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楼空,议事完毕,众将散去,只余下夹谷清臣和自己的侄子夹谷石里哥说着贴己话。
“石里哥,你刚才的那番话说得不错,真没有想到短短几年的时间,你这孩子居然都成长得如此了得了,真是后生可畏啊”对于自家侄子,有如此优秀表现,夹谷清臣丝毫不吝于夸奖和赞美。
“叔父,在您面前,石里哥永远都是一只小雏鹰,怎么敢值得让您这么夸赞。”夹谷石里哥一脸的谦逊,丝毫不见被表扬过后的骄傲。
看到夹谷石里哥能在自己的夸奖之中,犹能保持一丝清明,夹谷清臣越加赞许。
拉着石里哥坐到自己身前,夹谷清臣颇为感慨的说道:“小雏鹰也会有成长为雄鹰的那一天,在叔父看来,现在的你就是那只翅膀已经刚硬,可以自己展翅飞扬的鹰了。”
“在您这只老鹰面前,侄儿怎么敢称得上是雄鹰呢?侄儿能有今日的成长还不是都在叔父您的教诲下成长起来的嘛。”夹谷石里哥不忘拍一拍自家叔父的马屁。
有道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夹谷石里哥的赞誉也让夹谷清臣很是高兴,不过他也是经过世面的人,还不至于因为几句话就不知所以。
押了口茶,夹谷清臣将话题转回到之前签军改编一事之上,半是考校,半是询问的对夹谷石里哥说道:“现在没有外人了,你就放开说,这签军改编真有那么好?就不怕他们这些汉人发展起来了,祸害我国朝基业吗?”
“叔父您看问题老道,怎么会不清楚方才我所讲的那三点呢?”笑着反问夹谷清臣一句,夹谷石里哥此时就像小时候在夹谷清臣面前撒娇一样,他无所顾忌的说道:“大金国的天下始终是咱们女真人的,汉人就是再跳腾也翻不出您老的手掌心不是?”一边夸赞夹谷清臣,夹谷石里哥又继续说:“我之所以赞成改变签军,除了以上三点理由外,只要还是因为北边草原上的那几头恶虎现在成长的愈加厉害了,如果我们不加强自身,那么难免会吃亏,用武装起来的汉人去和那些草原鞑子撕拼,把他们的牙齿和利爪都磨掉,岂不是正有利于咱们女真人的统制吗?两虎相斗,唯渔翁得利,叔父你说是吧?”
“哈哈,好小子,不仅领军领的好,仗打得漂亮,现在在政治上也成熟了,我看你现在就是坐我这个位置也是可以了绝世魂帝最新章节。”夹谷清臣先是对石里哥伸出大拇指一顿夸奖,继又说道:“你说的不错,汉人我们要提防,草原诸部我们也要提防,尤其是对于草原上呈现出来的统一之势,咱们的早早的谋算。”
“我这次之所以会被圣上委派到关陇地区来,最主要的就是在明年的‘逢三年减丁蒙古’的策略之中,发动优势兵力围剿哈答斤、塔塔尔、蒙古乞颜部等几个部落,尤其是蒙古乞颜部,根据咱们的探子回报,乞颜部现任首领铁木真相当厉害,手下聚揽精兵强将,而且已经打败了亲近咱们的蔑儿乞部,收拢了数十个小部落,发展十分迅速,我想隔年‘减丁’之时,最好给乞颜部来次重创,让他们再也没有对咱们构成威胁的可能。”
听到叔父居然将朝廷的大战略都将给自己听,石里哥多多少少都有些受宠若惊,不过越是如此,他心中越加激动,在他看来,唯有战争才是确保大金永不腐朽的良剂。
心中想了一想,夹谷石里哥带着几分卖弄向夹谷清臣进言道:“我看不如正好借这个时机,将签军大胆的改编扩大,明年的‘减丁’之战中,让汉人和草原诸部轮番拼命,让他们拼个你死我活,签军不管再怎么改编,都是肉盾,死一批咱们再换一批,没有什么,既然他们想改编,咱们就让他们改,粮饷、武器、马匹,但凡他们想要,都给他们,总不能让他们空着手和草原鞑子们厮杀吧?”
听着石里哥的调笑之间,就给改编后的签军圈定了一个极佳的用途,夹谷清臣欣慰的说道:“好了,这件事情我就交给你去做,这几****就不要回去了,等将签军改编的事情敲定后你再回去,正好也陪着老头子我好好的说说话,解解闷。”
“叔父有令,侄儿安敢不从?”笑的答应了夹谷清臣的安排,夹谷石里哥笑中掩刀,目光浮动,仿佛是已经看到汉人和草原鞑子们厮杀成河的景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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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化坊顾家小院,顾同所在的东厢房此时也亮的通明。
手中玩弄着上次在和记米铺从柳师师哪里赢来的湖笔,顾同心思满满的都在改编事情上。
说实话,他原本只是想给签军众人通过改编的途径来谋取一个好的出身,也不至于再做炮灰,可是今日在节堂之内,额亦都、乌古孙麻两位女真将领的话却像是尖刀一样刺得他心中这个时候也不能平静下来。
女真人和汉人,本就是存着血海深仇,怎么能指望着同在一个国家内,就会相安无事的生存下去呢?
