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呵呵呵,我当然有话说了。”夏叶的手上全是鲜血,但她不在乎,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淡定而沉静,她看着容珊笑呵呵地说:“所谓凤舞九天会成为天下绝技,绝不是偶然,那必须是专属,不是谁想模仿就能模仿得出来的,容珊公主,你以为呢?”
容珊心中一跳:“你想说什么?”听着好像没问题啊,确实又是加深了一下淑妃的罪名,可是听着怎么这么不对劲?她觉得有坑。
夏叶放开了剑刃,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夺过白绢和那张布条递到凤秋寒面前:“凤大公子,刚刚你以四届状元导师的身份做了担保,敢不敢再担保一次?”
凤秋寒稍微变脸,有点尴尬地清咳一声:“你想说什么?”
夏叶道:“什么都不求,只希望凤大公子再好好仔细地看一次针脚,这两张布料的针法是否一样?”
听到这样的回答,凤秋寒脸色一变,绝顶聪明的他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他抿着唇看夏叶。夏叶也不吝啬,她丫的对这个货简直是深通恶绝,必须得打脸。
夏叶道:“你现在看的布条和手绢,表面看一模一样,其实是有天然之别的!”
环视一圈全场,夏叶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这张白绢确实是淑妃绣的,然后送给了容珊,而容珊天资聪颖,以为无师自通,只照着葫芦画瓢,便模仿出了一张一样的。但她却不知道,这绣针里藏着一个秘密,没有人知道的秘密!这针法叫凤舞九天,但却不是因为这针法是专门给皇帝绣衣服才有的名字,而是因为这种回型线路的针法,是每九针回一次复针,而且每一针的间距都是一样的,你们可以拿尺量一下就知道了。这是真正的顶级工艺大师才做得到的!所以才叫你们凤灵国的凤舞九天针法大师,确实就是淑妃姬灵儿。”
夏叶说到这,顿了下,眼睛清冷地盯着容珊,一种无形的气势散发开来,她的声音如王者临世,“却不是谁想模仿,就能模仿得出来的!就你这种拙劣的模仿也能叫凤舞九天的话,那凤舞九天岂不是太不值钱!”
凤秋寒的脸慢慢沉了下去,他发现自己又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差点冤死了两个无辜的人,手心紧紧攥着,慢慢抬头看着夏叶,一字一句到:“确实不一样。”
“哦呵呵呵。凤公子的节操果然满满,没有再为了美色做为证。”她刻意调侃,把凤秋寒和容珊栓在一起来恶心他,果然凤秋寒憋了一肚子苦水却倒不出来,脸色七彩纷呈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面面相觑之中,有人狐疑地上前认真地对比了一下,忽然发出一声惊呼:“快看,这手绢确实是这样的!每九针回一次复针,花样形状都是一模一样的!”
然后又有人喊道:“这布条虽然也是两面回针,但明显他们每一针的距离都是不一样的……如果是淑妃绣的,断然不会这样。”
皇帝终于听出事情原委了,他连忙招呼把布条和白绢递过来他再仔细查看,这次注意了一下间距和针数,两张确实不一样。此刻皇帝真的怒了:“容珊,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容珊终于变脸了,面对自己父皇的质问她无法辩驳,怒视夏叶:“你到底怎么看出来的!你怎么知道凤舞九天的秘密!是淑妃告诉你的?你们窜通好了来陷害我!”
容珊脸上成灰色了。她咬牙,慢慢吐出一句话:“夏叶,你怎么会这么恶毒!我要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夏叶哈哈一笑,不想装逼也不得不装逼了:“忘了告诉你了,叶兰国傅家的第一百三十六代传人傅秀英,是我云宫的下属。”她身上穿的衣服也是傅家的绣法,所以她此前看到白手帕的时候才会觉得眼熟,只是一时没想起来而已。
容珊的表情仿佛被雷劈了一样,黑的外焦里嫩。
她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抬手就要给夏叶一巴掌,夏叶
早有防备,一把就抓住了她的:“宫主,你虽然样样精通,但这武功一道确实不怎样。淑妃娘娘这些年独宠,你虽然看不惯却也因为这事与你无关你一直没怎么操心,但是你母后却心里一直对淑妃怀恨在心,害怕自己的后宫之主之位被抢,终日恍惚。你本来不想管这事的,但是奈何我这个外人忽然出现,夺走了你心爱的人,你心里对我怨怼,这才借机想要一箭双雕,干掉我也干掉淑妃,你母后如愿了,你也如愿了,是吧?”
夏叶分析的一点没错,容珊一句话也么有了。
她颓然而立,呆呆看着全场,从凤秋寒身上扫过去,对上凤秋寒冷漠的眼,她心中一痛,跪倒在地,捂着脸痛哭:“父皇,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被美色迷了心智。
她此刻终于有点后悔了。
可是后悔已经晚了。
皇帝已经不打算再纵容她了。
这次她因为嫉妒懵了心,想陷害夏叶,却把淑妃拖下水,如果淑妃只是普通的后妃也就算了,关键淑妃是大妗国国师的妹妹,如果因错杀而引起两国交战,将会连累多少无辜百姓。
这祸闯的太大。
皇帝闭上眼睛,沉重下令:“把容珊带走,幽禁珊瑚殿,没朕的命令不许放人。择日回复青丘部落,说朕已经同意把容珊公主下嫁和亲。”
皇帝到底还是网开一面,没有对她重罚,只是把她远远地嫁了。这无疑是最好的结局了。
夏叶站在榕树下,眸色淡然地看着这一切。心中亦有戚戚焉。
害人终害己,就是容珊的写照了。
折腾了这一宿,天已经蒙蒙亮了。皇帝可能觉得自己一家的荒唐事牵连了夏叶,有点不好意思,摆手道:“朕身体有恙,就不打扰夏宫主了,朕这就启程回宫,三日后希望夏宫主能入宫,让朕设宴为宫主压惊赔罪。”
夏叶呵呵一笑:“皇上,最冤枉的是淑妃。淑妃娘娘才是皇上应该好好赔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