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不觉得他强大得有些过分了吗?”独孤萱望着庄珣的背影,问向一旁自己的哥哥。
独孤笙微微感叹了一声:“是有些过分了,但有些人的世界,终究是不同的。”
他们是殷商废墟中顶尖家族出来的,在这百域当中威名也极盛,但也仅仅就是在此,不像有些天骄,在另外一个地方也同样威名极盛,这就是差距。
毫无疑问,这一刻的庄珣,已然不比当年以真仙后期之境界单枪匹马杀上六王山的大先生差了,这只是实力上的,而再论到两人的修行时间,庄珣远远甩开了大先生,大先生是修行二三百年,而庄珣只不过二三年,当然,这修行也不能单以时间去判断两个人孰强孰弱,毕竟庄珣所掌握的一些仙法绝学,是在整个百域都无比稀有的,这才是他强大的根本原因。
而且一些境界上的领悟,三年也是领悟,三百年也是领悟,这中间的时间差别只能看各自机缘,有些人朝闻道,有些人则终生不能得道,这都是无法预测的天命。
庄珣这一次在仙帆上与东方云一战之后,可谓真正让仙帆上的众强者刮目相看了,真个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一个真相境,竟然强悍到了这种程度,生生将高自己一个大境界的天王境打爆,且看其模样还轻描淡写,这就有些恐怖了。
而作为当事人的庄珣此刻却在悟剑当中,不得不说,刚才酣畅淋漓的的一战,令得他突然有了许多领悟,自己一个人练还真就不如与敌人对练,这种方式才是最能促进自己进步的。
剑仙极少,即便是在殷商域这种繁盛的世界当中,也同样极少,庄珣这会儿才意识到为何那些人会如此惊讶,因为有些稀罕的东西,即便是到了更加繁盛的地域,也同样稀罕无比,不会像其它稀罕东西一样,会马上多起来,就比如一些灵花异草,在东临域是极少,但若是在殷商域,则是立马多了起来,剑仙则不然,虽然数量上的确有多,但也就那么几个的。
毕竟领悟剑意这种东西,不是数量多领悟的人就多,纯粹看的是个人,你这个地方再人杰地灵,出不了就是出不了。
“如此一来,剑锁横江算是被自己彻底掌握了,只是此中与那蓝衣男子威力却是一个天一个地,这不是勤学苦练就能达到的,这也纯粹是看个人经历,如果我没猜错,即便是传承此剑法的吴家剑冢,也极少有人能够将这一剑发挥到如那蓝衣男子般的威力。”
“这些隐世大家族当中,的的确确有一些家族绝技是历代以来只有一人或者数人能够领悟学会,后代之人极难达到,这也是为何一些隐世大家族也会衰落的原因了,因为年轻一代当中没有一个人能够达到当年老祖宗的地步,整个家族也会日渐式微,从而没落,而在这种情况之下,这些大家族就会盼望家族中出一个天之骄子,再度引领家族前进,这是很正常的。”
“这剑锁横江,可能不算是吴家剑冢最为重要的绝技,但那等寂灭状态,也绝不是寻常家族子弟就能够达到的,那种无情,是经过世事磨练之后产生的,那个蓝衣男子,也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男子。”
一战之后,明悟极快的庄珣算是彻底掌握了《大荒剑经》第三重第一式,而如今的他,也在开始对第二式琢磨了起来。
第三重剑澜的第二式叫做“剑动山河”,听名字似乎是“剑锁横江”递进之后的产物,但领悟了第一式的庄珣此刻却不这么认为了,他直觉觉得,两者之间的关系并不像表面那样,有联系是必然的,但并不就是说江河海那样威力递增这么简单,即便还未开始修炼,他都已经察觉到这“剑动山河”的不简单了。
“剑动山河”的出处在剑经之上写得很明白,乃是当年山河剑宫“太阿剑圣”陈芝白从行意派掌教昆山圣人手中所得,当年两人曾在西罗海一战,昆山圣人一指断西罗海,恐怖如斯,那一战并未有胜负,两者纯粹是互相讨教而已,而在这之后,陈芝白也传了一式自创绝学给昆山圣人,后者还之以礼,也便有了之后的“剑动山河”了。
