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嗯!!”
“如果是旧的破口的话,不太可能拖到现在才发现。至于能够对你造成强烈的冲击,令你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事情虽然不能说没有,但是,数量应该不多。从逻辑上来说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在那过程之中你勾破了裤子,而且就连你自己也没有察觉到这件事这样整合起来就合理了。”
“好吧,俺承认了。”
被姬月华用那彷佛能够洞察世间上一切秘密的视线一直盯着,时间越久,压力也越大。
没有想到,只不过是裤管被勾破了像这样般,鸡毛蒜皮一样的一件小事,居然也能断绝了他“什么都没有发生”的退路。花倚醉无奈地摆了摆手,一边挠着遮盖左眼的浏海,一边说道“俺的副官也就是说,姚苍白那小子,你应该知道吧”
“啊啊,虽然不怎么熟稔,但是之前曾经见过几次。姚副官他怎么了”
“那小子他呀居然在上次放假的时候,在自己的老家结婚了!而且,居然一直瞒着俺,没有告诉俺你能相信这样的事情吗!!!”
或许是因为对此事心怀很大的怨气吧
随着说话推动,花倚醉的声量变得越来越大,刚才那残兵败将一般的气势也瞬间一扫而空。
“可恶,亏俺这么信任那小子,居然比俺先一步踏上胜利的阶梯了!“孩子好像快要出生了呢等到来年的时候,我也差不多时候辞掉工作,回去照顾一下小孩子了吧”是什么鬼!!这百份之一百是在炫耀吧!!!那可恶的小子,明知道俺因为小夜跑到海上的孤岛与那个姓左的小子一起生活而情绪低落,居然挑着这种时间在俺的伤口上撒盐而且,居然还一直瞒着俺!不能饶恕!绝对不能饶恕!!!”
那慷慨激昂的宣言,甚至比起姬月华刚刚扯开嗓子的大叫还要大声,对于站在花倚醉正前方的姬月华而言,简直可以说是震耳欲聋的级别。
他彷佛都可以看到,此刻花倚醉的身上正熊熊燃烧着某种意义不明的斗志。虽然不明所以,但是气势却是异常地惊人的。
但这并非姬月华真正关注的重点。
“真是奇怪呢。”
对于花倚醉那声泪俱下的控诉完全不为所动。
或者该说,因为注意到的违和感实在太大了。姬月华显而易见地,把他的注意力放到了别的地方之上。
“虽然听上去像是真事。但是,在陈述的时候展露出来的情感过于强烈反倒是有点夸张过度了。而且,在述说的时候,总觉得你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的淡然。并非真正意义上的“不在意”,而是,感觉上就好像“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有一段时间”似的。显然,你自己也明白到这一点,所以刻意在说话的时候提高了声量,并且投入了更多的情感,意图隐瞒自己的不自然是想用百份之一百的真话来转移我的视线吗真是可惜呢,你的机灵之处,反过来成为了最大的破绽。”
“唔!!!!!”
自己所说的“谎言”,在不到一秒的时间之内就被揭穿,花倚醉再次陷入沉默。
“那么,托你刻意转移视线的福,姚副官是可以排除在外了。照夜姐她人在海外,显然和这次的事情无关。住在西翼宿舍之内,与你关系极好,而且,能够给予你这种程度的冲击的人原来如此,是风清吟师长吗”
为免自己在不经意间泄露出更多的信息,花倚醉紧紧的抿着嘴唇,摆出了一副不准备继续讨论这个话题的模样。
可是,纵使如此。
无需花倚醉提供情报,姬月华亦已能够自行推敲下去。
“虽然真的是事到如今,空气中好像有淡淡的酒气你又喝酒了呀。想来,是一如以往的喝了几壶酒,然后敲响了风清吟师长的房门。话说回来,你左边脸颊那淡淡的红色是掌印!你”
“等一下!知道了,俺知道了!!”
眼看姬月华的推测变得越来越准确,差不多快要触及事情的全貌。这下子,便不由得花倚醉继续装作听不到沉默下去了。
急急的打断了姬月华的说话,花倚醉飞快的扫视了走的前﹑后一眼,在确认到整条走廊就只有自己和姬月华两人之后,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真是的,你这小子越来越不可爱了。从那双眼睛射出来的目光,不会把事情看得太清楚了吗现在跟你这小子说话,简直就像跟左老爷子说话一样,很吓人呀!”
“明明是你这边先行欺骗我吧而且还挡着我的路了。”
“没有办法呀,这件事情,俺真的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说到这里,花倚醉忽然顿了一下,沉吟着,用正经八百的视线打量着姬月华的脸孔“不对或许这也是一个好机会。”
“诶”
“俺,仔细地想了一下。”
无视了姬月华脸上展露出来的茫然,花倚醉就像在绝境中抓住稻草的人一般,没有被浏海遮盖的右眼射出了慑人的精光“这件事情俺也不可能藏起来,一辈子都不谈。正好,在俺心神恍惚的时候,你小子就来到这里了。说不定,这也是一个好机会能够跟俺谈一下吗俺想听一下你的看法。”
“不,等等!我只是路过这里而已,你确认你没有找错人”
感受到花倚醉的目光是认真的,这次,轮到姬月华这边有点儿慌乱“跟我比较起来,应该有很多别的人更为适合吧像是左老爷子啦﹑姚副官之类的”
“不,他们绝对不行。”
不假思索地便否决了姬月华提出的可能性,花倚醉摇了摇头,解释道“所谓的成年人呀,实际上是一种很要面子的生物。越是亲近的人,就越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不成器的一面。憧憬的对象﹑尊敬的前辈﹑信赖的好友在发生了什么事情时,首先被排除在咨询名单之外的就是以上这些人。你小子应该也有遇过吧难以向那两个小女娃开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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