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珠从办公桌上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几份文件，正色说道:“林先生、霍小姐，这是我们律所常用的与各个集团的模板合同。您二位请过目。”
她首先从第一份文件开始介绍：“这份是我们提供的服务范围和费用明细。根据霍小姐和林先生的需求，我们可以提供知识产权申请、合同审核、公司登记、民事诉讼、刑事辩护等服务。费用方面我们根据案件复杂程度收取一定的费用，具体可以再商议。“
霍瑾薇和林丁强翻看着文件，偶尔交头接耳几句。
褚珠又取出第二份文件：“这份是我们的信息保密协议，为了保障客户隐私，我们会对一切委托信息进行保密。需要双方签字同意。“
“第三份文件是争议解决机制，如果今后我们在合作中有任何争议，可以通过协商、调解或仲裁的方式解决。“
褚珠将文件在两人面前一份份地摊开，循循善诱地解释着。
林丁强抽了一口烟，开口问道：“合作期限是怎么安排?我希望我们之间能达成一个长期的合作关系。”
“没问题。“褚珠点头说，“我们可以签订为期三年的服务合作协议，到期后可以重新洽谈延期事宜。如果合作顺利，可以直接续约。”
霍瑾薇看着文件沉吟了一会，说:“合作范围我没意见，主要是费用问题需要再商定。”
褚珠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一般来说，我们是根据律师所花费的时间以及提供的服务类型来计算的。但对于您二位的情况，由于需要提供全方位的法律支持服务，所以收费标准会相应地高一些。”
林丁强轻松地说着：“价格是和你们的专业能力挂钩的。”
褚珠明白林丁强的意思，她拿过一个文件夹，从里面抽出一张报价单放到林丁强面前。
“这是一个民事专项服务报价方案，我们会为您提供一支8-12人的法律团队，单个服务周期约为3个月。”
“而这是一个刑事专项服务报价方案，我们也会为您提供......”
林丁强瞄了一眼报价单。
60万元，对于他来说，完全是小问题。
褚珠解释道:“报价中包含团队人员的服务费用，不包括相关的差旅和住宿费用。我们的服务以成功取得保护成果为导向，因此服务费用的30%会以成功取得相关事项胜诉或签订重要合同作为付款条件。”
林丁强掐灭了烟，笑着问道：“如果服务期间，工作量超出预期，人员也需要增加，那这个价格是不是就再要商量了？”
“如果工作量超出我们报价方案的预期，我们会按照实际投入增加服务费用。”褚珠答道：“但增加的人员和工作量都需要事先与您确认，保证服务质量的同时控制费用。”
“我刚才提到的30%方案也同样适用于增加的服务费用，这有助于确保我们服务的效果。”她补充说。
….
林丁强吐出一口烟圈，笑着说：“看来褚律不仅仅是一名专业的律师，更是一名合格的商人。”
褚珠面带微笑，坦诚道：“鉴于霍氏和荣善的影响力，我也为能即将代理这两家公司在内地的法律业务而感到荣幸。所以，如果工作量超出预期，我们会在增加的服务费用上给予3%-5%的折扣，以此作为对林先生和霍小姐将业务委托给我们所的感谢。”
“看来，褚律更是一个靠谱的朋友。“霍瑾薇笑着说。
三人就合作的各项细节展开讨论，褚珠也巧妙地化解了一些分歧。
谈话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后，各项细节基本敲定。
褚珠说道:“既然我们大概有了框架，我后续可以起草详细的合作协议，届时再提交给两位审阅。“
霍瑾薇满意地点头:“好，那就这么定了。“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向了一旁的林丁强。
而后又对褚珠说道：“褚律，方便借一下你的办公室吗？我和林先生商量点事情。”
“当然可以。”褚珠站了起来，“我就在外面，有任何需要，随时叫我。”
两人都点了头，等人走了之后，林丁强好奇地问着：“干嘛这么神神秘秘的呢？”
霍瑾薇笑着从包里拿出了一个ipad，打开邮箱之后，放到了林丁强的面前。
“这里有几封自荐融资的函件，我想，你应该要看看。”
林丁强掐灭了烟，拿起平板，靠在了沙发上。
