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炼狱之路,整整一百八十三名行尸走肉的‘赴死者’,全部以一种凄惨的模样栽倒在淤血泥泞的路径之上,吴文胥坐在尸堆之中,平静的擦拭着疾风之刃,而幸存的‘赴死者’们,皆如见了鬼一般瑟瑟发抖,甚至不敢与吴文胥搭话。【首发】
他们与‘赴死者’们血战至今,自然知晓毒气腐蚀人体后变异的厉害,他们是抱着必死无疑的决心替男人铺路的,谁知道才砍了几刀的时间,重重包围到令人绝望的‘赴死者’,统统死于非命?
一百多个身强力壮的人啊!还是力量比平常扩大了两倍不不止的怪物,就算是没有身中剧毒,施展全部的能耐,持久僵持下去,也是唯有死路一条的,可是那个男人就做到了,如果他不是一个怪物,岂非神迹降临?
或许是经常受到信仰熏陶的缘故,他们窒息的大脑在短暂的失去思考能力以后,迅速反应回来,一口咬定了吴文胥是被神迹附体。
他身中剧毒之下,忽然大发神威,一人连斩一百多人,除了传闻里冰神降下的恩赐福泽,那岂能是常人能干出的事?
“神之子殿下,请受吾等一拜!”
想通了的众人,简直激动的热泪盈眶,神啊,他们亲眼见到了神迹!就算日后在炼狱竞技场之中战死,能在死前接受神的恩赐,他们现在下刀山下火海,也死而无憾了!
‘呐里,神之子?’
吴文胥虚弱的瞄了一眼激动到难以复加,眼睛里满是星光的众人,后脊梁顿时一阵恶寒,喂喂喂,神之子就神之子了,你们干嘛抱住我的大腿?还有你,你丫的到底在干嘛,胡子都贴到老子脸上了!
“都给我滚!”
“咳咳咳……”吴文胥中气十足的一声大吼,却是牵扯了胸前的剑伤,吴文胥一阵剧烈的咳嗽,旋即痛苦的捂住胸口,看着这帮死里逃生的家伙,眼神很是不善。
“是,我们现在就滚!”
幸存者们所受的重创,并不比吴文胥轻上多少,此时神之子发话,竟然滚着身体离开了吴文胥,看他们心满意足的模样,和疯子没啥区别了。
‘完了,这帮人受刺激疯掉了。’
吴文胥眼角抽搐,暗暗擦去额前的冷汗。
‘领主大人我拼了小命,怎么救回来一帮脑子缺根筋的家伙……’
‘赴死者’们在地上滚了两圈,很快滚了回来,又是一脸膜拜的围在了吴文胥脚边,看这位救命恩人加上神迹之子的脸色,宠辱不惊,风轻云淡,众人愈发坚定了吴文胥的伟大存在。
这些人瘸腿掉胳膊,围在自己身边,就任由血流,吴文胥实在看不下去了,头疼的禁不住揉按太阳穴道:“你们要是脑子还没坏的话,就先把血止住,我们的目的是信仰之城,不是干坐着等死。”
“嘶!”
领主大人一席无奈的话语,居然令这帮家伙狠狠吸了口冷气。
他们这才脸颊抽搐着感受到了身体的剧痛,仅仅差一些,精神上对于神迹的膜拜和震惊,就让他们失血死掉了!
吴文胥毕竟身体素质惊人,即便体内毒液短时间没有完全驱除,脚踝处的伤口,也自然而然的愈合了许多,拖着结疤的右脚,吴文胥只能捂着胸腔步履维艰,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早些走出炼狱之道,再倒霉的遇到这种趟枪事情,连吴文胥自己都不保证能否活着走出了。
深邃的密林,经历过一场残酷异常的厮杀之后,恢复的比以往更为静谧,静谧到了死寂!
漆暗的树丛里,不时簌动起令人心惊胆颤的草木翻动之声,吴文胥与幸存的六个家伙相互搀扶,往前方行走,果然如白笛使光逸所说,延伸的唯有一条小道。
愈发宽敞的道路不复先前潮湿了,干燥的地面上除了枯败的树叶以外,多了一种平坦和安稳,小径两侧的树木不再渗出树浆,血色花骨朵渐渐变成了纯白的色彩,妖冶的盛开,点缀出惹人喜爱的嫩黄花蕊,一些勤劳的蜜蜂蛰伏在花心,倒是令恐怖的密林里多出了生气。
开完挂的吴文胥无暇欣赏这副充满违和感的奇景,他被两个飘飘欲仙的‘赴死者’搀扶着,胸口的撕裂痛楚,不时疼得领主大人呲牙咧嘴,惹得吴文胥在短短一个时辰中,心中将信仰之城的统治们挨个问候了一遍。
“咦?神之子殿下,我们好像走到路尽头了。”
小心搀扶吴文胥的一个‘赴死者’,忽然顿住了脚,他的停顿惊醒了生命力比小强还要旺盛的领主大人,吴文胥抬起他变得沉重的眼皮,微微瞥了前面一眼,果然看见了一扇黑不隆冬的古怪铁门。
宽阔的路径正前方,竟然被呈现三角形状的耸天巨树所遮掩,颇为震撼,而这扇雕满了上古文字的生锈铁门,夹在耸天巨树中间,凝重又怪异,仿佛是铁灰色的树木不忍赶尽杀绝,专门袒露出一道半丈来高的心扉。
“带我。”
听见领主大人下令,那两个家伙立刻屁颠颠的扶紧吴文胥,其他四人紧随其后,就像护着国家总统般将吴文胥保护的严严实实,一齐走近了炼狱之道的终端。
这扇铁门的造型方正严谨,从那褐绿色的铁锈来看,年代已经十分久远,十道锐利的尖刺垂直向大地,明明是纤细的铁杆,竟给人坚不可摧的错觉,吴文胥注视着铁杆雕刻的繁琐古文,看得久了,头晕目眩。
“晃动!”
一位受伤较轻的‘赴死者’粗暴的摇晃了铁门两下,大吼道:“里面有人吗?”
昏暗的密林里微弱的光线投入铁门之内,只如微弱的沙砾湮灭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看不清门内任何景象,也听不清任何的回声,这份寂静,顿时让众人尴尬了起来。
好不容易经历过九死一生的炼狱之道,到了尽头,迎接自己的却是一扇紧闭毫无人性的铁门,这尼玛不是坑人是啥?
就在吴文胥眉毛渐渐深锁之时,整得像是个狗洞似的铁门里面,传出一阵近乎咆哮的怒吼声:“吵什么吵,再吵割了你们舌头!”(论文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