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在大乾西南边境荒凉之地的上元国,民风彪悍,人人尚武,持刀弄枪意气相争街头斗殴时常发生,但却没人会认为这些东西会影响一个国家的发展,反而因为上元皇室有着强大的统治力,这些一一都成为了国家繁荣昌盛的特征。
瑰丽大殿中。
司马长道端坐在王座之上目光灼灼地望着下方一个匍匐在地上的手下,深吸一口气,道:“是猜测还是确定?我需要正确的答案!”
最后,司马长道陡然从王座之上站了起来,语气竟然显得有些凌乱。
作为上元国正立太子的司马长道,无论是在谁面前都应该保持一种皇室应有的神秘与沉稳,然而他今天罕见的失态了。
匍匐的那名手下竟显得有些颤颤巍巍,赶忙道:“回禀殿下,是猜测,但我们也在大乾宫中安插了不少人,虽然整个皇宫表面没什么变化,但里面却有一种不同于往日的异常气氛,鬼气昭昭死气沉沉,且有近三日不曾见过大乾天子的身影,眼下时势,举国奔丧显然不可能,所以……”
司马长道一句话都没说,面无表情盯着回话的属下,许久后才道:“他确实进入过松鹤楼的酒窖吧?”
那名属下连忙点头:“是的,殿下,这点属下可拿性命担保。”
“好!”司马长道猛然一喝,拳头重重震在一旁的金柱之上,嘭一声闷响在大殿不断回荡,“起驾,我要去见父皇!同时取一金箭令,命人火速赶往南阳,将消息交给三太子殿下。”
“是!属下遵命!”
……
庄珣的死讯传得很微妙,这也是庄珣自己吩咐这么做的。
大乾皇室冷不丁在松鹤楼弄出这么大阵仗,这是他的失策,但也成就了他得策,他不会相信这般火红阵仗会没有人关注,只怕有心之人早已将这消息传遍十六国了。
既然如此,那不妨再来一记将计就计,将那些个觊觎大乾的牛鬼蛇神统统引出来!一个个镇杀!
没什么好说的,对于如今行诡中霸道的庄珣来说,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以杀止杀。
庄珣吩咐手下黑雕要竭尽全力隐瞒他已死的消息,但又要给人造成一种纸包不住火的微妙感,不要让这个消息广泛流传,而是在一些小道内传播,亦真亦假的感觉。
对于那些人来说,这样就足够了。
效果奇好,光是这几天宫中就抓获了不少奸细,甚至于有一个还是经常呆在庄珣身边的内臣,庄珣震撼之余,不免有些伤感。
皇室独属风景秀丽的后花园,庄珣颇有意味地望着躺在他不远处正躺在地上懒洋洋晒太阳的香公子,心中满是感激。
这年轻俊秀的公子救了他的命,不然他真死了,这是陆久尘之后对庄珣说的话。
从血潭中跃出之后,庄珣已然濒临死亡,体内暴躁汹涌的血气近乎干枯,全身上下也开始冰冷僵硬起来。
就在庄雅手足无措神情焦急的时候,香公子却将自己的鲜血度入庄珣口中,那鲜红带着炽热的血,不消片刻,庄珣整个人便脸色红润了起来。
“这可是妖仙之血,而且是妖族万年难出一个的妖修精血,你以为是什么?”在庄珣问出这血对自身有没有什么伤害之时,陆久尘面无表情实际就是鄙夷地回答庄珣,紧接着陆久尘似乎很是疑惑地加了一句,“这些精血抵得上他大半修为了,恢复至少也要三四年,要是这会儿仇家来寻,他必然危险之极,妖仙互吃同类在妖族中太常见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帮你做到这个地步。”
别说他疑惑,就连庄珣也异常疑惑,但庄珣清楚,这是救命之恩。
如今一身病装的庄珣脸色还稍显苍白,躺在长藤椅上闭目养神,这些天他都不会出宫半步,等到天都将军与庄雅将皇室上下大清洗一遍再来看情况。
这时,陆久尘远远便行了过来,怀中抱着那个依旧在痴睡的男童。
“你运气不错,算是勉强入门了。”远远陆久尘便望着庄珣道。
庄珣一愣,他知道陆久尘指的是什么,稍显尴尬挠了挠头,修习《千里血行》,把命都拼了,而且还有妖仙精血加持,竟然只是勉强入门,庄珣完全能够想象,这部秘典以前杀死了多少天骄。
庄珣心中好奇,问道:“敢问陆先生多久入门?”
陆久尘听到后,低下头看了一眼痴睡的男童,道:“不曾入门,学之便斩妖,不过,我八岁那年便已经是后天武境十八重了。”
庄珣目瞪口呆,就连不远处的俊秀香公子也像看一个怪物一样看着陆久尘。
这他娘的顶了天的天赋啊!
还能说什么?庄珣苦涩一笑,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若是有那样的天赋,大乾国何至于此?父皇母后何至于此?微微轻叹一声,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呐!
“你比我厉害。”一向不怎么说话的陆久尘出奇又夸奖了庄珣一句。
庄珣再愣:“怎么说?”
陆久尘抬头望天,“我来时便知道你已经将王元栩的气绝封印破了,至于到底是怎么破的我没什么兴趣,只不过这事肯定就发生在近期才对,而且不到一个月。”
庄珣点头,算是承认了。
罕见地,陆久尘微微一笑:“那不是比我厉害?我五岁修炼,修炼了三年才修炼到后天武境十八重,而你短短不到一月的时间便已然达至十二重境界,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十二重,我猜想这会儿寻常的后天武境十五重都不是你的对手,我说的对吧?”
庄珣咽下喉咙,这家伙,只是看都能将他的实力看得如此透彻,果然天赋异禀就是天赋异禀啊!
“是的。”庄珣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了,他还真有点担心陆久尘将他心中更为隐藏的秘密看出来,比如颈部挂着的血色玉蟾。
望着痴睡的男童,庄珣好奇问道:“先生,小家伙我都没见他醒过,他不吃东西的吗?”
陆久尘望了一眼嘀嗒着口水痴睡的男童,再次一笑:“他已经睡了一个多月了,估摸着这几天就应该醒了,到时候你们可别吃惊。”
“吃惊?吃惊什么?”庄珣一愣。
”童童也是七虹仙人,不过动真格的,连我都不是他的对手。“陆久尘眼中罕见露出一抹宠溺。
这句话让庄珣仿佛触摸到了一个世界,凡与仙的世界,匪夷所思。
“哦对了,有一件事跟你说下。“陆久尘复抬头,”就在昨日,那个将你扔进酒窖的桃花谷姓韩的仙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