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叩首:“臣,愿意。”
夏明德亦叩首:“臣,领旨。”
夏璟点了点头:“众臣卿还有何要奏?”
众人漠然。
夏璟身边的执卷宫人便上前大声道:“无事便散朝,长公主夏嫣,六殿下夏煜且留下。其他诸人,自行退朝。”
他完,众人便鱼鸟散去。
不一会儿,便只留下夏雪叶与夏煜二人相对而战。
而此时,夏璟也在宫人的扶持之下退到了内堂休息。
夏煜对着夏雪叶不住的摇头。
终于夏雪叶看不下去了,开口道:“你这样的晃动,头不晕吗?”
夏煜继续摇头。
“姑娘,哦不,今后我要称你做姑姑才对。”
他的话方完,夏雪叶便忍不住满脸黑线。
她强忍住想要吐槽的心,开口道:“你今年弱冠,我方十八,比你小两岁,但是你若叫我姑姑我也勉强能够受着。”
夏煜见夏雪叶如此言语,心知她心中不快,便忍不住叹了口气。
夏雪叶却问:“你叹什么气?”
夏煜答道:“你不知?”
“不知。”
“我心中窃喜以为遇见了……知己,却没想知己却是我的姑姑,难免心中有些郁结。”他的话在中断的时候有些不连贯,只因心中自有一番别的思量。这么一想,就不免的又是一声长叹。
夏雪叶却以为他叹气乃是因为他句中所的郁结。便微微一笑,劝道:“其实我也觉得有些怪,不如,若是不必须的情景之下,我们还是以名字相称如何?”
夏煜沉默了一会儿。微微的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思量万千。
而后二人又沉默良久,夏璟方才有宫人扶着满满的走到堂前。
夏雪叶二人一见他,便迎了上去。
夏璟则是随意的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开口道:“想来,你二人从未谋面。可聊的来?”
夏煜浅笑道:“尚可聊。”
夏雪叶却答道:“六殿下生性温和随性,和我倒是挺投缘的。”
听他二人完,夏璟方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这样,就好。”
完,他向一边的宫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下去。宫人也都眼力劲好的尽,不一会儿,便都下去了,并将前后门都关上了。紫宸殿中便只剩夏雪叶、夏煜、夏璟三人了。
夏璟微微的喘息了一声,复开口道:“你二人是我最信任的人,所以我要告诉你们一些事情。”
夏雪叶下意识的心惊了一下,仿佛冥冥中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环绕着她。
“朕得了肺病,很严重。”
当夏璟轻描淡写的将这句话出来的时候,夏煜和夏雪叶并排站着,谁都没有话。空气中有一种凝固了的气息,仿佛要将三人包裹,围住,最终使得他们窒息而死。
夏璟看着面前的二人,淡淡的笑了笑。
“无需这样看着朕,太医了,调理得当,朕还有个三两年可活的。”着话,他的眼光落在夏雪叶的身上,夏雪叶很明显的感觉到了那种属于亲情的温度。
她将眼睑垂下。只默默的跪在夏璟的面前,并将自己的头,放在他的腿上。
这样的姿态,是夏嫣儿时最喜欢的姿态。她虽不曾经历,却记得,那样温暖的姿态。这是她离开父母十余载,所感受过的,最浓烈的亲情的味道。
她将头轻轻的枕在夏璟的膝盖处。她甚至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夏璟枯瘦的腿关节。她承认,在很多时候,她都是不理智的。所以现在,她什么都不愿意去想。
倒是夏煜比她镇定的许多。
他抬头看了一眼夏璟,仔仔细细的看了他一眼。然而开口道:“我似乎很久没有这样近的看过父皇了。”
他的话中含着的感情,比夏雪叶要复杂的许多。然而就是因为太过复杂,所以叫人难以捉摸。
夏璟则似乎完全能够听明白似得点了点头。
他用手指了指位于他对面的椅子,示意夏煜坐下。
夏煜迟疑了一下,便坐了下去。
夏璟开口道:“你可知几个兄弟中我为何独对你和太子疏远?”
夏煜点了点头:“从小母妃就告诉我,那是因为父皇觉得我二人可担重任,不希望我们被亲情所累。”
他完,夏璟却摇了摇头。
“并非完全如此。”
“那是?”夏煜问道。
“你与太子二人,生性倔强偏执,而又都聪慧异常,为父是唯恐你二人出乱!”他的话出,不仅仅是夏煜,就连夏雪叶也不免一震。
察觉出了夏雪叶的震惊。夏璟将夏雪叶扶起道:“你难道就不好奇我为何将你和他二人单独留下?”
夏雪叶点了点头。
夏璟答道:“无需我,你该知道的,对于我来,你甚至比我的亲生女儿都要重要。我欠你母亲的,也欠你的,但是又不仅仅是欠。我希望不管未来怎样,你都能够过的幸福,安康。”
他完话,夏雪叶只觉得鼻头酸的劲,然而又不愿让他看到自己如此脆弱的样子,便干脆低下头去。后一会儿,方才抬头。
“嫣儿从来都不觉得舅舅欠嫣儿什么,舅舅那么疼嫣儿,什么事都顺着嫣儿,因为怕石头割伤了嫣儿而叫人将舅舅最喜欢的太湖石全部搬出皇宫,又让许多宫人日夜做工将石头的尖角全部磨成圆形。舅舅为嫣儿所做的这些,嫣儿都记得,而且永远不会忘的。嫣儿已经长大了,嫣儿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情,可以好好保护自己。嫣儿不会让舅舅操心的,嫣儿也想要保护舅舅。”
当她将话话,只觉得鼻腔中难受的紧。
夏璟一边笑着一边摇头道:“我的嫣儿确实长大了,舅舅却总以为嫣儿还是小孩子,是舅舅忘了。”着,他将夏雪叶的手牵着,放到一边夏煜的手掌中。
道:“可是不管怎么样,舅舅都放不下嫣儿。所以,嫣儿可不可以听舅舅的话?”
夏雪叶一惊,疑惑着看向夏璟。
夏煜亦看向他。
“我要你答应我,不管如何,保护好她!”他的话是对夏煜的。所以夏煜几乎不假思索的便听出了他话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