霍瑾薇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地滑过，她介绍道：“前面这几家公司，你在昨晚的酒会上见过。有光伏、有碳中和的。”
林丁强微微点头，他的目光不停地审视着，“这需要零点出具详细的研报才行。可能他们要的都不是小数目吧？”
霍瑾薇恩了一声，“在内地，我也只相信你的调查机构出具的报告。”
“你是信我呢？还是信冯晓楠呢？”林丁强打趣道。
霍瑾薇白了林丁强一眼，她的手指停了下来，“这里有一家公司很有趣，要的钱很少，而且，老板也和你很熟。”
说到这里，霍瑾薇顿了顿，“应该说是和你有很大的关系。”
林丁强皱着眉头，他定睛一看，发件方竟然是一个私人qq号，再一看信件内容，他这才恍然大悟。
“六子？！”
霍瑾薇就猜到林丁强有这样的反应，她解释道：“其实这30来万，我完全可以不用问你。”
她凝视着林丁强，“但六子是唯一一个和你没有任何经济关系的朋友，所以，我想在投资他之前，先问问你的意见。”
林丁强淡淡地笑着：“你都决定给这笔钱了，那我问问你，你给的理由是什么呢？仅仅是因为我和他的这层关系？如果他只是一名陌生的路人甲，霍氏会给他的豆汁店注资吗？”
霍瑾薇也很坦然，“当然不会。不过，我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
“什么？”
“你昨晚说得很对，一个普通人没有办法只通过自己的双手完成阶层的跨越。”霍瑾薇深以为然，她喃喃地说着：“我也知道一些当初他和关蓝分手的原因。我对于感情的事情不做任何评判，但从这份邮件里，我知道，王柳顺应该是想要做出改变了。”
林丁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笑道：“看来，婚姻的确能改变一个人”。
“那你呢？”霍瑾薇问道：“婚前婚后，会发生改变吗？”
还没等林丁强想好怎么回答，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拿起一看，是李和儒打来的。
“接个电话。”林丁强起身，霍瑾薇笑着说道：“接完后，可得告诉我答案哦。”
林丁强走到一边，接起电话，“老儒。”
“强爷，您让我找的东西，找到了。”李和儒兴致勃勃地说着：“您看您多久方便过来瞧瞧呢？”
林丁强面露喜色，他回头看了一眼霍瑾薇，“我待会就过来。麻烦您给个位置。”
“客气。我发您手机上。”
挂断电话，林丁强走到霍瑾薇的身边，说道：“李和儒约我，我要过去一趟。”
霍瑾薇眉眼带笑，“好。走之前，你要先说出答案。”
林丁强从容地说着：“男人的改变就只有三个阶段。一是第一次启蒙，二是结婚，三是当父亲。我不敢保证婚姻究竟会不会使我改变，但我能肯定，感情是不变的。”
霍瑾薇捂嘴笑道：“瞧你那认真的劲儿！我就随口问问嘛！”
说完，她也站了起来，“你快去吧，别让别人等久了。毕竟是你托人帮忙。”
“恩？你怎么知道？”
“你还能有事瞒得住我吗？”霍瑾薇自信地笑着：“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那你待会去哪儿？”
“我当然是去逛街、保养啊。”霍瑾薇摸了摸那细嫩的脸蛋，“京城这天气真是太干燥了。我出门前还敷了两次面膜，都扛不住。”
林丁强自然伸手捏了捏，“还行啊，嫩嫩的。”
霍瑾薇拍了拍林丁强手，“胆子不小啊！竟然敢捏我！快走啦~”
“哈哈哈！”
......
东四头条7号的西泠印社京城办事处。
四合院外，等候鉴宝的人群已经排起了长队。
这些人手中拿着各种大小的包裹，有的用布包裹着，有的用纸盒装着，更有甚者，是用密码箱锁着的。
他们互相交谈着，有一句没一句地刺探着各自的宝贝可能是什么。
附近的小贩见状，也会招揽生意。
他们会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说：“我手里有昨天才流拍的物件，着急出手，您看着给价就行。”
言毕，便掀开大衣，将藏在里面的扇子、手串或是玉佩等等，露出一角，勾起人的兴趣。
但上当的人几乎没有，能来这种地方的，多多少少都是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
….
