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兄辛苦了!”
杨潮穿着青衫,走上前去,立刻扶住蔡锷,身边一群精锐护卫紧跟不离,一时间还让蔡锷的手下颇为紧张,蔡锷费力的抬抬手安抚住他们。
蔡锷坚持要立刻工作。
“还是先治病吧。”
杨潮劝他道。
蔡锷摇摇头:“我熬不起了,治病是浪费时间,我的身体我知道。这病没得治!”
肺结核在这个时代可是绝症,原本的历史上,蔡锷病情恶化后,到日本治病一个多月后就不治身亡了。
“没有不能治的病。在下还要跟蔡兄把手共建国家军队呢。”
杨潮坚定的说道,他有这个信心。
蔡锷苦笑着摇头,他看过多少医生了,那些留洋的,甚至直接就是洋人的一声也束手无策,这是绝症,这是命。
还不如用这即将油尽灯枯的性命,最后为国做一点事呢。
“放心吧,蔡兄大概不知道,伍连德博士在东北可是研究出了一种新药,对很多奇病有奇效。”
蔡锷疑道:“伍连德?”
他是知道伍连德的,因为伍连德曾经就在北洋陆军医院任职总医官,蔡锷去住过院,伍连德还给他医治过,但是那时候伍连德也说他的病只能缓解是没法根治的。
不过如果伍连德发明了新药,那倒是有点希望,毕竟伍连德的学识背景,别说中国了,放在全世界也都是顶尖的,剑桥的医学博士,自然不是浪得虚名的。
“没错。你大概不知道,伍博士的药不但根治了东北的鼠疫,还在欧战中救了千千万万的洋人性命呢。”
蔡锷点点头叹道:“我们这些人啊,眼光都只是在国内,不像杨先生你,总是有世界意识。”
对于杨潮的所作所为。蔡锷也是了解的,以前没有见过杨潮,但也是心向往之,作为一个弱国、穷国。没有国际地位的国家,能跟洋人正面打上几仗,不提输赢,光是这份勇气,就值得他钦佩。更何况杨潮不但敢打,而且能赢。
安排蔡锷在载沣当年赏赐给自己的宅子住下,杨潮立刻电令伍连德带着医疗团队到北京,并且嘱咐他们带上相关的药品和研究设备,告诉伍连德是来救蔡锷的。
伍连德第二天就到了北京,坐着军用飞艇。
蔡锷的病情继续恶化,都开始咳血了。
伍连德从他的吐血样本中提取肺结核病菌,然后用青霉素溶液进行融合,在显微镜下发现没有什么效果,接着用链霉素来试验。效果出奇的好,蔡锷有救了。
伍连德很兴奋,不是因为可以救蔡锷,而是他又发现链霉素对一种疾病有治疗效果了,已经琢磨着可以**文了,他相信肺结核这种这个时代的绝症都能治疗,一定能引起外界对链霉素的关注的,此前可是没有多少人关心这种药物,让他很是郁闷。
“这药可金贵啊。还没有办法量产,就这么一点。至少得一千美元!”
杨潮一边给蔡锷治疗,一边感慨着。
蔡锷笑道:“让杨先生破费了。”
“蔡兄客气了,为国留一个人才,倾家荡产又何妨。再说了区区一千美元。对我这个世界首富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杨潮的玩笑让蔡锷也笑了笑。
给蔡锷打完针,他慢慢就睡去了,好久没有睡的那么香甜了。
伍连德一直守在他的身边,记录着,这对伍连德来说。是绝佳的研究机会。
第二天蔡锷的病情就好多了,这让伍连德感到神奇,也是他日后不解的地方,因为这样的治疗速度,只在蔡锷一个人身上出现过,他不知道的是,杀死蔡锷体内那些病菌的,可不仅仅是链霉素,更多的还是杨潮的手段,飞船从地底释放了一种强磁,将蔡锷体内绝大多数的肺结核菌都灭杀了,蔡锷只需要恢复身体机能就好了。
一个星期后,蔡锷就可以上班了,容光焕发的走进国防部。
“当务之急是整编军队,这是首要要做的,也是最难做的。我手下的军队还好说,一句话全部裁撤都没问题。袁世凯组建的模范军和北洋军,就比较尴尬了。”
杨潮对蔡锷叹道。
蔡锷也叹道:“是不容易。别说北洋军了,就是滇军也不是想撤就能撤的。”
他太知道他手下那些军官了,虽然有热血,有激情,但是也恋权,别的不说,唐继尧就绝对不会轻易放弃云南的权位。
“实在不行就只能讨伐了。但是一定要快,不能破坏了。在破坏下去,中国也就完了。别的不说,就说云南,要不是有辛亥革命、二次革命这些烂事,铁路早就修通到了云南了。哪里会像现在这样,从北京到云南没有三两月都到不了。”
蔡锷苦笑:“还有这次战争也算上。我支持杨大人的讨伐令。滇军一定会拥护。我相信只要我活着,滇军也会接受整编。但是其中的军官安排,杨大人是怎么考虑的?”
蔡锷关心手下那些军官,不是关心他们的私利,而是怕他们会不满,会造反。
杨潮摆摆手大方说道:“滇军中还是有一批称职的军官的,统统官居原职。但是你们过去那种做法不行了,我军发放军饷都是有专门的部门的,绝对杜绝军官染指和克扣。军官吗,只管好打仗就好。”
蔡锷点点头:“正合我意。”
杨潮又道:“而且滇军如果接受了整编,日后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打仗的时候,还带着烟土,没有军饷就发烟土,这哪里像一只军队?”
蔡锷继续苦笑,全国也就杨潮这里能做到正规化了,哪里不是这样子,云南不种植烟土,哪里能养那么多兵。
“我只能抽调50万大军南下。东北哪里至少是要留100万人的,否则挡不住日本人。山东也需要30万人守卫那些工业基地。能动的,其实也就是北京这50万人。我从北,你从南,两路对进,不求跟北洋军打仗,只希望他能接受整编。”
蔡锷点点头:“这是最好的办法了。”(未完待续。)