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本太子来到这,竟会是受到这种冷脸的待遇,本太子也就不必那么好心的来送药了。”段承风故意大声的叹息着,手中提着个包袱,用余光望着守在床边的夏叶儿。
“可有退烧的药?!”听到段承风的话,夏叶儿立即有所动容,忙奔到段承风身边,一把夺过包袱,放在桌面上打开来,可当夏叶儿看到里面繁多的药瓶之后,不禁没耐性的对段承风道:“到底哪一瓶才是退烧药?”
“红色的喽!”段承风轻抬了一下眼帘,道。
“你确定?”将红色的药瓶拿在手中,夏叶儿开口问道,生怕段承风记错了,给小蝶服下不该用的药物,搞不好会出了大事的。
“不过就是多带了几个药瓶而已,本太子的记性还不至于那么差劲。”段承风看着夏叶儿不确信的眼神,顿感受伤的胯下脸来,走到桌前道:“你这应该是没有笔墨纸砚的,回头送来一些给你,顺便把这些药瓶上做个记号,省的你到时候不知道该用哪一个,反而浪费了本太子的一番心意。”
段承风着,便坐在木凳上,随手拿起一个药瓶,却像是发现什么宝贝似的瞠大了眼睛,对夏叶儿道:“呀,你看看瓶身,上面有写着是什么药呢!快点看看你那瓶上是否也有。”
听了段承风的话,夏叶儿忙拿起药瓶看了一眼,只见上面有几行小字,不仅仅是写着药名,更是将该如何使用,以及治什么病都标明的一清二楚,倒是有点像二十一世纪的药品明书。
抬起眼眸,睨了正在对着自己微笑的段承风,夏叶儿轻声道:“谢谢。”
明明知道这是段承风考虑周全,刻意为自己制作的,夏叶儿却只能轻飘飘的这么一句,以表达自己的谢意。
倒了一颗药丸在手中,夏叶儿倒了杯温开水来到小蝶床前,扶着小蝶将药丸吞下,轻声的对小蝶道:“西周太子来送药给我们,你且安心的睡上一觉,很快就会没事的。”
“嗯。”小蝶迷迷糊糊的着,显然是身子有些支撑不住了,若不是夏叶儿刚才差点出事,估计小蝶连走出门口都是困难的,是以才会连滚带爬的奔了出去。
“来,把药吃了。”夏叶儿托着小蝶的后脑,将药丸放入小蝶的口中,又喂她喝下温水,这才放心的转过身去,折回到段承风身边。
“抱歉,冷宫里没有什么可以招待太子殿下的,小蝶又染上了风寒,我不能留下她一个人,所以……”夏叶儿有些歉然的道。
“我明白。”打断了夏叶儿不好意思开口的话,段承风浅笑着道:“本太子来,一则是为了送药,二则是想看看你们过得怎样,谁知来得恰是时机。”
“西周太子来冷宫送药,当真只是因为时机刚刚好吗?”夏叶儿抬起清澈的眸子,望向段承风永远带着笑意,却深邃的让人看不透彻的眼眸。
“呵呵,夏叶儿总是如此聪慧。”段承风也不掩饰,仅是笑了笑,便又玩笑的道:“夏叶儿不知道,有些事情就是要心照不宣,才更有意思吗?”
“抱歉,夏叶儿天性使然,知道的事情无法装作不知。”夏叶儿着,微微颔首。
“本太子就是喜欢你这不做作的性子,可怎么办才好呢?”听闻夏叶儿如此,段承风呵笑了一声,道。
“承蒙西周太子垂爱,夏叶儿深感荣幸。”夏叶儿淡漠的着,表情与所的话,并不一致。
不过,夏叶儿的倒也是实情。轩辕狂啸今晚的出现,以及非要置她们母子与死地的事情,让夏叶儿彻底寒了心,无法再对轩辕狂啸有所爱恋。
也正是通过今晚之事,让夏叶儿有了要与段承风离开千圣国的决心。
看着夏叶儿淡漠的神情,听着她冷的几乎没有语调的话,段承风仅是挑了下眉头,并不引以为意。
或许,段承风是能体会夏叶儿此刻的心中所想的。
毕竟,换做是谁遇到今日的事,都会心生芥蒂,无法接受。被心爱的丈夫所不容于世,也真真的难为了这个自小便被视若明珠的女子。
看着夏叶儿淡的几乎没有任何情绪,没有任何胭脂水粉装扮,却美的让人惊为天人的容颜,段承风站起身来,走到夏叶儿身边,将她纤细的肩膀揽在怀里,柔声的道:“我知道,你的心很痛。若是想哭,我便借肩膀给你,不会笑你的软弱。”
“谁我是想哭了。”被段承风如此柔情,且贴心的话语,的心坎一酸,夏叶儿难得娇柔以对的这话。
“听宫里的妃嫔,女人的眼睛需要清洗一下,若是偶尔流一下眼泪,会对眼睛的健康有好处的。”听着夏叶儿微变的声音,段承风柔和的开口,并抚摸着夏叶儿的肩头,用轻柔的动作安抚着她疲惫的身心。
“哪里来的怪论,眼泪还有这功效吗?”夏叶儿轻笑了一声,道。可是,泪水却已经在眼圈里泛滥,随时会决堤而下。
放松了入住冷宫后便一直紧绷的神经,夏叶儿没有排斥的依偎在段承风的怀抱中,悄然的落下眼泪。
伤心吗?不,夏叶儿落泪,并非因为伤心,而是为自己的过去,在做一个告别。
无论是爱也好,恨也罢,终究不过是过眼云烟,一场空。
扶着夏叶儿清颤的肩膀,段承风并不出声安慰,甚至连安抚的动作也暂停了下来,只为让夏叶儿可以尽情哭泣,不会感到尴尬。
不知哭了多久,段承风感觉到怀中的人儿的情绪已经平复,且在蠕动着擦拭眼泪,段承风知道夏叶儿已经整理好心绪,便轻笑着问道:“感觉如何?眼睛可有舒服一些?”
“西周太子虽然放浪不羁,并非夫君良选之人,但所之偏方,倒是真的有些用处!”轻笑出声,夏叶儿自段承风怀中起身,抬起已经红肿的眼睛望着段承风,笑容清澈而不染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