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什么?还能因为什么!”皇后也有点癫狂,面目变得狰狞起来:“要不是你的眼里心里一直都只有这个大皇子,从来都不关注我的儿子,我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么?妗战,你好好想想,你对我儿的态度,一直都是怎样的?
那次秋猎,你在猎场上,嫌弃我儿技术差,团队合作精神糟糕,曾亲口说,这样的人担不起国家大梁,要让他年满十八后,娶了王妃就给他一块封地去,远离皇都!这些你都忘了么?你要不是对我儿如此绝情绝义,我能出此下策?妗战,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皇帝:“……”正常情况下,皇位本来就应该是妗砚璃的啊……而且妗砚璃各方面能力都很强,人品也不渣,最主要的是他从师司徒明,司徒明的人品他可是比谁都清楚,这样的人教出来的皇位继承人他十分放心啊。
最最重要的是,龙生龙凤生凤。妗砚璃的母后可是司徒明的妹妹,礼仪教养不知胜这个皇后多少倍,这个皇后当年可只是一个小小的侍郎家的女儿,这人品和家世都太小气,背后没有人脉和靠山,就想夺嫡篡位,简直是自寻死路。
一个皇帝想坐稳江山,不止看个人能力,还要看人脉。十个她也抵不过司徒家的实力。
他是皇帝他深知这个道理。
所以,他此前的做法恰恰是给二皇子妗砚秋安排了一个最好的后路,却没想到,被这一对度君子之腹的母子搅成了这样。
皇帝很郁闷,后果很严重,被气得直接倒在床上咳嗽不止。
各种手忙脚乱,皇帝留着一口气说:“皇后打入冷宫,朕一辈子不想看见她。”
两个御林军押着皇后往外走。
皇后木有任何怨言,沉默地被抓,只是他心有不甘,瞪着夏叶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夏叶笑呵呵地说:“好说,其实是大皇子早就知道你的阴谋,所以让我来帮忙。我一切都是听大皇子指挥的。”她把最后的功劳都给了大皇子妗砚璃。
她觉得日后这厮定然是要君临天下的,让皇帝和国舅爷看他的机智和勇敢,也能更加肯定他的能耐。虽然这厮心智还不算成熟,但有了那一句“百姓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她就对这货有信心,将来一定能当个好皇帝。
皇帝笑了下,道:“这几天朕虽然身体有恙,一直卧床,但是神智是清醒的。你从出现在这里那天开始,我就知道这一切都跟你脱不了关系,你为了朕奔波数日,着实也辛苦了,想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
赏赐?真的?夏叶瞪直了眼睛,哇卡卡卡卡:“我希望皇上能放了姬氏一族。”
此言一出,全场皆漠。
大家眼神怪异地看着她,不知她和姬家是什么关系。
皇帝果然问道:“你和姬家什么关系?”
夏叶心里有点不安,啊哈,好吧,她其实也觉得姬家是个神棍世家,这三百年来定然是做了不少坑蒙拐骗的事情,所以惹怒了皇帝吧……
她有点不知道要怎么说,摊了摊手期期艾艾道:“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啦,就是觉得姬无寿这个人还不坏,而且姬家上下三百多口人也挺无辜的是吧,为了这事掉脑袋有点太那啥了……”
她本来还挺为自己找各种理由脸红的,感觉她自己和神棍扯在一起挺丢人的,一边说一边不自在的脸红着,谁知皇帝居然哈哈大笑,可把她笑得莫名其妙起来了,想问又不敢问。
皇帝笑了一会,才道:“姬家是良将忠臣,朕本也没打算把他们怎么样,你倒是操心了。”
啊嘞?什么情况?夏叶瞪直了眼睛,话都问不出来了。
皇帝笑着说道:“先不忙把皇后押下去,朕让她也来听听关于姬家的事情。”
皇帝给皇后专门安排了
一个座位,现在尘埃落定,他有时间慢慢说了。
倒是夏叶看他颤颤巍巍的,担心出什么事,连忙又掏出陌上做的解毒丸护心丸给他吃了两颗,他有些不正常的红润才慢慢变得正常起来。
他拍了拍夏叶的手表示自己很安慰,然后对着全场解开了谜团:
姬无寿身为国师,不单单只是祈雨保佑大妗国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的神棍,这只是历代大妗国皇帝为了保护国师真正的身份而给世人看的障眼法。
真正的国师身份,是直属于皇帝的护国将军,手中握有十万兵符,只听命于皇帝一人,位高权重却甘居幕后不为外人所知。
这一次,国师发现了皇后的异动,知道他们母子企图不轨,于是将这一发现告诉了皇帝,可是皇帝因为深爱皇后,并不愿意相信。为此君臣之间还吵了很多次架。搞得国师都心灰意冷了,没办法,才跟皇帝立了个赌约。
赌约内容为,姬无寿一家大小全部入狱,如果皇后想图谋不轨,定然会对姬家下手,也会对皇帝下手。等到皇后母子罪证确凿时,姬无寿便会带着五万精兵将他们母子抓捕。
如果皇后母子没有这个野心,一直没有动静,那么姬无寿一家,就真的会趁此机会……冤死断头台了。
皇帝说到此,恨恨地道:“姬无寿用姬氏一族上下所有人的命,赌你们母子的图谋不轨,可谓是破釜沉舟之势。可恨你们母子愚蠢至极,连这一招请君入瓮的兵法都没有发现,就敢实行篡位大计,真是愚蠢到家!”
此言一出,皇后惊呆了。
妗砚璃惊呆了。
司徒明也惊呆了。
夏叶更是觉得头昏脑涨。
什么是自家人算计自家人,什么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老不死的混蛋能坐稳江山这么多年真是太特么的有道理。
趁这个空档,夏叶好好理了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原本以为是皇后和二皇子不怀好意,想要谋朝篡位,所以算计了姬家入狱,还把皇帝毒个半死。搞半天是那个什么鬼的国师看出他们俩不怀好意,先发制人,来了一出请君入瓮的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