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叶呵呵一笑,伸出一只手来指了指天上:“我是……仙女下凡。”
仙女下凡?
守城的士兵一脸狐疑,但由于夏叶奇怪的降落姿势让他们从心底生出一丝敬畏,不由自主退后了几步,长枪箭矢也不那么犀利了。
一个打扮和那些士兵稍微有点不同的,人高马大的精壮汉子走了过来,那些士兵立即恭敬地问好:“皇上。”
夏叶吃了一惊。
原来是黎国新任的皇帝祁祤。可是不是听说皇帝病了么?怎么还生龙活虎地在这?这其中有诈?夏叶内心呵呵一笑,只希望这个皇帝脑袋能够不那么聪明,让她顺利躲过这一劫。
她揉了揉浑身疼得要命的地方,颇有些费力地摘掉身上的风筝,坐起来贱兮兮地笑道:“皇上。”
祁祤背着光而立,看起来有一丝朦胧不真切的感觉:“你是什么人?”
夏叶瞪着眼睛说瞎话:“我是从天上来的。仙女下凡,嗯嗯。”
祁祤铿锵一声拔出腰间长剑驾到夏叶的脖子上:“是不是黎佑晟派你来的,说!”
夏叶冷汗都冒出来了:“真的!”
祁祤冷笑,手腕微微用力,就在夏叶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信不信朕一剑刺死你!”
挖槽,不愧是敢逼宫夺位残害手足的皇帝,这么犀利!夏叶内心此刻是崩溃的,丫的要不要这么倒霉啊!才丫的飞过来就遇到了大煞星,简直一点活路都不给好么?
“我真是从天上飞下来的好么?你丫脑子里进水了吧!”夏叶输人不输阵,咬牙硬挺着:“两军交战着,你当黎佑晟跟你一样脑残,会在这个时候派个女人飞过城墙来?来送死么?就像现在这样?”
祁祤一怔,这话听着怎么这么的……有道理?
于是长剑又往前一送:“那你来干什么的?”
夏叶眼睛都不眨一下:“不是你们这有人病了,到处找名医么?我奔着你们那皇榜来的啊,高官厚禄啊很吸引人的好么……”
“你真是从天上下来的?”祁祤一脸狐疑,问道。
夏叶一本正经地点头。
祁祤冷笑道:“既然如此,朕便给你一个机会,你要是不能把人治好,少不得朕就要你给她陪葬了。”
夏叶龇牙咧嘴地站起来,挖槽,全身都快要散架了好么!一脸怨气地跟着这些五大三粗的士兵走向贴皇榜的地方。期间这些人前后左右里三层外三层地把她围得水泄不通,搞得好像只要她有任何不轨的举动,就会一剑送她归西一样。
皇榜写得很简单,只说宫里有贵人得了重疾,许多御医看后也不知如何救治,于是在民间寻访名医,只要有人能够治好贵人的病,必定许他高位,外加黄金万两。
原来不是皇帝病了,只是一个贵人。看来消息不是以讹传讹传出了偏差,就是这个皇帝故意散播的。
夏叶面不改色地撕了下来,微笑地看着祁祤:“走吧。”
祁祤一脸狐疑,总觉得这个瘦弱的女人非常不靠谱的样子,但被夏叶的自信气势震慑住,还是冷哼一声,当先往皇宫走去。
其实夏叶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心中雀跃的同时,又觉得有点不对劲,一直提心吊胆着,她不会医术啊,早知道应该把白芨一起带来了……
七弯八拐地,终于走到一个看起来虽然不奢华但却很精致的宫殿。里面非常空旷,没有人走动,像是一座无人的宫殿。宫殿门楣上的“月华宫”三个字连油漆都脱落了,看起来非常荒凉。
夏叶满心狐疑,总觉得有不太好的预感。
祁祤亲自带她来患者治病,而且还是张贴皇榜求医的,怎么说这个患者也是对皇帝很重要的人啊,怎么会住在这种鬼地方?
/> 但她还是什么都不敢问,乖乖低头跟着走。
祁祤在宫殿外站住了,冷冷地看她:“进去吧。”
“是。”夏叶心里打鼓,面上却不显,抬头挺胸地走了进去。
宫殿分东西两边,患者睡在东边的卧房里。夏叶走进去,只见轻纱帐幔轻飞,床上一拢粉色锦被微微鼓起,没有什么生气。
她慢慢靠近,床上本来没有生气的人忽然动了一下,紧接着一个枕头砸了出来:“滚啊!都给我滚!我都说了我不看病,我要死在这里,你们给我滚!”
夏叶一时愣住。这声音听着怎么这么熟悉。好像是黎沅梨的声音?
她试探地问一句:“沅梨?”
刚刚还发疯的女人瞬间安静下来:“谁?”
夏叶心中一喜,立即挑开帐幔走过去,道:“我是夏叶。”
床上躺着的人果然是黎沅梨。
黎沅梨脸色很苍白,微微睁着眼睛,一看见是夏叶,吃了一惊:“夏叶?”
夏叶也是一喜:“沅梨,我终于见到你了,黎佑晟他……”很担心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黎沅梨打断了:“你怎么是女的?”
她从滑族跑掉的时候,夏叶明明是个男的,她为此还以为自己哥哥是个断袖。
夏叶点头道:“这些我们以后再说,先说你的情况,你到底怎么了?”
黎沅梨笑得很无奈,生病让她的身体变得很差,但还是坚持着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黎沅梨一回到黎国,就被三皇子祁祤骗到了这里,软禁起来了。
紧接着老皇帝就暴毙了,祁祤逼宫,弄死了太子。然后,祁祤向她表达爱意,说要娶她为皇后。
可是她喜欢的是黎佑晟。所以抵死不从。
但是祁祤说,她不从就要弄死黎佑晟。
于是黎沅梨迫不得已同意了。
但就在封后大典这天,黎沅梨忽然病倒了。
所有太医众口一词地说她得了重病,会传染,必须马上隔离。
于是最后她的封后大典没有举办成功,而是简单地给了个名分,尊称为贵人。
此后,她就真的被隔离开了,再也没有什么太医来给她瞧病,也没有人来看她,连祁祤都不来了。
黎沅梨一脸仇恨的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病了,更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的是不是所谓的传染病。我只知道,让我查出是谁想谋杀我,我一定丫的把她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