“这一式既然被山河剑宫的前辈放置在第二式,放在了剑锁横江的前面,一来可能是因为知道剑锁横江那等横行无阻的寂灭状态是很难进入的,这就会让此剑的威力大打折扣,这是其中一个原因,第二则有可能是因为第二式剑动山河的威力更加强大,学成之后的威力比那蓝衣男子挥动剑锁横江更为强大,所以被放在第二式。”
这些是庄珣的猜测,然而无论是哪一种,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学成之后,这剑动山河肯定不会比自己现在的第一式剑锁横江弱,毕竟,他如今第一式的威力与那蓝衣男子相比还是一个天一个地,纯粹是沾了一些皮毛而已。
“好在,这剑动山河并不需要利用水来修行,而且更为奇异的是,它连剑都不需要,说是剑法,其实更有些像是指法,然而山河剑宫的前辈定然不会连这两点都区别不出,这之所以收录入剑经里面,肯定有着他们的原因,现在的我还琢磨不出来。”
因为这第二式方便修炼的原因,庄珣也松了一口气,说实话昨夜与那鳞甲巨兽一战其实他此刻都还心有余悸,好在只是一头天王初期的妖兽,若是那种更强大的,他极有可能也回不来了,所以在仙帆上说得轻描淡写,自己是从暗海当中修行回来,那些人看到自己平安无事,谁又知道此中的惊险呢?
不一会儿,庄珣便开始进入了悟剑的状态,同时食指也在虚空当中胡乱写画着……
如这般依靠着剑经当中的法诀修炼好长一段时间之后,庄珣缓缓睁开了双眼,一副若有所得的样子。
应当说,这一番修炼下来,剑动山河给他的感觉并没有剑锁横江那么困难,或者说可以感应得到其修行的轨道,不像剑锁横江那样,因为后面的那一股深寒的寂灭状态,才真正使得这一剑与众不同起来。
“这剑动山河,总是给我一种熟悉的违和感,似乎曾经触碰过一般,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庄珣眉头微皱,从这当中,他并未感到这第二式有多难修炼,相反,若是能够醒悟这股熟悉的违和感,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能够掌握此式了。
但正因为如此简单,所以他心中又迟疑了,一路以来,他都是艰难过来的,即便是修行第一式剑锁横江,都差点把命丢了,而这第二式竟然在一开始修炼就已经趋于掌握的状态,他岂能不怀疑呢?
越是美丽的前方,陷阱便越大,所以,他此刻也是十分踌躇。
随后,他又再一次沉寂在了悟剑的状态当中,而且在这一次,他并未用自己的手指循着剑经上的法诀运行,而是将其放在了一旁,一动不动。
开始的时候整个人是没有动静的,而在半个时辰之后,原本安静的庄珣突然伸出了右手,兀自挥动了起来。
下一刻,庄珣整个人清醒了,应当说,是被惊醒了。
“就是这种感觉!刚才手自己动了!”庄珣有些震惊地望着自己如今还放在空中的那只安静的右手,刚才右手是自己本能在动的,并不是他要动。
在第一次领悟这剑动山河之时,他就陡然觉得有一股违和感,只是那个时候他自己也在挥动着右手,所以并未察觉到有什么不同,只是心中有一些疑惑。
而到了第二次,他索性就不动了,而他不动,手却本能动了起来。
“这剑动山河,看来不简单啊,这中间,好像是……好像是……意境!是意境之力!”
霎时,庄珣瞪大了双眼,为自己这么一个答案而感到震惊!
而在之后,几乎是在一瞬间,他整个人也豁然开朗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难怪一开始会觉得自己可以立即掌握这第二式了,原来是因为这个!”
