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彭大人要定案,夏叶赶紧制止住了,然后道:“此案尚有疑点存在,大人不可断案。”
彭源看向门口的夏叶:“何人?”
夏叶被带到公堂上,然后朝彭大人行了下礼:“小人李业。”
“是你,李讼师。”彭源一眼就认出了夏叶,昨天夏叶以水试铜钱的方式仍是让彭源觉得记忆犹新。
夏叶礼貌性的点点头,然后看了眼旁边的男子,想来他应该是这个黄员外的讼师。
原来讼师是不用跪着的,夏叶耸耸鼻子不禁觉得昨天有点掉面子。
“大人,我觉得此案件有诸多不妥之处。”夏叶说完看了眼旁边的老伯:“我今天就是是这位老伯的讼师。”
牛大力一听,又高兴又有些犹豫,于是低声在夏叶旁边道:“这位讼师,可是我没有钱付你啊。”
夏叶摇摇头道:“免费的。”
黄员外旁边的男子看了夏叶一眼,然后拱了拱手:“在下佟人,人送外号难得输,不知道这位同僚出处何处?”
难得输?夏叶忍着笑道:“在下小小讼师,没有出处没有外号。”
佟人一听夏叶没有出处,瞬间不屑起来。
夏叶不以为意道:“大人,我要求此案重新审。”
“审就审。”佟人不屑道。
“好,反正本官还没有断案,可以重审。”彭源也是很想看两个讼师这样激烈的对决啊。
既然同意重审,夏叶率先开口道:“在下以为,牛大力所说的黄员外欺男霸女可以成立。”
“为何?”彭源问。
“刚才在下在外面听到佟讼师说,黄员外是八媒六聘请回的牛大力的女儿,大人注意了这里是请,不是娶,虽然牛大力的女儿过去是做妾,但是按照我们潘国的礼仪之国,女子除没有家眷外的都要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所以在下说黄员外是欺男霸女。”
男子挥了下折扇冷哼道:“就算黄员外没有八抬大轿,这八媒六聘总是有了,这既然收了聘礼,这亲就成了,黄员外又如何算的上是欺男霸女?”
“牛大伯,你可是收了黄员外的聘礼?”夏叶问。
牛大力一脸为难道:“不是我要收的,是他们硬塞的。”
听到牛大力说的,佟人冲黄员外笑了笑,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夏叶点点头,然后又问:“黄员外是什么时候抢走你女儿的?”
牛大力回想了一下,然后道:“那天我跟着女儿去卖菜,距离现在应该也有半个月了。”
“好。”夏叶又问:“那黄员外又是什么时候送去的聘礼?”
“三天前。”牛大力很确定的说。
“大人,在下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娶亲还可以先走人,然后过了十几天后再去送聘礼的,依我看这个黄员外分明是发现牛大力要来公堂,所以才去牛大力家硬塞的聘礼,制造这种假象蒙蔽大人。”
佟人却接过夏叶的话道:“大人,牛大力的女儿和黄员外情投意合,两人在一起后,黄员外觉得不能愧对牛大力的女儿所以才带人送去了聘礼也算是给牛大力一个说法,这一切了自己看出黄员外是多么的宅心仁厚,又怎么会欺男霸女呢?”
“大人。”夏叶浅笑:“这整个案件中,佟讼师一直在说什么事情,却从来没有提及时间,因为时间根本对不上,佟讼师一直在这里混淆时间,简直就是在巧舌如簧的狡辩,黄员外他就是欺男霸女,硬抢了牛大力的女儿,后来发现牛大力要到公堂上告他,所以才慌忙让人送去了聘礼,说是八媒六聘。”
“还请大人明鉴!”
夏叶掷地有声的说完那些,气势十足,直接击退了还想狡辩的佟人。
黄员外更是有些慌张的看着佟人:“佟
讼师…”
佟人脸色难看道:“就算是这样,事后黄员外有所补偿也是可以看的出黄员外并非真的是欺男霸女之人。”
“哎,佟讼师,既然刚才都承认了,现在再掩饰也没什么用了。”夏叶摆摆手打击道。
佟人咬牙切齿的看着夏叶,然后准备倒打一耙道:“大人,在下现在想告牛大力。”
“哦?”彭源听的稀奇:“原告成被告,说来听听,你要告牛大力什么?”
“在下替黄员外告牛大力,污蔑诽谤诋毁黄员外。”
夏叶眼神狡黠的看了佟人一眼,她等的就是这个。
“不知道佟大讼师告牛大力如何诽谤污蔑诋毁黄员外了?”
“刚才牛大力说黄员外欺行霸市,这点完全就是污蔑,大家都知道黄员外是个员外,牛大力这么说完全就是诋毁和诽谤黄员外的名声,这样对黄员外的影响是非常不好的,所以在下要告牛大力污蔑诽谤诋毁黄员外。”
“好一个污蔑诽谤诋毁。”夏叶拍了拍手道:“大人,在下正要说的就是,这个黄员外不仅欺男霸女,而且还欺行霸市。”
“李讼师,刚才你在外面应该也看到,七姑和王婆她们都已经做了证明,和牛大力对质了。”
“在下认为,刚才七姑和王婆并没有和牛大力对质,而似乎更像是在按照别人的意思说话。”
“李讼师,你说话可要讲证据。”佟人没好气道。
“在下要求再召七姑王婆来对质,当面和牛大力对质。”夏叶看了眼牛大力道。
佟人犹豫了一下,还没等他说话,跪在地上的黄员外似乎就忍不住了,于是开口道:“大人,明明刚才已经对质过了,这个李讼师又要对质,居心何在?”
夏叶挑了下眉毛,看着黄员外:“既然已经对质过了,黄员外又为何如此惧怕再次对质?难不成黄员外怕再对质一次会漏出什么马尾?”
“你…”黄员外无可辩解的被佟人给看了下来。
“好,那就再对质。”佟人手里紧攥着扇子,没见他再潇洒的开一下。
“带七姑王婆。”
彭源说完,衙役已经带着七姑和王婆来到了公堂上。
两个人抬眼看了下牛大力,都在想刚才不是已经对过质了吗?怎么还要对质,这个时候七姑和王婆的心里已经开始心虚了。
夏叶善于宫心计的看着七姑和王婆,但是夏叶并没有恐吓她们,而是对她们笑了笑道:“我是牛大力的讼师,李业。”
什么时候牛大力也请得起讼师了?一看牛大力有了讼师,七姑和王婆的心里更泛起了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