顾同思绪飘零,不禁想到北宋江山断亡和靖康之耻,不禁想到岳武穆、韩世忠,不禁想到在秦岭雪山之中,王仁杰对自己的一番夜话。
“可是真的要听从沈复的安排,冒险在关中起事,和宋军南北夹击,帮大宋朝廷拿下关中失地吗?我们会成功吗?”
一个个的问题,此时就像是雨后春笋一样,止也止不住的弥漫在顾同的脑海之中。
西厢屋中,芸娘将这几日一直和自己抢被窝的柳师师照看的睡下,抬头看了眼,见顾同屋中灯光还亮着,于是提起罗裙,便往这边行来村庙。
“三郎,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芸娘进屋半天,见顾同还犹自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丝毫也没有发现自己的到来,见他如此反常,不禁问道。
“啊!”
被芸娘一语惊醒,顾同一时没留意,蘸着墨水的笔尖顺着脸庞就是划了长长的一道。
“呵呵,你这呆子。”芸娘没想到顾同竟然这么傻,让自己一吓竟给弄成了这样。
走上前去,芸娘掏出手帕,一点一点的替顾同擦去脸上的墨痕,最后,还不放心的将手帕扔在一边,用小手轻轻的抚摸顾同的脸庞,生怕他脸上还有墨渍。
感受着芸娘手掌上的柔软和温情,顾同直觉到自己心中的刚才还有的无数烦恼,此时此刻一点儿都不见了,就像是一个迷途的孩子被母亲安慰一样,内心之中,一片安详。
一把将芸娘揽进怀中,不顾芸娘失声的叫喊,顾同霸道的就吻上了那娇嫩可亲的樱唇。
双唇轻轻碰触,就像是引燃火炮的引线一样,破开暗咬着的贝齿,舌头也开始在那陌生的领地里面一点点的探索,直到迎来对方的回应。
笨拙的吻着,一双大手,却也不曾闲着,隔着厚厚的棉衣,温柔的揉搓着那迷人的双峰。
就在顾同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芸娘坚守住最后的一丝清醒,轻声说道:“三郎,不要!”
可是她那也已发软的身子,哪里还有力气劝阻住初尝荤腥的顾同,就在顾同将手摸索进她的贴身小衣之中的时候,芸娘娇羞着声音,再次央求道:“师师还在呢,等她走了,我再给你好吗?”
有道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芸娘两次劝阻,让顾同也从欲火之中稍稍清醒了几分。
恼怒的说了声:“柳师师这个坏丫头,待我明日就赶她回家去。”另一边又轻声对芸娘细语温情道:“好娘子,你今日真是太漂亮了。”
“就你嘴甜。”挣脱了还几下,也没有挣脱掉顾同的怀抱,芸娘只好任着他抱着,一脸的羞红,活像是一个诱人的红苹果。
“不是嘴甜,这叫夫妻恩爱。”顾同边是调戏,边对芸娘笑着说道:“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是不是想为夫了。”
张灵动的大眼睛,芸娘迎着顾同眼神中的柔情以及夹杂其中的欲望,毫不害羞的说道:“想呢,怎么能不想?我从早到晚的都在想着三郎你呢,什么时候才能嫁给你,做你的妻子,给你铺床暖被啊!”
“傻丫头,快了,等我忙过这阵子,就和你成亲,再迟再迟也不会拖过今年的。”
顾同的话就像是安抚药一样,让芸娘一颗焦急的心儿瞬时间安定下来。
又想起自己刚进门的时候,顾同眉头紧蹙,似乎是有心事,出于担心和关切,芸娘随即问道:“刚才在想什么,将眉头蹙的那么厉害,是不是在外面碰到什么困难了?你快说给我听听,我也帮你出出主意。”
“没事,只是在想军中的一些事情。”不想让芸娘跟着自己担心受怕,顾同大概一说,见时辰也不早了,就忙催着芸娘睡觉。
将芸娘送回屋中,独自一人站在小院之中,望着满天星辰,霎时间,顾同就觉得自己先前所忧虑的一切都迎刃而解。
“什么女真人的压迫?什么沈复的谋算?什么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娘的,谁敢坏了老子和老子老婆的家,伤害到我的芸娘,那么老子决计不会答应,更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顾同心头,恶狠狠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