李和儒早早地就等在了门外，见到林丁强的到来，便迎了上去。
“强爷，来了啊！”
林丁强回应着：“没等多久吧？”
“没呢！”李和儒带着路，往里走着，一边说道：“昨儿个您给我说了这件事后，我就盘算着。要说在京城里面找到一颗能入得了您眼的钻石，西泠这地儿，应该就能满足您的需求了。”
他像是很熟悉这里，“我也跟这儿的负责人很熟，绝对对路子。”
“有儒爷在，我肯定放心。”
李和儒好奇地问着：“这钻石，是送给霍小姐的？”
林丁强也没有隐瞒，“对。答应她的事，总归要完成嘛！”
两人有说有笑，李和儒直接把林丁强带到了总经理室。
让林丁强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京城办事处的内部，居然如此的现代化。
装修风格以黑白灰为主，简约大方。
墙上挂着一些书法、绘画，彰显着西泠印社百年来的历史和文化底蕴。
一位身着深灰色西装的中年男子站起身迎接林丁强和李和儒。
“儒爷。”他打着招呼。
李和儒点头介绍后，男子毕恭毕敬地说：“强爷，您好，我是西泠印社京城办事处的总经理陆建华。”
林丁强点点头，打量着这位神情谦逊的总经理。
陆建华让林丁强和李和儒落座，端来精致的茶具，为两人斟上香气四溢的乌龙茶。
“这是来自宝岛的金箔乌龙。”陆建华也没有急于拿出钻石，“刚到的。”
两人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林丁强看着那碧绿的茶汤上果真有点点金辉，入口也很清香，就知道价格不菲。
“老陆，说正事。”李和儒放下了茶杯，“我和强爷还有事儿呢！”
“儒爷跟我提过，强爷您需要一颗钻石，来我们西泠可算是来对地方了。”陆建华开门见山地说，“我们这里有不少拍品级的钻石裸石，大小都有。您看您具体的要求是什么。”
林丁强笑着说:“这东西就女人喜欢，我倒是没什么需求。”
他顿了顿，“10克拉吧。儒爷，这大小合适吧？”
李和儒不自觉地挑着眉头，竖起大拇指，“强爷，您这真是下血本了。10克拉，百万起跳，上不封顶呢！”
“我记得在港岛苏富比秋拍的时候，那颗威廉姆森粉红之星是拍了5000多万美刀对吧？”林丁强问道。
陆建华点着头，“想不到强爷还拍卖市场呢！”
“嚯，您是不知道，强爷还有一把火铳呢！”李和儒吹捧着：“乾隆用过的！”
陆建华算是开了眼，作为负责人的他好东西自然见过不少，但像林丁强这样出手阔绰的老板，却是第一次见。
“强爷，硬！”陆建华也比起了大拇哥儿，他说道：“请您稍等，钻石马上就送来了。”
大约七八分钟后，三五名身体健硕的保安以及四五名穿着得体的工作人员来到了办公室内。
….
工作人员一字排开，将手中的小盒子谨慎地打开，一颗颗闪烁的钻石，出现在林丁强的面前。
他走了上去，慢慢地挑选着。
林丁强仔细端详着这些昂贵的钻石，它们在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有的切面较大，达到10克拉以上，但颜色并不纯净。
有的颜色纯净却切工不够细致。
林丁强一一拈起这些钻石审视，略感失望。
这些货色在常人看来已经是极品了，但在见多识广的林丁强眼中，却差了那么一点意思。
他需要一颗颜色纯净、切面精致的大钻石，那样才能配得上当初给霍瑾薇的许诺。
陆建华见状，连忙说道:“林先生，我们这里的库存有限，我这就打电话给杭城总部，让他们把那两颗传世钻石送过来。”
说完，他让手下先把这些钻石收起，自己则打通了总部的电话。
过了一会儿，陆建华挂了电话，说道:“强爷，杭城那边的钻石正在路上了，晚上7点左右就能到。真是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林丁强不以为忤，笑言道:“没关系，我也不着急。好饭不怕晚嘛！”
“老陆，你这就有点不上道了。”李和儒皱眉道。
“儒爷，是我......”
“这样，你呢，等钻石到了之后，送到我那儿去。”李和儒急忙找补着：“我先带强爷过去喝喝茶，聊会天。”
陆建华连连点头，“好的，好的。”
“7点应该很堵吧？”林丁强看了看手腕上的猫头鹰腕表，他说道：“要不我让建虎帮帮忙，直接把钻石接到荣善顶楼？”
“这感情好啊！”李和儒笑着说道：“让建虎去申请一下航线，一来一回，起码节约仨小时。”
林丁强笑了起来，“就这么着吧。儒爷，就劳您移步顶楼观光了。”
“瞧您这话说得，您那空中豪宅，那可是我心驰神往的地方啊！我出酒，咱们好好喝一杯！”
两人勾肩搭背地走出了经理室，似乎完全没有了以往的隔阂，这样的关系，是真是假，恐怕只有两人自己心里才清楚。
晚七点半，贝尔525准时在荣善大厦顶楼停机坪降落。
两名杭城西泠的工作人员以及保镖，在李建虎的带领下，拎着密码箱快速走入林丁强的办公室。
“强爷。”李建虎打着招呼，“我可算是圆满完成任务了。”
林丁强微笑地说着：“辛苦了，建虎。”
“嗨，咱俩还说这些呢！”李建虎笑呵呵地说着：“我还要谢谢您，能让我再次驾驶525呢！”
陆建华算是真的见识到什么才叫做财大气粗了。
钻石的价值尚且不说，光是动用直升机运送，就是头一回见。
但他更不知道的是，林丁强的直升机，价格跟那颗上亿的粉钻差不了多少了。
倒是杭城来的人，在见到陆建华之后，惊叹道：“陆总，那直升机绝了！比大奔还稳！”
….
