舒服,即便是少女现在是一副紧张而拘谨的模样,吴文胥从她身上也感受不到任何的做作,好像是一种天生纯粹的善良,因为这份善良和可爱,吴文胥反而更加的不好意思了。
装着熟睡,竟然骗了人小姑娘的香吻!
虽然吴文胥一直在心底强调自己的实际年纪也不比她大上多少岁,不过,不过它么的,怎么有一番当了怪黎叔的即视感?
‘喔弥陀佛,小姑娘你不用这么警惕的提防我,其实领主大人我是一个好人,一个大大滴的好人。’
所幸,这位善良的少女,没有着急将吴文胥赶下床,出于救人的心切,她很快就从羞涩不安的紧张情绪里挣扎出来,她只是远远的站着,像只可爱的小猫打量着尴尬挠头的领主大人。
半响,她终于确定了吴文胥是能够动弹的,于是她伸出纤细素指,指着放在床边木桌上的药汤,温声细语的说道:“你先把药喝了,什么事,等你喝完,我们慢慢的说。”(论文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