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刚把两袋乌头青放三轮车上，柳世元追了出来。
“杨老弟，你怎么要把乌头青带走了？是不是和皓宁没谈成？”
杨凡淡淡一笑，“从现在起，乌头青不再供给济世堂。”
说着又返回大厅。
“别，别这样，有话好好说，你不能单方面毁约。”
“库存所剩不多，不能带走啊。”
任柳世元跟在屁股后面絮叨，杨凡好像没听见，柳家做事太过分，而那个柳皓宁又挑三拣四故意找茬，乌头青不愁销路，对他而言，一点都不担心。
来回几趟，乌头青全部放回车上。
“杨老弟，你不要这么绝情嘛。”
柳世元赖在三轮车座上，赶都赶不去。
提到绝情，杨凡真想抽他，把柳雪茹调走，他连一个字都没说，一个屁都没放，如今，直接让人接管柳雪茹位子，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反倒说他无情，可笑的老家伙。
“楼上新来那位，百般挑刺，是他嫌乌头青不好，责任不在我，除非柳雪茹回来，否则，我不会向你们供一分钱的草药。”
柳世元怔了怔，从未见杨凡发这么大火，他很清楚，与柳雪茹有一定因素，可柳皓宁是激怒杨凡的导火索。
“你等着，我叫那小子出来跟你赔礼道歉。”
他跳下车打算去叫人，哪知柳皓宁黑着脸就站在门口。
“三爷，你老糊涂了吧？让我给他道歉，亏你想得出来，我不信在这个世上，只有他有乌头青。”
“从此，乌头青不在采购名单范围内。”
杨凡抱着胳膊，本想看热闹，可柳世元语气立刻软了下来。
“皓宁，就算你跑遍整个地球，未必寻到乌头青，这味药材，咱们必须采购，不要头脑一热，因小失大。”
“您老意思，济世堂离开乌头青都无法生存了？同类品种多的是，另找一个取代就是了。”
柳世元的面子都不给，可见柳皓宁有多牛叉。
“你要这么做，一定会后悔。”
柳世元觉得这个孙子太过目中无人，是得给他些教训。
柳皓宁摊了摊手，笑道：“就因为不买乌头青，我就会后悔？三爷，你可别吓唬我。”
杨凡没心思听他俩斗嘴，骑起三轮车走人。
而此刻，柳世元眼里几乎喷出火来，他从没插手过家务事，可这孙子没把他放眼里，另外，已经影响到济世堂未来发展，怎能袖手旁观。
他迈着沉重双腿，对着还在排队的病人喊道：“我身体不舒服，你们改天再来吧，病情重的去医院。”
医生不是圣人，也会生病，患者理解，纷纷离开。
柳皓宁眼底闪过一抹冷意，喝道：“三爷，你这是干吗？”
“上了年纪，身体不行了，我得回去歇息会。”
什么都没收拾，他背着手离开。
柳皓宁愕然，坐堂医师都没了，开门有何用，气呼呼回到楼上办公室。
杨凡骑着三轮车拉着货，竟不知去哪，电量已不多，维持不到家，寻思着找地方充点电再走，可一车乌头青怎么处理？难不成真的带回去。
一辆警车从他旁边驶过，而后，停在前面。
杨凡不由得纳闷，他既没闯红灯，也没做坏事，拦他干吗？
“好巧，又见了。”
车门打车，从车里下来一位漂亮女警。
可不是吗，昨天刚见过面，今天又遇上，是缘分还是巧合？
漂亮女警不是别人，正是冷瑶。
杨凡正好心里有疑惑，便将三轮车停靠路边，警车也停到边上。
“车上拉的什么？”
冷瑶指着车斗里袋子问道。
“药材。”
杨凡应了声。
“明明晒干的菠菜，睁眼说瞎话。”
她竟好奇的打开其中一袋看了眼，不悦的蹙起柳眉。
明知说不清，杨凡笑了笑没过多解释，他心里有一个疑惑，那个暗中帮忙的人是谁，因为他问过洛老，那天之事根本不知情，不是他帮的。
后来，认为是何乡长把问题反映到了县里，引起某大领导重视，才处理了于组长和张队长，要是这样，倒是欠他一个人情，如今见到冷瑶，觉得她应该知道实情。
“冷警官，你可知道上次是谁帮了我。”
冷瑶微愣，“你不知道？”
杨凡点头。
“切，是……。”
话到嘴边，冷瑶停下，犹豫片刻，“算了，你就别问了，反正是你朋友。”
朋友？他杨凡哪有这么大能量的朋友？
“帮了大忙，我得感谢人家，麻烦告诉我。”
冷瑶越是不说，杨凡迫切越想知道。
“不是不告诉你，是你朋友不让说。”
杨凡不信，目光对上她眼睛，心道莫非是她，跟她不是很熟，为何帮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用说了，改天请你吃饭。”
他豪情万丈。
“你想贿赂我？甭想！”
“说个正事，我曾给你提过，我一位朋友患有旧伤，近几年逐渐加重，这两天我联系下，不知你有没有空？”
有恩必报，这是做人的最基本原则，杨凡认为是她帮了自己，豁出性命也要回报，何况治病救人。
丝毫没有犹豫，“我不知病人情况，可以一试，但不敢保证。”
冷瑶点头，“就这么定。”随后上车走了。
杨凡漫无目的在大街上又溜了一会，见电量不多，肯定回不到家，买车的愿望甚是强烈，可惜驾照还没考到手，去哪充电呢。
偏偏这个时候，陆柳儿打来电话，以为给他说青年歌手大赛时间，忙接通电话。
听筒里传来天籁声音，“现在忙吗？”
“闲的没事干。”
杨凡应道。
“哦，那个决赛时间在本周六晚上八点。”
他算了下，今天周二，距离周六还有四天呢，说道：“我会准时打开电视，为你加油。”
那端忽地陷入沉默，约莫十多秒后，响起弱弱声音，“能不能求你件事？”
“什么事？”
既然她不说，杨凡也能猜到，可能向他要防御符。
“方便吗？见面再谈。”
那边声音越来越小，能够想到说话时的娇羞之态。
杨凡回头扫了眼一车乌头青，有点不方便，该不该答应呢，一时犹豫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