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锐觉得自己目前的生活,是非常幸福的。
自从母亲去世,房子被舅舅周鸣一家霸占,受尽了凄苦寒霜的小白菜终于得到了家的温暖。
和周洋每天在一起的日子,开心,惬意,放松,舒适。
她这个人呢,想的很开的,认为只要不去纠结那些烦心事,烦恼自然会离她远去。
但事实上,人不找事,事偶尔也会撞上人。
周锐已经很久都没有和舅舅一家打交道了,即便他们之间仅隔着一道墙,她闭上眼,不去看,不将他们放进心里,就不会想到那些委屈,让自己难过。
她满心满眼里,都是周洋,都是那个举手投足都带着优雅的男人,他的脸会迷惑人,总是能轻轻松松的让她乖乖投降,束手就擒。
……
周寒颖比周锐小两岁,如今也到了十七岁的芳华年纪,她第一次对现实中的男孩子心动,正是她们班的体育委员。
据说,他为了能考上喜欢的女孩所在的丘大,留级了一年。
据说,他一心一意喜欢那个女孩三年,还为了那个女孩在毕业典礼上用婉转深情的歌声唱了一首《你知道我对你不仅仅是喜欢》。
周锐如果见到这个男生,就会发现这个人她也认识。
他不是别人,正是当时在毕业典礼后对她表白的暗恋者,他们班的体育委员祖恒。
她并不知道,祖恒放弃了曾经被保送的体校名额,硬生生留级学起文化课,就为了能在今年的高考考上丘大,和她念同一所大学!
若知道呢?
她已经有了周洋,再感动,不是喜欢,还要对他说一说抱歉,辜负了他的一片真心。
许是天意弄个人,周寒颖如痴如醉的喜欢上了祖恒,并不知道在哪打听出了,祖恒喜欢的人竟然是周锐!
这个事实,如同在周寒颖年轻热血里泼了一盆凉哇哇的白开水!
那个女孩子是谁都可以,她都只是羡慕,为祖恒的真心所感动。
唯独周锐!
在讨厌的基础上增加了嫉妒,变成了明晃晃的恨!
拥有了周洋的帮助还不够,她还成了祖恒放在心尖上念想的女孩。
周寒颖怎么能忍受得了?
她恨不能拿着一把刀,冲到周洋家里,给周锐两刀,她命不在了,看谁还会在意她?
但是周寒颖能吗?
没那个胆子,只能在心里妄想,再加上咒诅。
她接近祖恒,想被他看在眼里,但是那个男孩整天除了学习,都不考虑别的。
她的好,她的殷勤,全部置之不理。
天知道周寒颖多想告诉他,别想周锐了,她早就跟别的男人厮混在一起,早就不干不净了!
但是她怕祖恒维护周锐,不相信她的话,与她无情翻脸,她每天只能忍着。
忍着心下的气与不甘,照旧往祖恒身边跑。
终于,日复一日的殷勤感动了他,祖恒愿意和她多说两句,把她当成朋友。
周寒颖已经酝酿许久,在一个响晴的日子里,把祖恒约到家里,无意中透露给他一个消息。
“周锐是你表姐?这么巧啊!”祖恒在周鸣家看见一张合影,才知道这个事实。
周寒颖假装现在才知晓他心系周锐,也跟着惊呼:“那真是太巧了!我表姐就住在我们隔壁呢,你竟然认识她啊?”
“我和周锐同窗三年……”祖恒提起周锐的时候,眼底浸满了柔和的光,丝丝缕缕的落在照片上,望着年幼的周锐。
一年的辛苦追求,他已经褪去了年少轻狂,变得沉稳安静。
比起当年,他此时更像一个老实的书生,戴着薄薄的无框近视镜,英俊的面孔温润无害。
周寒颖简直恨透了让他做出改变的周锐!
面上浅笑,心里恶毒的想,当周锐真正的面目无情的戳穿,祖恒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就是她的机会!
“想不到你还和我表姐是同班?那可真是太巧了,你不提起,我根本就不知道。”周寒颖捧着自己吃圆了的脸蛋,没错,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和周锐像一些,她刻意把自己吃胖了,甚至还吃出了点双下巴。“你也是,过了这么久都没发现吗?我和我表姐长的很像的。”
祖恒说:“是有一点像。”
他就喜欢周锐圆圆的鹅蛋脸,不过高三那年她突然暴瘦,瘦的都脱相了,听说……是因为家里遭遇了一些变故。
想到此,祖恒问起:“她在家吗?”
“不知道。”周寒颖摇头,眼底的光掠过浅浅的危险。“我表姐和我们家有点误会,我也不怕告诉你,其实这个房子是我外公留给我表姐的,我姑姑去世之后,我爸妈成了她的监护人,她大概不愿意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就直接搬去了隔壁。”
省略中间那些纠葛不提,周寒颖三言两句的往祖恒往误会的方向引导。
“搬去隔壁?她母亲不在了,隔壁住着她父亲吗?”
“不是。”周寒颖还当做不知道他暗恋周锐,直接说:“是一个大明星,我表姐喜欢他很久了,小时候就总围着人家叫老公呢,我也是听我爸说的,我表姐据说……”周寒颖放小了音量,像怕被人听见似的,凑近祖恒,闻见他身上好闻的皂角香味,沉醉其中,在他见不到的视觉,眼底一片猩红。“已经和那个男人交往了,但是你知道那个男人的身份,是明星,对外矢口否认有恋人,我表姐跟着他根本就没将来,完完全全是倒贴,感觉好亏。”
周寒颖打抱不平的盯着祖恒。
而祖恒,早已在无法接受的事实中,呆愣当场。
周锐和男人同居?把自己倒贴给男人?
“不,我不相信周锐是那样的人,她绝对不可能……”祖恒喃喃自语。
周寒颖谎话都编出来,也不怕再给他加一把料,干柴上浇油,才燃得壮烈!
“我也不想相信……可是前段时间有邻居看见那男人领她去医院挂妇产科的号……都过了这么久,我前天在小区里见到她,也没见她肚子隆起。”
“可能只是看病。”祖恒单纯的想,这一年他潜心学习,对周锐的印象还停留在高三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