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轩辕烨那凝重的神色,云绾歌突然好想笑啊。
想不到他竟然跟一个五岁的孩子别扭上了。
“好吧,都依皇上。”
她望着他,很是乖巧的应着。
轩辕烨紧绷的神色,立刻松缓了下来。
“回寝殿?”
他朝她挑了挑眉。
云绾歌挽着他的手,盈盈笑道,“好,咱们回寝殿。”
李霁玩的不错,还有琉璃等人照看着,也用不着她。
不过轩辕烨就不一样了,虽贵为皇上,可是,他一向不大喜人亲近,就连洗漱更衣这等事,除了她之外,便是他自己亲力亲为了。
一回寝殿,轩辕烨便自袖笼内拿出了一个锦盒。
“什么?”
云绾歌好奇的望着。
轩辕烨递给她,“打开看看。”
“哦。”
云绾歌打开盖子,拿出里面叠的整齐的一张纸。
轩辕烨再次提示,“展开。”
“什么东西?”
这样神秘?
云绾歌来了兴致,就展开。
一具赤裸的身体便映入眼帘,唬的她就像被毒蛇咬了一口,慌的丢到了地上。
双眸瞪向轩辕烨,脸色不愉,“皇上?
你,你怎么拿这种东西给我?”
“笨蛋,你再仔细瞧瞧。”
轩辕烨也黑了脸,没好气。
云绾歌别开眼睛,心跳不止,“不瞧。”
看她咬着唇赌气的小模样,轩辕烨一个指头在她额头戳了一下。
“小东西,这脑子里整日的想什么呢?”
轩辕烨将地上的纸捡起来,亲自在她眼前展开。
唬的云绾歌忙用手遮住眼睛,嘴里嚷着,“不看,不看。”
“真的不看?”
轩辕烨哼笑,“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是不看,以后你就是求着朕要,朕也不给了。”
“我。”
云绾歌迟疑了,十根指头偷偷的露出了个缝隙,偷偷的瞧着。
轩辕烨嫌弃的哼了声,“不是不瞧?”
“咳。”
被逮到了?
云绾歌想着,轩辕烨也不是那等下流之人。
罢,就算是那等画,他敢送,她还不敢看么?
“看就看。”
她放下手,发狠般的瞪大了眼睛。
这一看,惊呆了。
这是一副形象而完整的人体图,并且上头还标注着许多的小字。
她凑近了细看,更是惊喜。
一把就从轩辕烨手里给抢了过来。
此时,她已经顾不上上头那没穿衣裳的人体,而是那每一处穴位的标注,竟如此清晰明确。
老天,谁人这般天才?
竟然画了这个?
“皇上从何得来的?”
云绾歌越瞧越是惊喜,她是医者,也擅长针灸,懂穴位。
可是,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详细的人体穴位图呢。
轩辕烨施施然坐到椅子上,自斟了一杯清茶,浅浅啄了一口,方笑问,“皇后可还喜欢?”
“喜欢,太喜欢了。”
云绾歌忙将这穴位图重新折好,宝贝的揣进了怀里。
轩辕烨唇角微扬,“皇后喜欢就好。”
“这东西太难得了,皇上你从哪儿得来的?
我真想拜访拜访这穴位图的主人。”
云绾歌满眼期待的问着。
能画出如此详细的穴位图,想来此人医术一定高明。
轩辕烨微微一叹,“朕也不知谁人所作。
不过是有人进贡上来的。
朕瞧着这东西,皇后或许喜欢,就拿了回来。”
“哦,这样啊。”
云绾歌有些失望。
不过,这种失望只是一瞬,很快,她便又因为得了这样一个宝贝高兴起来。
轩辕烨看她忍不住又掏出宝贝来看,揶揄着。
“才不是叫着不看不看吗?”
“那不是害羞吗?”
云绾歌很直接。
轩辕烨好笑,“这会子便不害羞了?”
“嗯,这会子你就让这画中人活过来,我也不会了。”
云绾歌道。
说来奇怪,做为医者,她看到这种人体图,完全无动于衷。
轩辕烨笑睨着她,“朕看你明明想看的。”
“哪有?”
云绾歌也不知为何,对上他揶揄的眼神,脸就发烫,有些心虚。
好吧,他若不在,她或许会好奇的偷看。
可在他跟前,就算借一个胆子,也不敢说想看别人啊。
轩辕烨倒是没再挤兑她了,只起身,道,“朕乏了,皇后伺浴吧。”
“哦,来了。”
云绾歌忙收起穴位图,很狗腿的跟了上去。
“皇上,以后若还有其他类似的宝贝,也记得给您的皇后带回来啊。”
轩辕烨斜眼睨她一眼,轻哼,“看皇后表现了。”
云绾歌立刻掳了掳袖子,一脸干净十足。
“皇上放心,臣妾一定让您满意!”
那高亢中略带点小猥琐的模样,让轩辕烨别开眼去,觉得没眼看。
不过,无人察觉的,他却微微上扬了唇角,很是喜欢。
是夜,萧府。
静谧的夜色下,萧若水独坐窗前,守着一盏灯火,一只小罐。
身前的小几上,放着厚厚的一摞纸。
她随手拿起一张。
天元二十三年冬月初三。
一大早醒来,就觉得好冷啊,推开窗户,嚯,漫天的白雪,白了天地。
不知他此时在做什么呢?
是和我一样推开窗户看雪景,还是懒在被窝呢?
呵,那个人.好想和他一起走在这雪白的天地间,留下一串串深深的脚印。
我的,他的。
“哼!”
嘲讽的冷笑一声,这张纸被萧若水拿至烛火边,点燃了起来。
待它烧了一半时,直接扔进了脚边的小罐子里,几乎眨眼间,便烧成了灰烬。
又抽了一张。
天元二十四年春。
傍晚时,听说晋王府的后院又多了个美人,也不知是哪位大人送的。
据说这美人与别个不同,不但人美艳,性子也张扬,才进晋王府就扬言要夺得晋王宠爱呢。
哼,真是轻狂的很。
晋王若是贪恋美色之人,这晋王府的美人怕都装不下了吧?
本小姐就坐等着,看这女人如何被打脸吧?
萧若水看到这里,真是被自己给蠢笑了。
她当年倒是轻狂的很,竟还有这等自信去嘲笑别人。
须不知,她比晋王府的那些美人还不如呢。
至少,那些女人还在晋王府的后院待过。
她们都离那个男人近过。
而她,却只能远远的。
“哦,不。”
她突然又瞟到了底下一张,密密麻麻的写了那么多。
天元二十四年秋。
他,今日向我表白了,哦,不,确切的说,是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