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宇和拓跋昆的修为本来就相差悬殊。
一个是真仙五品初期,一个真仙三品巅峰。不仅差着两个小境界,更是隔着真仙初期和中期的巨大沟壑。
真正的天才之中,不乏有人能越级战斗,但是越两级也行吗?越大境界也行吗?
人们本就不对东方宇抱任何希望,在见识了拓跋昆这鬼魅一般的度后,就更加确信,东方宇马上就会被虐待至死。
然而,场中的大高手却有些疑惑了。
比如欧阳泰,他一直紧紧盯着东方宇,无比的确定,东方宇是真的一动没动。
这不正常,以刚刚拓跋昆的度,快是快,但绝没到让东方宇连一丝动作都做不出来的程度。
他是根本没打算动。
这说明什么?
让人难以置信,他竟然看出刚才拓跋昆没有攻击计划。
想得再恐怖一点,如果刚才拓跋昆真的攻击,他也不怕,有能力躲避或阻挡。
这有可能吗?
六公主、二皇子,以及他身后的两位贺洲刀堂的七品长老都露出不解之色。
拓跋昆还在沾沾自喜,鄙视地看着东方宇,无比得意地笑道:“感觉如何?”
东方宇下唇外突,向上一吹,几丝头从额头飘下,他轻松地笑道:“没想到拓跋兄还有理的手艺,真是艺多不压身啊。”
什么?
场中的人惊掉一地下巴,他们根本没看到拓跋昆出了刀气。
可为什么东方宇好像一点都不紧张呢?
就连拓跋昆的内心都产生了悸动,他忽然有些莫名的烦乱。东方宇这种极其淡然的语气让他说不出的难受,怎么感觉不出对方有一丝的恐惧呢?这完全不合情理,他一定是装的,那就让事实来说话吧。
想到这,拓跋昆脚下一跺,劲风大作。他驭风疾驰,转眼间刀光盛开如海,就如同海上的浪头,携无边的威势,向着东方宇席卷而来。
场间寂静,还没来得及惊呼,那刀光似乎已将东方宇淹没。
“姑娘儿,借你一颗仙果。”突然,位于场边的某位小姐桌上的水晶盘已空,仙果不知去向。
再看东方宇正待在原地啃着一枚仙果,嚼地汁水淋漓,一脸的潇洒惬意。
拓跋昆呢?
他早已冲过了刚才东方宇站着的地方,正一片茫然,似乎在寻找自己的对手。
场中的情景太怪异,抵死相拼的二人正在背对而站,中间只差了不到十米。
这绝对是个很危险的距离了。
寂静之中,刚才那少女突然站起来,指着东方宇道:“他刚刚过来取走了我的灵果。”
“轰!”
场中突然爆出震天的惊呼,桌椅乱响,有人惊得站了起来。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与拓跋昆的度的相比,东方宇这根本是如同神一样的境界。
刚刚他横向闪躲,又瞬间返回。而有经验的人都知道,横向力是最慢的,可他偏偏就这么做了,其中意味让人越想越可怕。
拓跋昆豁然转身,眼中已是浓浓的惊骇。
东方宇将灵果核一抛,语重心长地道:“你度慢的就像个乌龟,就是突破到六品又有什么用?”
这不仅是赤裸裸的打脸,羞辱的意味也极浓。
你不是要让我看看什么是让人窒息的度吗?我看了,慢地出奇。
拓跋昆突然一征。
愿望猴神同时提醒东方宇:“有人传音,让他扬长避短,以慢打快,与你比拼仙元。”
拓跋昆竟然暗暗地点头,似乎恢复了清明,淡淡地道:“你马上就会现,真正决定胜负的永远是实力。”
说罢,他的身前光明又起,如同突然打开一扇窗,露出璀璨的光源,霎那间无尽的光明喷薄而出,伴随口中历啸:“弯月斩!”
一道光弧如同明晃晃地弯月划空而来,虚空被回旋之劲撕裂,产生朦胧的光雾,恰似慧尾。
东方宇心中冷笑,这货依然抱着高高在上的心态,他这招笼罩的范围太广,显然是担心东方宇会通过高的度躲避。
然而,东方宇已有同两名真仙五品作战的经验,在心理上毫无惧意,他要的就是要从正面击溃他。
“临!”
一声高傲的龙吟,穿刺性地响起。
一条乌芒闪耀的紫砂色巨龙从他手持的黑枪中爆涌而出,足有水桶粗细,在东方宇周身盘旋,如龙绕柱,震撼人心。
突然,龙形仙元被枪势带动,向斜上方飞起,高昂的龙狠狠地砸向拓跋昆。
“龙腾四海!”
如同裂帛的声音响起,弯月被猛龙彪悍地撕开,那些朦胧的光雾像轻尘一样一扫而空。
这就如同两个力量相近的人,一个凝聚力量于一线,而另一个竟然分散成了一张网。
东方宇大枪余势不绝,带着凄厉的爆鸣,如同龙冲进了布满冰凌的山涧。
拓跋昆惊恐万状地向后急掠,他被彻底震撼,一个真仙三品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飞舞之中,拓跋昆的刀如小鸡捉米一样在定界旗枪上连点,这才堪堪瓦解了东方宇这一枪的余威。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拓跋昆连续被东方宇打击,气势崩塌,整个世界观都不好了,以往艰难竖立起来的自信瞬间变成了迷茫。
其实,他如果从一开始就以平等的姿态对待东方宇,绝不会有这样糟糕的开局,太自大了,已被东方宇狠狠压制。
东方宇得势不饶人,一枪紧似一枪。漆黑的大枪外面罩着两道灵动的枪劲,如游龙戏凤,如龙凤呈祥。他已把龙凤形意演绎的出神入化。
偶尔,东方宇还会突然催动定界旗枪中的攻击阵法,天罡阵,地煞阵,天罡地煞大阵,层层叠叠弥漫而出,如风虎云龙,神出鬼没。
这里是太子府,并不是专业的演武场。在二人疯狂的追逐之中,原本铺设的豪华玉板片片碎裂,碎玉迸射,引美少女们不断地惊呼。
不少修士冲至场边防御,两名贺洲刀堂的七品高手匆匆布置结界,却是频频被两人轰开。
二皇子的脸上已有些不自然,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切顺风顺水,完全按照他的计划行进,可场中的局面却是他之前根本没有预料的。
他隐隐有些怒气,对贺洲刀堂这个所谓的天才极其不满。
只见他轻轻拍打了一下右手中一直在把玩的一只玉玲珑。一道青气如轻纱般扬起,似慢实快的绕场一周,立刻便形成了一道牢不可破的禁制。
此时,拓跋昆终于凭借凶狠地一击,与东方宇拉开了百多米的距离。
他状如疯癫,仰天长啸:“东方宇,你居然能让我施展平生绝技,也算死得其所了。”
他鼓荡仙元,如泄洪一样地涌进他的单刀,将今天所有的不忿化做一声冲天的怒吼:“天心月影!”
一道光线去势如电,电光石火间已奔至二人中间。
东方宇同时上身微微后仰,竟然以如同他前世投掷标枪的动作将定界旗枪飙射了出去。
他同样是一声大吼:“游龙一掷!”
与拓跋昆的电光相比,这是一条黑色的银河。
满场之人全部惊竦地站起,因为他们觉比武的二人完全疯了。
他们竟然都没有躲。
他们也应当躲不开了。
难道是同归于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