“那不是在天上飞吗？还能比在地上跑的稳？”陆建华问道。
“真的！比我们来的时候，坐的波音还稳呢！”
林丁强轻咳了两声，“老陆，先看东西。”
陆建华连忙招呼着让人将密码箱打开，那两颗传世级的钻石终于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哎呀！你们都到了！我没来晚吧？”李灵秋此刻也来到了荣善的顶楼。
李澜紧随其后，“嚯，你怎么比我还先到一步呢？”
“我骑川崎，肯定比你的路虎快啊！”李灵秋笑道。
李澜也不服输，“那也没有建虎快！他可是开的525。”
林丁强赶忙招呼着：“你俩先别斗嘴了，快来帮我瞧瞧。”
京城的新一辈再次聚首，为的就是帮林丁强从各个方面选出最能表达自己心意的钻石了。
陆建华戴上了黑色丝绒手套，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小心翼翼地从密码箱里取出了第一颗钻石。
“强爷，这是真橙之心。”陆建华滚了滚喉咙，“重量是12.45克拉，来自印度的钻石矿。”
众人的目光都谨慎地打量着，眼前的钻石宛如一轮皎洁的满月，散发神秘而高贵的光芒。
而也如它的名字一样，洁净的钻石隐隐泛着橙光，更加凸显了它的独特性。
“这一颗是坚冰之星。”陆建华的声音都在颤抖，他说道：“15克拉重，拥有世间罕见的极高净度，达到了d级的完美极致，折射光线的能力无与伦比。”
作为在场唯二的女性，李灵秋的眼睛都直了。
虽然她不怎么在意这些珠宝，但能近距离观察到如此完美的钻石，也算是开了眼界。
两颗钻石都拥有惊人的规格和夺目的光泽，它们历经岁月流转，见证了人类对美的追求，代表了两种最高级的人造奇观。
“强爷，您选哪颗？”李建虎也傻眼了，他喃喃道。
李澜咽着口水，“这也太完美了！我就没见过这么独一无二的钻石呢！”
林丁强也犯了难，两颗钻石都是如此的完美无瑕，让人爱不释手。
要想从中选出一颗，还真是件难事。
倒是年龄稍长的李和儒波澜不惊，他笑着说道：“都买了，不就不用纠结了？”
所有人都看向了他，林丁强说道：“这一只手，带两个10克拉以上的钻戒，也不好看吧？”
“那如果是两只手呢？”李和儒喝了一口红酒，意味深长地说着：“不同的手。”
“可是辛晴嫂子好像已经有了艾尔菲钻戒了啊！”
“哪个女人会嫌钻石多呢？”李灵秋反问着。
一句反问，让在场的人都打消了疑惑，更让林丁强开了窍。
“宋总监，麻烦你跟陆经理商量一下付款的方式。”林丁强挺直了腰板儿，“这两颗钻石打包了。”
宋姝也是目瞪口呆，这是她在林丁强手下做事以来，见过他最大手笔的一次消费了。
“好的，强爷。”宋姝点头道。
林丁强长长地舒了口气，“对了，这件事先别告诉辛晴。”
他考虑到宋姝和辛晴的关系，嘱咐道。
宋姝也眼含热泪，她知道林丁强、辛晴和霍瑾薇是经历过什么，才最终接受这样的相处方式。
如今，好像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作为辛晴回国后第一个见的朋友，她由衷为辛晴感到高兴。
“恩。我知道的。”宋姝抿了抿嘴，她对陆建华说道：“陆经理，这边请。”
陆建华是真的又开眼了。
他连连点头，“好好。”
林丁强端起了酒杯，“各位，我们球赛见了。”
“球赛见！”
李灵秋笑着问道：“强爷，有没有吃的啊？我一路跑过来，可是喝了一肚子冷风，还吃了一肚子狗粮呢！”
林丁强豪迈地笑着，他按下了桌上的座机，说道：“小桃，让厨房加菜。李小姐，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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