庄珣几乎是有些兴奋地跳跃了起来,这一刻,他有十倍的信心,可完全掌握这第二式剑动山河!
原因很简单,这剑动山河,其实就是一套剑意的运行法诀,或者说,是如何将剑意发挥到最大的一道法诀,这山河剑宫所收录的东西,果然非同寻常!
大多数剑仙,虽然领悟了剑意,然而使用剑意又是另外一回事,这就像是知行合一一般,没错,许许多多的人的确饱读诗书学富五车,但真要到实践的时候,却捉襟见肘,这个不能那个不会了,这个剑意也是这样,虽然是领悟了剑意,但也只是因为剑意本身的强大,从而令得自己强大。
就像庄珣平常时候使用大争剑意一般,其实还相当的粗糙,有些像是霸气乱泄,而不是击中一点应对强敌,而那行意派掌教昆山圣人琢磨出的这一套剑意的运行法诀,着实令得庄珣欣喜若狂了。
其实他哪里不知道,以往使用剑意都极为粗糙,个中的精妙很难发挥出来,但因为剑仙本身的强大,剑意本身的强大,每每都能够击败强敌,所以也就极少有人去参悟这剑意里面的玄妙,而如同昆山圣人此等琢磨出剑意法诀之人,当真是举世无匹的高人了。
“这昆山圣人毫无疑问也是剑仙了,而且还是一个对剑意掌握极深的人,估计我这大争剑意,在他眼中就如同是一个不大的孩童拿着比他还大的铁锤在胡乱挥动,虽然能够打击人,但点儿却是差了许多,所以他才从中钻研,创造出了这剑意法诀,如何令得自身剑意更加强大。”
庄珣深有感触,自己领悟的大争剑意磅礴浩瀚,但是一场战斗下来,其实他自己也累得够呛,就像是挥累了大铁锤的孩童一般,无法到点,其中精妙掌握不了,白白浪费。
“若是能够习得这昆山圣人苦苦钻研许久的剑意运行法诀,那自然以后对敌更加轻松写意了,且大争剑意也能够更加强大。”
而到了这个时候,庄珣也终于明白,为何第一次在领悟这剑动山河之时,醒来之后会觉得自己可以很快掌握这剑动沙河而不会感到困难了。
因为最难的并不是掌握这剑动山河,而是掌握一门剑意,这才是最难的。
正因为他本身已经领悟了大争剑意,所以才会觉得这剑动山河容易掌握,而若是将此剑诀给一个还没有领悟剑意之人就参悟,那可就困难许多了,毕竟他连剑意都还未领悟,如何谈得上剑意的运行巧妙呢?
所以,这剑意运行的剑诀是完全为庄珣量身定做的一般,这剑动山河,掌握也不在话下了。
“原来是一套关于剑意运行巧妙的剑诀,所以才可用手指来代替,毕竟曾经我都是以竹条来代替的,自身领悟了剑意,万物皆可为剑。”
到了现在庄珣也明白为何那山河剑宫的前辈会将此式放入剑经当中了,毕竟,能够令得自身剑意得到最大发挥的窍门,还不够资格放入剑经当中吗?
“如此下来,那么这第三式剑澜,也即是陈芝白前辈自己所创的招式,也应当是与剑意有关的了,想想也是,山河剑宫里面的前辈,没有领悟剑意才是最大的笑话吧?”
没有再多想,庄珣再度闭上了双眼,真正开始学习起了这第二式剑动山河的奥妙,剑意运行的奥妙。
时间悄然流逝,可以看出,庄珣整个人如同披上了一层强悍无极的锋芒,这是磅礴浩瀚的大争剑意,而在其身下盘坐的木板,浩浩裂缝大开,仅仅只是散发出来的庞大剑意,便令得这由神木锻造出来的殷商仙帆出现如此大的缺口,威力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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