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努力过,也珍惜了,您呢?”收回握紧的拳头,冰璇转回身,轻笑的望着近在咫尺的九五之尊,倩丽的身影站在橙红色的晚霞中,格外的寂寥。
“朕是皇帝。”抬手抚着冰璇细嫩的脸颊,皇帝意味深长的了这四个字,惹来冰璇一声浅笑。“臣妾明白了。”
准回身,视线再度调到窗外的晚霞,但刚才的美景,现在看来只是一片刺眼的红,和她心中的颜色是一样的,如血却黯淡。
“在真相调查清楚之前,臣妾会静心自修。”淡漠的口吻,远不如冰璇心中的暗哑,但她又能如何呢?小翠不知身在何处,凤华宫已被大内侍卫坚守,不必猜想也知道是淑贵妃那边出了事,因为她今天送过去的参汤吗?是她忽略了,以为淑贵妃不会用自己的骨肉来整自己,却连小翠也一并害了。“皇上会秉公办理吗?”
没有回头,听着皇帝继续远走的步伐,冰璇嗤笑。连法律健全的社会尚且以‘证据’为依据,何况是阴谋丛生的皇宫呢!
“我没有做过。”近乎低喃的着,回眸望向那僵住的步伐,冰璇苦笑着走到软榻旁,他知道的,她何必多此一举呢!
只不过,他们真的到了尽头吗?跨越千年的缘分,却在一个多月的时间下,成为遥不可及的回忆?
天空昏暗,小雨淅沥沥的下着,仿佛是天漏了一般,连续下了两天都未停下,更别享受温暖的阳光了。
坐在暖炕上,盖着毛毯的冰璇失神的看着手里的书,却一个时辰都未曾翻动过,也不知她是否真的在看书。
吸了一下鼻子,小蝶走近主子身边,再度的换上一杯热茶,尽管主子这两日很少进食水,但身为奴婢还是要尽好本分。她和小珍都清楚,主子在为小翠的事而伤神,可她们一样的无能为力,连外出去打探消息都不可能。
凤华宫,已经被划为禁地,只进不出。关键是,谁会甘冒风险的来报信呢!
“过了这件事,你们都出宫吧!回家,或是嫁人都好。”突然开口,冰璇噙着冷然的笑意,那是因为她的心冷了。
这两天里,皇帝没再来过,若她分析的不错,以后的凤华宫将会成为冷宫的代言词,而小翠她不会再有机会了!
“小姐!”听闻夏叶儿的话,小珍和小蝶忙跪倒在地,齐声道:“奴婢宁为主子死,也绝不离开!”
那小翠呢?此刻身在牢中的她,是否也这样想?
出神的望着两个婢女,夏叶儿的视线却穿透了她们,在看生死一线的小翠。
与此同时,天牢内……
点燃的火把映着瘫倒在地的女子,不知是血色染红了泼在她身上的冷水,还是冷水氤氲了她身上的血渍,那淡绿色的宫装上已是一片暗红和晕红交替。
蜷缩着满是伤痕的身体,被鞭子抽破了衣服与伤口粘黏在一起,原本清秀的五官,此刻已布满鞭痕,大口喘息的小嘴正不断的向外冒着鲜血,汩汩的流个不停。
“主子,这小蹄子的舌头已经断了,没有多少的活头了。”缓过神来,小环掰开小翠的嘴检查之后,回禀着原本该躺在床上休养的淑贵妃。
“溅人!”低咒一声,淑贵妃苍白的脸色在火光中更显妖魅,用一种吃人的眼神望着地上正对自己嗤笑的小翠,恨不能把她给直接凌迟了。
“娘娘,不如……”睨了一眼正在抽搐的小翠,小环眼中闪过冷意,在淑贵妃耳边附耳了几句。
“还不办!”哼了一声,淑贵妃拍案起身,那力道与所呈现的病态全然不符,但这里都是她的人,何须做戏。“把她给那个溅人送过去,本宫倒想看看她夏叶儿的心是什么做的。”
竟然能叫一个丫头宁可为她而死,也不肯招认是夏叶儿主谋杀害龙子,换了是她身边的小环,哪里会吃这样的苦头,直接谈交易,把自己给送上断头台!
愤恨的想着,淑贵妃起身摆驾离开,已经有了小翠的‘证供’,她当然不会如此了事,否则不是浪费了自己的苦心和‘牺牲’!
“皇上,小翠已经认罪,请您为臣妾做主。”跪在皇帝的脚下,淑贵妃哭的不能自抑,那声声哀黝连老天都不禁用雷声和鸣。
“朕会秉公处理,爱妃大可放心。”扶起淑贵妃,闪电之中映着皇帝铁青色的脸,那是他隐忍的怒气。
上官书雪,等朕办完你父亲,第一个拿你试问!在心里恨恨的着,皇帝却只能对淑贵妃假以辞色。兵权掌握在上官怒强手中,他这个皇帝女婿,竟窝囊到连自己在意的女人都不能保住。
“臣妾要一同前往。”拉住皇帝的袖口,淑贵妃哀求的道:“臣妾要参与此案,不能任皇儿枉死!”
皇儿!?一听到这两个字,皇帝恨不能先掐死眼前的女人,她做的那些好事,以为他全不知情吗?
想他后宫妃嫔无数,却至今没有子嗣,一部分是因为后宫的争斗,即便有了孩子也会成为牺牲品,但最大的理由是他从不给任何女人怀孕的机会!每每翻云覆雨之时,他的爱/抚都是在通顺妃子的穴道,让她们无法留住他的***,从而达到避孕的效果,包括淑贵妃在内。
“也好。”冷冷的转过身,皇帝大步的走在雨中,也任身边的女人淋在雨中。
今晚狂风做做,饶是雨伞蓑衣也不能避去寒气和雨滴,就让这个女人自作自受的享受吧!
哼!夏叶儿,看你还能否摆皇后的威风!碎步紧跟着皇帝的步伐,淑贵妃在雨色中冷笑。看皇帝如此急冲的步伐,应该是在为孩子而动怒吧!
呵!她上官书雪想要的就一定得到,否则……就毁掉!一如十年前的大哥哥那般,只可惜夏叶儿却因那件事而大病一场,不记得属于她的痛苦回忆了。
但这次,她会要夏叶儿永生难忘!
赶到凤华宫已是半柱香之后,止步在凤华宫的门前,皇帝垂首而立,淑贵妃也只得随在一侧。太后銮驾在此,饶是她再想整治夏叶儿,也只能低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